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哈,摸到了
黑夜如幕,下雨让夜晚的温度又低了些,呜呜寒风凄切,玻璃发出撞击的嗡嗡声,晃动的厉害,动静大到像要下一秒四分五裂。
公寓里,失去视力的云筝失去一部分夜间娱乐活动,不能阅读,不能拼乐高,也不能刷小视频打发时间。
手机被调成盲人模式,云筝用不习惯。
屏幕朗读功能总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点入一个软件或进行操作,会有机械女音辅助提示,声音虽不大,但他总觉周边会有几道似有若无的观察视线。后颈发烫,指尖不受控制。
到这时候,云筝脑海里的操作手势便忘得一干二净,像被某种无形刺人的荆棘缠绕住,无法再继续。
失明会给云筝带来很强烈的挫败感,即便时间短暂。
不过此时此刻云筝来不及感受失明期的低落情绪,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他解决。
他身上真的很痒!
住院时起初可能麻醉剂副作用太强,只是隐约的刺挠,蹭一蹭倒勉强能忍受。现在出院,麻醉剂效果彻底消解,后背和胳膊的痒意愈发强烈,像从皮肉钻出来,要指甲用力抠进血肉才能缓解。
难受的要命,云筝恨不得用手狠狠挠几下。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干了。
只不过抓得太凶没章法,本就不长的指尖,抠进皮肤的瞬间,痛意和舒缓迸发炸开一片,后背覆上火辣辣的疼。
等傅斯聿洗完碗、收拾完厨房,出门便看见少年使劲挠后背,“怎么了?”
等他再走近,发现云筝指甲缝嵌着猩红血丝。
傅斯聿瞳孔皱缩,立刻扣住云筝手腕,制止他继续动作。
云筝干巴巴解释痒,然后没等他回过神,面上一阵快风吹过,一只有力的大手摁住毛衣下摆,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往上拽。
“哎,你...你别脱我衣服呀——”
云筝懵住了,瞬间警铃大作,慌慌张张摁住男人手腕试图压制,四肢并用挣扎,只换得男人用另一只手死死箍住少年赤裸的腰。
云筝腰身窄薄,男人一掌宽,两侧有浅浅的腰窝下陷,皮肤白嫩得像一块冻豆腐,细腻光滑。
傅斯聿的大拇指刚好可以陷入腰窝。
在男人上手掐的瞬间,一股奇异的电流迅速炸开,云筝全身肌肉无意识抖了下。
等他反应过来时,上衣被傅斯聿一秒剥离。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但是云筝还是觉得冷,冷风毫无阻隔地舔上赤裸的脊背,大片雪白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过了一分钟,少年赤裸上半身侧坐沙发上,看上去一动不动,实际人已经走很久了。
胸前背后空空荡荡,云筝前后安全感尽失,他怀里抱着软枕,肩胛收紧,低着头,脖颈线条漂亮流畅,下巴几乎快戳上莹白锁骨。
身后人不说话,云筝有些不安,“哥哥,你看完了吗,我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傅斯聿紧盯着眼下一片混乱,本该干净莹润的肌肤生出很多红色点点,挠出一条条红痕伤口,严重的渗出组织液开始溃烂。
男人盯着白里透粉的少年,喉咙干渴得要命,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怎么挠成这样,现在还很痒吗?”
肌肤裸露在外,冷空气本舒缓了点伤口,但被傅斯聿一提,痒意又升起。
难受得厉害,云筝下意识抬手像后要挠,刚动作,手腕立即又被熟悉的力道一把攥住。
云筝看不见,习惯性可怜兮兮偏脑袋往后瞧,“哥哥,你松开手,我就挠一下。”
“挠个屁。”
云筝不管不顾伸出另外一只手,最后两只纤瘦腕骨被傅斯聿一手完完全全攥紧,像镣铐锁囚犯似的,把两条藕白的胳膊直直拽起。
怀里抱枕滚落地面,云筝上半身一无所物彻底空荡,他懵了两秒,“哎?”
