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计谋
沈狸被带出了东华门,眼中所见红墙金瓦、巍巍宫阙,如此庄严肃穆,恢宏大气。沿着一条长长的道路走了很久,又进景运门,终于来到一座大门前。大门为单檐歇山式黄琉璃瓦顶,绘有金龙和玺彩画。
景运门设有三个门,内廷太监带着沈狸从右门出去,眼前一条长长的汉白玉高台甬道通向远处一座建筑,重檐庑式琉璃瓦顶,面阔至少九间,高大巍峨,庄重宏伟。宫门外早有内廷太监等候。沈狸下了台阶,继续西行,一片空场展现在眼前。
沈狸褪去了所有的锦衣华服,没有佩戴任何的饰物,只穿了一身雪白的丧服,面容苍白,精美的朱红漆溜在身后,显得她更加孤冷。本以为就此可以远离那些疯子,谁知下一刻马车的窗帘就被掀开了,入目是秦明夷的那张脸,他笑意吟吟:“质子近来可有想我?”
沈狸手一抖,故作被吓到一般,将茶杯扔掷,秦明夷被茶水泼了一身,滚烫的茶水泼在他的黑衣上,一瞬间打湿了他的衣襟,温热又透着凉意。
秦明夷一大早没有睡好的样子,脸色白里泛点青,眼角微微抽动一下,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狸,他缓缓抬手要来捏沈狸的后颈,不出意料被沈狸躲开了,秦明夷气恼着收回手,咬牙切齿道:“好,很好。”
窗帘被放下,马车内又归于寂静,只是下一瞬,马车突然急停,沈狸差点磕到脑袋,正想问怎么回事,秦明夷已经从马车外上来坐在她身边。
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有些醉人,沈狸怔然看着秦明夷似是烫红的手,不禁有些想笑。
那茶水她晾了一会儿,若是可以再烫些就好了,脱掉一层皮才好。
“秦将军可无事?”沈狸忍着笑意问,结果下一刻他伸出手来捏她的后颈,沈狸纤长的手臂支着桌案,指尖抵额,以防止自己掉入秦明夷怀中,她身上的素白衣袍如溪间流淌的脉脉清泉,随意地铺陈在他的腿上颈上传来的滚烫温度差点让沈狸随手给他一巴掌!
“别动。”秦明夷喝令道,随后沈狸的脖颈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痒痛,带有薄茧的指腹在她脖颈那处细软白肉上一寸寸刮过,刮过伤口时还特意用力碾了下,直到渗血,他的语气极为不悦,似乎是被气到了:“怪不得对本将军这个态度,你在外面有情人了?”
这几乎是肯定的语气。
沈狸挣脱不开,大片的雪颈都展露在他面前,像刚从春天里长出的白玉兰,上面兴许还覆着雾蒙蒙的水珠,本来应该洁白无暇,可是现在上面却有清清粉粉的伤,齿印,分明是一个成年男人才有的咬合力,意识到这样的情况,秦明夷目光转冷。
他不受控制地用指甲抠挖沈狸原本结好的痂,沈狸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她越是躲,越是将他的凶性逗出来,他的半只手掌已经全是血,沈狸已经疼到快要昏厥,额上覆满细汗,秦明夷终于冷静下来:“本将军会给你寻最好的时药,绝不让你留一点疤。”
沈狸对着秦明夷的虎口狠狠一咬,却因为尖齿被磨平,仍不能将他咬出血,只能留下一个很深的印子,本以为他会恼,谁知他似乎被愉悦了一般。
轻薄的衣衫勾勒出沈狸漂亮的颈,单薄的肩,纤纤一束的腰,他抽出她的手,用唇覆在她的指尖亲吻一下,温热,黏稠、柔软。
最后咬上沈狸的虎口,甚至比沈狸用力得多,完全不留情面,要咬下她一块肉似的,沈狸痛得昏过去,隐约间只听见他说:“这是只属于我们的印记,你不能治好它。”
沈狸痛骂一声:“混蛋!”
*
再醒来的时候,沈狸在极为质朴的一个房间,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再无他物。沈狸的头昏沉沉的,在打了一个小小的喷嚏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惹上了风寒,基本无意识地呼出滚烫的热气,那也有可能是发烧了,在相国与这种清贫之地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沈狸脖颈上刺痛,有烈火在烧灼一般,又疼又痒,非常想去抓挠,想起秦明夷,秦明夷就气得头疼,一个个都是疯子!有个小僧进来告知前往过堂用饭。
“过堂?”这让沈狸心里一颤:刚一入寺门便要让皮肉受杖打鞭笞之苦么?不敢多问,径来到一幢房子前,但见门楣上写的是“斋堂”,难道是在吃饭的地方受刑?进入斋堂,见许多僧人已在桌边坐定,手执碗筷。沈狸暗暗想道:看来是要在众僧人面前遭责打了,定是既为惩处自己,也为警诫众僧,这也太让人羞辱难堪了。可自己入寺才约摸一个时辰,并无过错也,却为何要过堂受罚?难道这是通行的入寺之礼么?
这时,侍者让他在餐桌边坐下,示意端钵提筷,并轻声交代:不得有任何言语。这下他明白了,让他吃饭。莫非等到饱餐后再过堂用刑?这佛门果然慈悲也。
斋堂也称“五观堂”,取僧人进食时当存五观之念:一思食物来之不易;二思德行有无欠缺;三思有无贪食之念;四思饭乃疗饥之药;五思此食乃修持道业。这时斋堂里响起了念经声,僧人们在同声齐念供养咒、偈,以提醒自己当依规正意受食,不可贪求美味。
念经毕,有端着饭桶菜盆的僧人走了过来。沈狸便学着身旁的僧人,口不出声,只以筷子在碗底点了一下。布饭僧略一迟疑,给了她只盖住碗底的饭菜。沈狸很不明白,为什么给别的僧人那么多,给自己的却只是不足一大口的一小坨?是因为自己是新始入寺、要受处罚的弟子么?
原来,斋堂给饭的规矩是:僧人用筷子在碗的某个部位点画一下,便是表示饭菜需要多少,筷子点画在哪里,饭菜便会装到哪里。一般僧人会点画在碗的口沿边,便是表示需要装满。沈狸不明就里,用筷子只在碗底上任意点了一下,布饭僧便认为她只需要极少量饭菜。很快饭毕,僧人又是齐声念结斋偈,然后纷纷起身离去。
沈狸没有立即走开,在等待着过堂,但见并无什么动静,不见有管事的班首、执事,也不见有提棍执鞭的僧人,心里好生奇怪,便问那引他进入斋堂的僧人:“不是要过堂么?”
得到的回答是:“刚才已过堂了。”
沈狸很是奇怪,无鞭无笞无断喝,便是过堂了?不过她很快明白了:过堂便是吃饭。
原想的是饱餐后受刑,不料结果恰好相反,未有鞭笞加身,却是几乎没有进食。她等待着晚餐,但直到上床歇息也不见晚上的过堂。寺院每日只食两餐,过午不食。这样,她入寺的第一日便是在饥饿中度过的。
肠肚因无食物而阵阵收缩,沈狸几乎一宿未睡。天色未明,四周一片寂静。寺中钟响鼓起,香板敲击,便是一日开始。起床洗漱后,集体诵经。天色微明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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