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这是他的选择，旁人不得干预。
“藏书阁内竟还有此处？”
“没有，这不是无情山，跟紧我。”情一老者四处环顾，拿起桌上的蜡烛点燃，带着她，往里面，“这是主仙山的藏书阁，禁书搁置处在里面的隔间。”
丛陌：“？”
“我们这算…做贼吗？”
“莫说的如此难听。”情一老者瞟她眼，“无情山的禁书我翻了个遍，除了那日给你看的那本，没再寻到其他有用的，全都是成仙化魔，一些无用论，主仙山的藏书阁书籍最为齐全，总能找到，况且到了现在，就莫再计较道德一事了。”
“是。”于此环境中，丛陌不觉心虚起来，弯着身子，跟在情一老者身后，小心翼翼的。
解开隔间的封印，两人瞧着周围，躲了进去。
隔间不算大，但书籍堆放的紧凑，查找起来不算简单。
丛陌拿出一张符咒给他，“放在眼睛上，灵力催动，可在夜间看清。”
“好。”情一老者依言，将蜡烛吹灭，“翻书的动作小声些，主仙山安排了很多守卫。”
符咒扣于眼睛，两人围着书架，开始翻找起来。
花了三个多时辰，瞧着天边泛起了白，才将整个隔间看完，找出几本相关有用的书。
眼皮耷拉着，抬都抬不起来，眼睛酸的像是灌了一大缸醋。
“把书给我。”情一老者将书放进带来的包袱里，努力撑起精神，“我们走。”
“嗯。”丛陌感觉脚都有些发软，说不出话。
无情山正处冬日，昼短夜长，两人回来时仍是一片漆黑。
他们也不再需要用眼睛放哨，神经放松下来，疲惫争先恐后的往上涌。
丛陌实在坚持不住，“师尊，我要回去睡了，剩下的事明日，不，一会儿再做商量。”
“好。”情一老者并不比她好到哪去，“回去吧。”
可还没走几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
一听就是冷灿和枂，
都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在休息，怎么会醒着，情一老者打了个哈欠，脑子转悠着，反应过来他们可能吵架的原因，困意都驱散了许多。
“都这时候，小灿还未睡？该是要累坏的。”丛陌疑惑的望向宿舍方向，“师尊，我们前去看看。”
“丛陌。”情一老者一把拉住她，“要不然先让为师…先去看看。”
“有什么见不得人吗？”丛陌停下脚步，愤然不解，“我不能去？小灿对我不能有秘密。”
“不是…只是…”情一老者张了张嘴，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理的，且能够阻止她前去的借口，“这个时间了，万一他们衣着不整齐怎么办？对，万一没穿衣服，那可不行，男女之间，要有界限。”
“不穿衣服又如何？”丛陌甩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我又不是未见过小灿的身体，师尊，莫得说荒唐事。”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到底哪个才是荒唐事啊…”情一老者无法，又不能看着他们吵架，用力颠了颠背上沉重的包袱，无奈的跟上去，“等等吾。”
“这般快，为何啊。”枂拉着冷灿的胳膊，瘪着嘴，带着哭腔，苦苦哀求他，“明日，不要，晚些再走吧，无情山又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
冷灿眼圈红红的，大颗的泪水挂在鼻头，“我…要走的。”
他抬起手，用力抹了把眼睛，“我怕…”
再不走，我就要舍不得了，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不能再因为不舍而迟疑了。
“师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可以去看我，别这样…”
“师弟…呜呜呜…”枂甩甩脑袋，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他，“我不能一直见到你了，师弟，我舍不得你…”
“我也…”冷灿下意识想要回抱住他，可胳膊抬到一半，又灰溜溜的落了下去，垂在身侧，紧握住拳头，推搡他，“…我必须走，我不能拖累你们。”
“你没有…”
“这是怎么了？”丛陌大力推开门，看到两人红着眼睛在拉扯，她表情僵住，一时有些呆愣，“为何…都哭了？”
情一老者站在丛陌身后，看到这副场景，嘴角抽了抽。
除了死亡占有重大份量，在他心中，分别是件极其平常的事，没想到对于他们而言，竟如此残忍。
他表情要比丛陌丰富，拧着眉毛，瞪着眼睛，“哭什么…”
“师妹，你醒了！”枂转头看到她，眼睛都亮了起来，急忙跑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拉到冷灿面前，“师弟要下山去，你快些阻止他。”
丛陌眼睛睁的更大了些，瞳孔里映着的是冷灿带着委屈的脸庞，却没有焦点，像是隔着层雾，没反应过来，枂的声音也像是隔了棉花，迟迟传不进她的耳朵，隔了许久，又似乎只是隔了几秒，她眨眨眼，眼神慢慢从发直变得有点茫然，如此，才将这件事理解，看着冷灿，迟疑的问，“下…山？”
冷灿从未和她说过此事。
“小灿，你要下山？”丛陌张了张嘴，再次问道。
冷灿慌乱的抓住她的手，“小陌，我…”
“回答是或不是。”丛陌声音带着残忍，用力抽开被他抓着的手。
冷灿吞咽口水，手指扣在一起搅弄，垂着脑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顿了许久，才小声的说道，“…是。”
“你要下山。”丛陌重复这个结论，眼睛越过冷灿，看向榻上放着的，明显已经收拾好的行李，“为何不同我讲。”
“我想的是等明日你醒了，我再同你说的，今夜只是睡不着，提前……”冷灿慌乱的解释，“我没有想瞒着你，我只是……”
“算了。”丛陌打断他，脸色很快恢复于往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这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你想告诉谁，不想让谁知道，你想走，亦或是留下，都不是我能抉择，我该抉择的，这是你的事，本该…就同我没有干系，刚才我不该那样问你，很抱歉，你收拾吧，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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