42. 萧执安坑媳妇
驿馆。
平阳公主的房间,灯火通明。
沈从云以巡更护驾之名,几番起夜巡察,只为看她投到窗户的剪影。
他知道平阳公主在用功。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金箓大斋是道门中等级最高的斋醮仪式,可调和阴阳、消灾伏害,旨在降福帝王、保镇国祚。
如此大典,满朝文武都盯着在看,平阳公主要借此提高声望,绝不能出一丝纰漏。
时间紧迫,太多仪轨要学、要记。
平阳公主不像萧执安,从小就是大大小小仪典的中心角色,她要把握机会,只能夙兴夜寐,焚膏继晷。
沈从云喜爱这样的她,爱她勃发昂扬的斗志。
他的平阳,无论想要什么都会自己取,他虽然不便去见她,却会为她操持好一切,他相信他们之间的默契。
昨日刺杀失败,又被萧执安撞破私情,沈从云最近都不会贸然去见平阳公主。
现在事发突然,金箓大斋提前三个月,他不确定萧执安此举意欲何为。
也许是因为遇刺,想以鹤鸣山作瓮,引出刺客,党同伐异。
又或者,是慧贵妃压得太狠,他想以祝祷之名,利用孝道应对大内的压力。
萧执安素来心思难测,沈从云猜不准,但是他相信,平阳公主一定会照计划,命白莲教上山。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统筹整个大典,掌握一切细节,同时安抚林怀音,利用她拿到鹤鸣山的布防图,这一点无须相见,他也会为平阳办妥。
沈从云收回目光,与禁军一道巡夜。
萧执安的金辂车,缓缓驶入驿馆。
金光耀眼,仿若从天而降,沈从云暗吃一惊,忙不迭回避让道,躬身揖手。
禁军见驾,单膝跪迎。
“恭迎太子殿下回銮。”
金辂车停下,侍卫分列两侧。
杜预视线横扫,发现沈从云也在,暗暗眯起眼睛。
他是东宫武官之首,既知赵昌吉死于林怀音之手,那么沈从云此人,绝对大有问题,否则夫妻同心,林三小姐何须暗中诡秘行事,又怎会说出谋杀亲夫那种玩笑话。
想到那柄雷击枣木弓,杜预瞥一眼沈从云的脖子,侧身开启车门,落地等候。
萧执安怀抱林怀音,缓缓落车。
他看到了沈从云,但是那又如何。
区区一个沈从云,在他面前,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
小猫儿就在他怀里,她的脸埋在他颈窝,他们肌肤相亲,整夜没有分开,若非她睡得香甜,萧执安都想唤醒她,邀她欣赏他怀中的风景。
抱着林怀音,萧执安大步流星。
沈从云未敢抬眸,不经意瞄到他怀中人形,瞳孔一震,攥紧了犀角扳指。
女人?萧执安怀中有女人?
他难以置信,定睛一看——千真万确,是个身形婀娜,玲珑有致的女人,正安安静静伏于东宫太子怀中。
一瞬间,沈从云眸光如血,捏扳指的骨节几乎断裂。
平阳公主曾说过绝不会让萧执安有女人,更不会让他有子嗣,萧执安除了政务,心思只能用在她这唯一的亲妹妹身上。
如此萧执安若是死了伤了废了,必定会将江山社稷托付于她。
可是现在,就在沈从云面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萧执安就抱着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现身。
他们过夜了。
持续多久了?
万一迎入东宫。
万一诞下子嗣。
万一萧执安的宠爱分给这女人,不再对平阳有求必应,万一萧执安有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萧执安一步一步走远,走入驿馆。
沈从云心里的棋盘却如遭雷击,溃成一盘散沙。
他必须要查清这女人的身份,必须尽快杀了她,永绝后患!
——
驿馆内。
侍卫前后清道。
萧执安送林怀音回房。
没想到还差一个转弯的距离,竟碰到玄戈一脸鬼祟地迎来请安。
“殿下您,您回来了。”
玄戈悻悻地抱拳想解释。
萧执安不耐烦地吁出一口浊气。
太碍眼了。
萧执安烦玄戈,烦他被林怀音记住,更烦他大半夜在林怀音房前徘徊,他懒得过问,只想眼不见为净。
“你即刻回京,换穆展卷过来。”他直接赶人。
玄戈更尴尬了,追这萧执安身后,硬着头皮提醒:“殿下您忘了吗,穆展卷昨日就奉命离京,办差去了,恐怕要数月才回。”
“奉命离京?”萧执安停下脚步,很是疑惑:“何命?”
“末将不知,穆展卷说是照您的吩咐行事。”
听闻此言,萧执安更加不解。
他从未派穆展卷离京办事,近日也未曾召见,究竟怎么回事?
莫非是有白莲教的踪迹,出京追查去了?
萧执安一时想不明,但他没有停留,还是以林怀音为先。
玄戈畏畏缩缩在后头,杜预上前叩门。
“叩叩。”
鱼丽嗖一下开门,递出一碗茶。
“您就吃一口,小姐说了,要好好谢——”
话没说完,萧执安的脸撞进鱼丽双眼,她吓了一跳,再看到林怀音在他怀里,瞬间把左手伸进嘴里,咬紧手指头没叫出声来。
倒是个机灵的丫头。
萧执安觉得林怀音的人都不错,推开门,径直入内,将她放上床。
鱼丽关上门,跟过来。
她担心得要死,但是看到玄戈跟在后面,又觉得有没那么害怕,壮着胆子问:“小姐她怎么了?”
“无事,睡着了而已。”萧执安给林怀音掖被子。
“睡成这样?”鱼丽满脸惊讶:“小姐许久不曾这样踏实睡过了。”
“嗯?”萧执安侧目:“怎么说?”
黑暗中,鱼丽对上他目光,突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立马垂下头,屏息不敢说话。
“怎么她夜里睡不好吗?”萧执安追问。
鱼丽不答。
“何事困扰她安寝?”
鱼丽还是不答。
“还有她背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鱼丽沉默。
“她与白氅妇一家,是何渊源?”萧执安打算一次问到底。
鱼丽的下巴扎到胸口,缄口不言。
“你交代清楚,孤才能保护她。”萧执安凿不开闷葫芦,无奈调整策略。
鱼丽听到“孤”,意识到他身份,心底一团火腾地烧起来,反问:“那您送小姐香汤,也是保护她吗?”
这一声问,直接把门外的玄戈吓得腿软。
萧执安立刻想起来,玄戈早前回报,沈从云因香汤暴怒,拖行林怀音,害这丫头差点断腿,主仆俩几乎葬送在沈从云手里。
是他的错。
萧执安无言以对。
“小姐她是为救您受的伤,您怎么能恩将仇报,设计害她?”
鱼丽哆哆嗦嗦站起来,声音和影子一齐发抖:“小姐日子本就苦,求您别给她惹事,您午时召见她,她摔了跟头,回来哭了许久,奴婢晚间外出,又听到许多闲言碎语,殿下您若是不想害死小姐,求您离她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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