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疼她当着他的面,抽了他的烟。
日子在沉默中流逝三天。
温侬按部就班地上课和去花店,努力让自己归于平静。
这晚,她刚洗漱完准备上床睡觉,手机突兀地响起。
是程藿。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通。
“喂,温侬。”程藿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凝重。
“怎么了?”温侬直觉这通电话不一般。
“周西凛最近玩自闭。”程藿顿了顿,声音艰涩,“你能来看看他吗?”
温侬陷入沉默。
程藿察觉到了,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听大齐说了,那天在恒隆遇见你之后,他就开始不对劲,把自己关起来,饭也不吃,就是酗酒。前两天他爷爷来看过他,老爷子走的时候我去送的,千叮咛万嘱咐希望我照顾他,但我现在是真没招了。”
他郑重其事地说:“他状态非常不好,连我也没办法。”
温侬依旧沉默,眼神不自觉变得凝重。
程藿见她迟迟不语,忽而涩涩地笑了:“说实话,我真不愿意把你往他那边推,但周西凛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这样过。”
温侬握着手机,指节微微泛白:“是么……”
程藿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诚,开口道:“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如果你对凛哥,哪怕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或者好感,你下来,我当着你的面,把他过去的事情讲给你听。听完之后,是转身回楼上,还是跟我去见他,由你自己决定。”
温侬走出卧室,到阳台上。
昏黄的路灯下,程藿的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灯亮着,像两只沉默的眼睛。
她默了默,终归是深吸一口气:“等我一下。”
温侬很快下楼。
夜风带着深冬的寒意,她裹紧了外套。
程藿在副驾站着,看她过来,给她打开了门,她看他一眼,坐了进去。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程藿没有立刻开口讲话,他手搭在方向盘上,垂着眸,似乎在整理思绪,车内一时陷入一种沉重的寂静。
“该从哪里说起呢……”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缓慢。
“凛哥的爷爷,是
海军退下来的老**,作风硬朗,说一不二。奶奶是政圈的,搞海洋环境监测的资深专家,学问大,人也温婉睿智。按说这样的家庭,根正苗红,该是福泽深厚。坏就坏在,老两口都太忙了,心思都扑在事业和家国上,对唯
一的儿子,也就是凛哥他爸,疏于管教。”
“周爸这个人,据我爸说,年轻的时候够混,但聪明是真聪明,能力也强,仗着家世和能力,打小就是他们那个圈子里响当当的老大,后来从政,也是手段强硬,一路晋升,政绩斐然,风头无两。”
“可没有人的人生是圆满无缺的。事业得意,其他地方就要失意。”
“周爸这辈子最大的劫,就是爱上了凛哥的妈妈,文星阿姨。”程藿的声音带上了沉重的叹息,“那真是一段孽缘,周爸爱文星阿姨爱得发疯,可文星阿姨早就有了谈婚论嫁的未婚夫,周爸哪里受得了这个?他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不惜一切代价。”
“他用了什么手段?”温侬轻声问,心已经揪紧。
“具体的不清楚,但无非是权、势、钱。”程藿的声音带着冷意,“他动用了一切可动用的关系网,给文星阿姨未婚夫的单位施压,捏造**,甚至派人去恐吓对方的父母……无所不用其极。一个根基深厚的世家子弟要碾碎一个普通人,太容易了。反正最后的结局是,文星阿姨的未婚夫顶不住压力,也为了不连累家人,主动提出了退婚。”
温侬倒吸一口冷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文星阿姨也被迫嫁给周爸,婚后的日子……可想而知。”讲到这,程藿的语气加重几分,“她对周爸冷若冰霜,周爸开始还抱有希望,凛哥出生后,他因为爱屋及乌,对凛哥特别好,试图通过孩子挽回她的心,但文星阿姨的心早就**,她对凛哥,一开始也是不冷不热。”
“周爸这样从小就众星捧月的人哪里受得了这个,不过几年就已经心灰意冷,因爱生恨,开始了疯狂的报复。他开始在外面花天酒地,拈花惹草,故意把女人带到文星阿姨面前刺激她,对凛哥的态度也一落千丈,动辄打骂。”
“文星阿姨见周顺成对凛哥不好,大概是觉得孩子无辜可怜,倒是对凛哥好了很多,可凛哥一天天长大,眉眼、神态,甚至那股子倔劲儿,越来越像周爸,这简直像一把钝刀子,每天都在凌迟着文星阿姨的心。”
