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网球
某天半夜，小朝阳起床上厕所，因为他睡觉前一时贪嘴多吃了几块西瓜。
等他从厕所出来时，才注意到楼下隐隐约约传来嘈杂的声音，他趴在栏杆处往下看，一片黑暗中，地板上躺着不断变幻颜色的光，光影中有一个黑色的影子。
！
他立即“噔噔噔”跑下楼，才发现影子的主人居然是他的爸爸。
爸爸显然没发现他的存在，背对着他，专心致志盯着电视屏幕。
他下意识看向电视屏幕，嘴巴渐渐睁大：
只见屏幕上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类似拍子的东西，在绿色的草地上来回跑，去击打同一颗黄色的球。
球在球拍上、球弹在地上的声音非常清脆。
“哒——哒——哒——”
绿色的草地在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绿光，球场上的两个人，一个人的表情很沉重，目光坚毅，牢牢盯着对面的身影。
另一个人的姿态却很闲散，仿佛在自己家散步，从容又自信，目光明亮又锐利。
小朝阳被他此刻的神态所吸引：“这个人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原本坐在地上的朝阳爸爸差点弹跳起来，他惊魂未定地看着身后不知道什么出现的小朝阳，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小朝阳无辜地眨眨眼睛：“刚刚。”
他指了指电视上的人：“这个人是谁？看起来很帅。”
头绑白色吸汗带，头发高高束起的样子帅，每一次击球的动作更帅。
“他啊，”提及自己的偶像，朝阳爸爸忘记刚刚的惊吓，转瞬间滔滔不绝：“他是我的偶像，越前南次郎，网球届的第一人，连续五年获得世界第一的荣耀......”
小朝阳很少见到爸爸这个样子，眼神在发光，脸上的表情十分骄傲和钦佩。
“他们在...打网球？”
“对，网球可是一项很有意思的运动...”朝阳爸爸刚想向小朝阳介绍一下网球，却被电视机上精彩的比赛所吸引，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
小朝阳也不介意，默默的坐在爸爸身边，和爸爸一起看比赛。
有一道声音在解说比赛，小朝阳能听懂，时不时会跟着他发出惊叹的声音，直到最后：
“比赛结束，越前南次郎6-2获胜。”
“让我们恭喜越前南次郎，拿下这场比赛的胜利，接下来，将会是他的第......”
朝阳爸爸高兴地欢呼，小朝阳也跟着庆祝，两人一时忘记现在还是半夜，成功引来被吵醒的妈妈。最后，在妈妈严厉的批评中，一大一小两个人灰溜溜地回到自己房间。
小朝阳短小的人生中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回去躺在床上一时之间很难入睡，眼前不断回放着刚刚看到的比赛。
于是第二天的校车上，小幸村和小要圭成功收获一只困得东倒西歪的小朝阳。
“早上好，精市、圭。”
努力睁开眼说完这句话的小朝阳和他们打完招呼后迅速闭上眼睛，呼吸平缓，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小要圭：“这么困？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中的小朝阳没有回答他。
小要圭用手指戳了戳小朝阳睡得红扑扑的脸颊，小朝阳还是没醒，只是稍微动了动头，躲开那只让他脸上发痒的手指头。
为了防止发生小朝阳睡着睡着从座位上摔下去的惨状，小幸村和小要圭把他夹在中间。
小朝阳随着车子的拐弯在两人之间左倒右倒，靠在他们的肩膀上睡觉。
临时被当做靠枕的两人面面相觑，皆是疑惑的表情。
往日在校车上叽叽喳喳的三人组，今天因为某个人睡觉，难得安静下来。
校车行驶到幼儿园门口，小要圭才把熟睡的人叫醒。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朝阳拉着小幸村的衣角，走下车。
他勉强睁开眼睛，和小火打了声招呼：“早上好，小火。”
小火看了一眼小朝阳，又看向小要圭。
小要圭摊手：“我们也不知道，今天早上一碰见他就是这种状态。”
小幸村：“先回教室吧，今天我来带他。”
小要圭下垂的手指微动，没有说话，跟在他们身后。
一个早上，小朝阳一直跟着小幸村身后打盹，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清醒过来。
饭后，小要圭拉着小火来探望小朝阳。
面对清醒的小朝阳，小要圭胳膊一伸，揽住他的脖子，坏笑道：
“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尿床了？”
小朝阳甩下脖子上的胳膊，并附赠一个白眼：“不要把你的经历套在我身上。”
小幸村好奇：“昨天晚上怎么了？”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小朝阳侃侃而谈，粉红色的眼睛亮晶晶的，最后意犹未尽总结道：“网球太帅了。”
小幸村：“越前南次郎我知道，听我妈妈说过，职业网球选手，听说在练习赛上打败过世界第一。”
“哇——”＊3
就连一直沉默的小火都被打败世界第一这件事炫酷到了。
然而，他没有忘记一件事。
小朝阳对着面前摊开的手掌有点发懵，他疑惑地看向手掌的主人—小火：“什么事？”
小火不语。
小圭要提醒：“糖。”
小朝阳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早上没有送出去的糖，给到小火手里，顺便也给了其他两人一份。
突然，小要圭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老师有讲过，我们玩具箱里有网球和球拍。”
小朝阳一下子就兴奋起来：“真的吗？下午我们拿出来玩吧。”
小要圭：“好呀。”
就连小幸村的脸上也写满了期待，至于小火，他的脸上一直看不出什么表情。
中午睡觉的时候，小朝阳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时不时就要和小幸村说悄悄话，最后被小幸村强制按下这才让他关机。
到了下午的活动时间，小要圭果然带来了网球和球拍，只是......
小朝阳怀疑地看着小要圭手中的球拍和网球，球拍比电视上的小很多，网球还被绑在一个像板子的东西上。
“和电视上的看起来不太一样。”
小幸村合理猜测：“因为这个是给我们小朋友玩的。”
从小到大，他们已经碰到无数次“这是大人的，小朋友不能玩”的时候。
他们的玩具，他们用的东西，都和大人的不一样。
网球应该也是如此。
其他三人一下子共鸣了。
四人凑在一起研究网球怎么玩，那个绑着网球的板子背面没有什么可以悬挂的勾或者凹槽之类的。
小幸村观察完之后：“应该是放在地上。”
小要圭手持球拍，做着挥拍的动作：“然后用拍子挥球，弹在地上在地上，在挥拍，一直循环。”
玩具过于简单，他们没用多长时间，就基本猜到了玩法。
小朝阳期待已久，第一个尝试。
他学着昨天电视上看到的动作，挥拍之后，球弹到地上，滚远，捡球，再挥，再滚，再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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