傅斯聿眉头皱紧,一只手禁锢着人也不耽误他看手机,“刚才问了医生,急性湿疹还挠,马上伤口烂了满后背流脓,我放手,你继续挠。”
“满后背流脓的照片我刚才上网搜了一下,伤口糜烂,红色的血和黄色的脓液混在一起,指甲一抓,指头缝里都是血和肉——”
傅斯聿嗓音平静,又多了几分阴森森的悚然鬼气。
“你别说了!”
失去视力的人想象力超群,云筝听着恶心的形容,一股凉意从后脊迅速蔓延至头顶,不自觉抖了下。
落在傅斯聿眼里,少年漂亮的蝴蝶骨完整舒展,收紧抖动时,像一对脆弱可怜的蝶翼。
男人目光沉沉,视线黏附眼前雪捧似的白,五官深邃相貌英俊,眼神却阴鸷地吓人。
他告诉云筝,“我点了外卖,跑腿马上把药送来。”
云筝蔫了吧唧点头,后背还是痒,挠的血刺呼啦才够缓解,但双手束缚无能为力。
“好的哥哥,谢谢哥哥。”
特别冷静又清晰的对话。
他看不见身后人正缓慢凑近他的身体,微凉的鼻息和红痕累累的白壁近在咫尺。
但就在男人贴近的一瞬,云筝几乎是难以置信地猛然仰头。
【宝宝,好想舔......】
“傅斯聿!”
云筝大脑白了一秒,等他意识到听见什么,心脏骤跳,快得几乎要冲破喉管。
打死他也不肯能想到,傅斯聿怎么,怎么.....那两个字太难以启齿,怎么这么变态啊!!!
后背温度猛然升高,急性湿疹的症状蔓延全身上下,云筝试图让自己镇定,但持续又疯鸷的心音让他压根没办法恢复冷静。
【骗宝宝的,其实没那么严重,医生说洗完澡上点药就好了。】
【宝宝指甲那么短,伤口挠得不深。是不是抓哪儿都着不上力。】
【宝宝好惨,是不是□□到高潮,可能都只能搂脖子,还是抓床单,还是什么都抓不住......】
【宝宝好粉。】
为了强行打断某人无休止的病态臆想,云筝硬生生挤出气音,“哥哥,我现在有点冷,我想穿衣服。”
心声停顿,似有若无的叹息声飘过,云筝假装没听见。
男人墙似的杵在少年跟前,阴影完全把人覆盖。
手上动作看似规规矩矩,帮少年套上薄毛衫,衣料很软,下摆顺着套进的动作内卷,男人伸手,状似调整衣服,手指却不受控制地贴上柔腻雪白。
像最致命的吸引,诱人肥美的猎物近在咫尺,焦躁的捕食者被馋得发昏了头,也犯了糊涂。
灼热的大掌贴上腰侧的一刻,云筝浑身僵硬,猛地一颤,像被高温烙铁烫到。
他下意识想推开人,身前坚硬滚烫的身躯不退反进,傅斯聿五指强势地陷入腰侧软肉,拇指指腹重重碾过腰窝,带起一阵惊惶战栗。
【哈,摸到了,宝宝腰好软,用力会勒出指痕吗?】
云筝推又推不开人,也捂不住耳朵阻挡心声。
实在忍不了了,愤懑又委屈,两年前傅斯聿仅仅只是一个控制欲比较强的哥哥,怎么才两年不见,变成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混蛋啊。
他越想越难受,红唇一瘪,急得要哭出来了,“傅斯聿,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
云筝的音量微弱到几乎听不见。
空气停顿一秒,腰侧像生根了手掌忽然松开撤离,头顶声音沉着又冷淡,“没欺负你。”
没有才怪!
腰上烙印的温度还没彻底消散,就有人睁着眼说瞎话。
因为白天下了一天雨,章市部分区域地面积水,跑腿小哥致电抱歉,“不好意思先生,今天市里雨下得太大了,导航指的路线基本上都被水淹,临时需要换条路线,订单可能会超时。”
收件人傅斯聿语气平淡,“没事,我这边不着急,慢一点也没关系,注意安全。”
跑腿小哥忙不迭连胜道谢,而后对方电话利落挂断,像有什么急事。
傅斯聿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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