“在凛哥十二岁那年,文星阿姨突然得知,她的未婚夫在退婚那年就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悲痛,郁郁而终,心碎而死。”讲到这程藿的声音哽了一下,过了很久很久,才重新找回声音。
他带着浓重的鼻音,回忆道:“就在他们一
家回青城给奶奶过寿的前一天,文星阿姨把凛哥带到了海边……凛哥高三那年差点**成功,醒来之后才告诉我,当年文星阿姨对凛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阿凛,我恨不动了,你帮我,继续恨他好吗’,这句话说完,她一跃而下。
温侬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她完全可以想象到,十二岁的男孩,站在腥咸的海风里,看着母亲决绝的身影消失在翻滚的黑色浪涛中,是怎样的惊骇与绝望。
“那时的凛哥,游泳还没现在这么好……他疯了一样跳下去救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被海浪吞噬。
车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程藿沉重的呼吸声。
“周爸后来是难过了一阵子,毕竟他爱过。但他更怨恨凛哥,因为文星阿姨死后,凛哥就是唯一的活着的遗物。他的脸,时时刻刻提醒着周爸已经失去文星阿姨的痛苦,而凛哥也恨周爸,恨他毁了母亲的一生,也毁了他的一生。
“他们父子俩视彼此为仇寇,爷爷看凛哥太可怜了,就把他接到青城读书生活,可换个环境,他状态还是一样的差,他其实没那么坏,做出浪荡子的模样,就是要气周爸,报复周爸。可温侬,你知道吗?
程藿转过头,看向温侬,眼神里是深深的痛惜:“这种报复事实上更伤害他自己,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躯体化的时候,他会毫无征兆地心悸,手抖,甚至呼吸困难,后来他学会抽烟,只是为了对抗一些东西。
故事讲完了。
车内只剩下空调低沉的送风声。
程藿最后看着温侬,一字一句地说:“温侬,凛哥这个人,看着强势霸道,好像无坚不摧。其实他骨子里是个需要被坚定选择的人,他没那么坚强。
温侬始终没有说话。
她静静地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她终于明白。
明白那句“你既然对我好,就只能对我好,一直对我好之于周西凛来说,是往前迈了多么大一步。
良久,她轻声开口:“带我去找他吧。
……
程藿将车停在周西凛公寓楼下。
他看着温侬下车,没有跟上去,只是点燃一支烟,在夜色里沉默地抽完。
这是温侬第四次踏进周西凛的家门,每一次的心情都截然
不同这一次明显心情更沉重但少了几分杂乱感。
敲门未果她输入密码推开虚掩的门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客厅里不出预料一片狼藉空酒瓶东倒西歪散落在地毯和茶几周围窗帘紧闭只有角落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映照着沙发上那个颓唐的身影。
周西凛陷在沙发里头发凌乱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的黑衬衫也皱巴巴的领口敞开露出锁骨。
他闭着眼眉头紧锁手里还松松地握着一个空了一半的酒瓶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困兽散发着浓重的颓丧和死寂。
温侬的心狠狠一揪。
驻足良久她才轻轻关上门尽量不发出声响。然而刚抬脚
沙发上的男人拧着眉头睁开眼朝发出动静的方向看过来。
那双漆黑眼眸即便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还是能明显看到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眼神混沌而锋利像蒙尘的刀锋。
温侬看着他莫名就红了眼圈。
周西凛反应了那么五六秒才看清门口站着的人是谁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刹那间一抹浓烈的嘲讽和戾气浮了上来。
“呵……”他发出一声沙哑的嗤笑“我当是谁。”
他撑起身体摇摇晃晃地坐直了些目光像冰冷的刀子刮过温侬的脸:“怎么不是走得挺决绝的吗现在又来干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狼藉的四周下颌线紧绷着问:“把我当什么?”
温侬没有回答他的质问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痛苦和非常明显的自毁倾向心口疼得发麻。
她默默地弯下腰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酒瓶她动作很轻将空瓶一个个捡起来放进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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