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沙匪头子说着，便用足了蛮力，拖着顾吟向着一间屋子走去，顾吟拼力挣扎，低头向着沙匪的手狠狠咬去，沙匪吃痛把顾吟扔在了地上“你他娘的想死。”

他弯腰扯住了顾吟的右脚，拖着她继续向着屋子走去，就在快要到达屋门之际，一把利箭飞来，刺穿了沙匪头子的左侧大腿，沙匪头子惨叫一声，顾吟趁此机会，脱了身，滚向一旁。

此时的沙匪头子已经完全被激怒了，他掏出腰间藏着的短刀便向着顾吟刺去，在踏出两步后，紧接着又被远处飞来的箭矢射穿了左腿，双腿受伤，他无法站立倒在了地上。

“谁，你他娘的给我出来？”他大吼着自己手下的名字，可他喊了半天，竟没有任何回应。

就在他力竭之际，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慢悠悠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红衣男子，面着红妆，整张脸煞白，面部表情似笑非笑，看起来十分诡异，这人不是王济州还能是谁？

顾吟收回目光，正欲起身，不料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顾吟闷哼了一声，想来是因为方才挣扎的过程之中扯到了背后还未痊愈的伤口，就在这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向她伸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静莲语气担忧道“顾吟姑娘，你可有事？”

顾吟此刻的脸色不算太好，额头上早已浮满了细小的汗珠，静莲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手帕递给了顾吟。

顾吟接过了静莲手中的帕子放在手中并没有立即擦拭，那块手帕是锦绣布料，上面用金丝线绣了几朵池中莲花，看起来十分典雅高贵，顾吟怔了怔没有用那块手帕，而是把手帕还给了静莲。

静莲不解道“怎么不用？”

顾吟淡淡道“我这副模样还是不要脏了你的帕子。”说着，便上前走到了王济州身旁。

静莲看着走开的顾吟低眉默了默，便把手帕收回了袖中。

沙匪头子已经无法起身了，在疼痛之中挣扎许久，便已力竭的扬倒在地上。

王济州上前朝着沙匪头子鲜血淋漓左腿狠狠踩去，目光沉沉的看着他道“就是你杀了柯达？”

那沙匪头子接连惨叫了几声，面露恐惧的求饶道“哥，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闯入你们村。”

王济州加重了力道，可是他此刻颤抖着的身躯已然出卖了他的虚弱，但沙匪头子被王济州唬住，完全处于惊恐之中，没有注意到眼前人的异样。

“啊--啊---啊-----”

沙匪头子早已褪去了方才嚣张的气势，身泪聚下的忏悔，但他泪眼婆娑的眼神之中能看到的只有浓烈的不甘恨意。

顾吟捡起一旁掉落的匕首上前正欲抹了那沙匪头子的脖颈，却不料刀还未落下便被静莲拦住了。

“不可“他急忙上前夺过了顾吟手中的匕首。

顾吟气愤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了。”

静莲望向倒在地上的沙匪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此人犯下如此罪过的确该死，可他如何死却不能由你决定。”

顾吟冷冷道“你们和尚便是如此这番道貌岸然的做派？”

“他可以随意杀人，我便不能随意杀他？”

静莲无声叹息：“你与他不一样”

“他无法无天，残害无辜，早已无了半点善心只剩下杀戮，如今所瞧见的样子无非只是披着人皮的走兽，可你善心广泛，即使犯下杀戮却留有善念，不假私于人，明辨是非，这样的你又如何能与走兽混为一谈呢？”

听完此话，顾吟瞧着地下那“走兽”沉默了。

静莲再道“他是畜生自然该是用畜生的方式，所以你不能杀他。先把他绑起来吧，待处理好一切，再同村民一起追责他的过错，可好？”他是在寻问她。

对上那双祈求的目光，顾吟默了默，心底产生了片刻动摇，冷峻的表情松动了些许。

可就在静莲以为自己说动顾吟改变主意之际，片刻之间，一道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了他的脸上，他怔了怔，目光所及，趴在地上的沙匪头子脖颈之间涌出一条极深的血线，直见白骨。

瞧着手持匕首跪在地上的顾吟，静莲此刻的表情之中浮现出了些许黯然。

他的目光看向她不再如同此前一般温和慈悲，反而夹杂着些许失望与落寞。“你杀了他？”

顾吟身形一愣，表情有些茫然的看向手中沾染上鲜血的匕首，方才那一瞬，不知为何，她心里弑杀之欲实在是强盛，使得他未做决定便身体力行，先行一步杀了他。

顾吟不知所措的扔掉手中的匕首，缓了缓，她又把匕首捡了回来。

她知道，自从她第一次动手杀人后，她便再也停不下来了，只能如同那弑血的魔鬼一般继续舔舐新鲜的血液。

她自嘲的笑了笑，握着手中的匕首硬生生把脖颈间微弱的链接骨肉砍断，提着沙匪头子的头颅转身离去了。

静莲目光复杂的望向那道孤寂的身影，捏住菩提珠，双手合十，婉转叹气道“阿弥陀佛，我到底该如何渡你，才能使得你不堕入无间地狱，困于那囚笼之中？”

顾吟走后，王济州才彻底卸下了伪装躺在了地上，方才射出的两只箭矢已然让他耗尽了最后的力气，此刻的他已然油尽灯枯了。

静莲蹲坐在一旁，道“阿莫姑娘的医术还不错，若是三年前便告知阿莫姑娘医治，想必你的身体早已痊愈，不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王济州笑了笑“我的病，阿莫救不了。”

静莲垂怜一叹，不再多言，静默的守着王济州身旁。

伴着他生命一点点的流逝，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具没有温度的躯壳，静莲对着地上王济州冰冷的尸体垂眸默念了一遍往生咒方才离开，欲去查看顾吟的境况。

却没想到，在他离开后，地上摆放的尸体皮肉表面密密麻麻长出多个鼓包，十分诡异，仿佛皮肉之中有数千只长虫在向外挣扎破土而出。

躺在地上，早已失去生命体征的王济州猛然间睁开眼睛，空荡的眼球向外凸出，整具躯壳以一种极为奇怪的姿势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着村子的另一侧离去，嘴里发出一阵阵令人发怵的声音，如同被万千毒蛇缠绕挣扎无果的低压嘶吼。

不多时，那抹红色等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村子中。

顾吟提着鲜血淋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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