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贰拾捌章
自筠娘知道阿史那媗在大理寺任职时虽感到惊奇,但对此却是闭口不言,只是时不时暗暗赞许她身上与生俱来又与长安娘子不同的英气儿。
这日清晨,阿史那媗同崔珩、谢惟砚两人天不亮就登上了终南山,只为再回顾一下那夜的“闹鬼”之事。
山路难行,待他们抵达云虚观时,正逢观内弟子上晨课。此时万籁俱寂,但余钟磬音。
他们按往常般绕到后山,从矮墙上翻过,不过在经过静明的斋房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脚步声。
三人瞬时躲在屋后,静等那脚步声走远。
可那声音越来越近,随后就走向他们,站在静明的斋房前。
“裴娘子,就是这里了,还请您快点,若被师姐们发现我就要遭殃了。”
三人一听这声音,便认出是那日的静清女冠。
而那名“裴娘子”轻咳几声,道声“多谢”便推门进入屋内。
静清守在门外,挡住了三人要出去的路。
三人只得继续待在墙后,正当他们不知还要等多久,打起瞌睡时,却听屋内传来阵阵哭声还有一些翻箱倒柜的动静。
阿史那媗自听到那咳声时,心中便有些生疑,如今再听到那哭声,她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她悄悄在窗纸上捅了一个小洞,露出一只眼睛窥探屋内情形。
屋内女子带着白色帷帽,一身石榴红织金襦裙,在大幅度动作下略有些不整。
这白色帷帽……
“裴娘子好了吗,你的侍女在催了。”静清低声对着屋内唤了唤。
女子应声抬起头时,阿史那媗微微一愣,果然是她先前在酒楼里见到的瑶娘子。
瑶娘似感觉到什么,朝着这边望过来,阿史那媗迅速低身俯下。
静清又敲了敲门扉,“裴娘子?”
瑶娘回过神,将门打开,“抱歉。”
静清摆摆头,探着脑袋几番确认后,带着瑶娘离开。
两人走远后,崔珩从阿史那媗的面色中看出什么,“你认识?”
阿史那媗沉重地点点头,让崔珩拿出那张小像。
“原来是她……”阿史那媗看着那张小像,记忆与面前的人渐渐重合,赋予了她五官,和似春水般的笑容。
“媗娘,你别卖关子啊。”谢惟砚在一旁也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你们可还记得先前在酒楼遇到的那个不停咳嗽的小娘子,这枚小像和方才在屋内的人都是她。”
两人都回忆了一下,最终都说道:“没想到竟是她。”
崔珩抬头看了看天,“没时间了,我们赶紧去那两间厢房看看就赶紧撤吧,剩下的回了大理寺再讨论。”
三人迅速离开观内弟子的住处,没多久就回到了他们那夜住的斋房。
谢惟砚环抱双臂,有些抖索,不断地打量四周,“我总觉得这里还是有些阴森森的,不会真有鬼吧。”
阿史那媗笑道:“鬼吓了你一遭,有可能还想要再吓你一遭。”说罢,她还在谢惟砚耳边“哈”了一声。
惊得谢惟砚跳了起来。
阿史那媗笑道直不起来腰。
崔珩无奈地看看两人。
他又走到厢房前,只见门和窗都被木板钉死,拉也拉不开。
“都被封死了,不好进。”崔珩皱眉说道。
“这还不简单。”
阿史那媗瞄了瞄房梁的高度,让崔珩给自己搭把手,就借着崔珩的力跃到了屋顶。
这样借力登房的办法只能允许两个人上去,谢惟砚打死也不愿再进去看,就让崔珩和阿史那媗一起进去,他在外面放哨。
崔珩同阿史那媗掀开几片房瓦,就钻进了屋内。
谢惟砚说的对,这里即使是白天屋内也总有一种阴森的气息,许是因为木板钉在窗户上,阻挡了阳光进入。
两人分头行动,阿史那媗回到那夜睡过的窗,还好道观封屋时,并未破坏现场,许是他们也害怕吧。
她抬头看了看墙顶,原来那夜的“鬼脸和长发”竟只是一张薄猪膀胱,被人粗糙的画了几笔,又用沾了松脂的马鬃充作了头发,半遮半掩下竟还真像个人。
至于地上的血痕,此时已经干枯,阿史那媗抹了一点,嗅了嗅。
难怪当时他们住进来时,并未看到地上有血痕。
这是用参杂了石矾的茜草汁,只有到达一定温度时,才会渐渐浮现。
“李媗,你看完了吗?”崔珩唤道。
阿史那媗走过去,只见崔珩把玩着那铜镜,上面有个扳扭,被缠了鱼线。
当扳到上面时,是一个在梳妆的女子,而扳到下面时就变成了,一个在诡笑的“女鬼”。
阿史那媗又注意到了另一边木板的空隙下,窗纸被捅破了一个孔,约莫是个圆筒形。
如此这般她便明白了,那夜之所以出现幻觉是有人往屋内吹了曼陀罗花粉。
而那幽绿的磷火,应是在竹筒内侧涂了白磷粉然后在外面裹着浸过松油的麻布。通过白磷自燃引燃松油,形成可控的火球。
再到地板上加热,使茜草汁浮现,形成“血痕”。
阿史那媗不禁发笑,原来那夜将他们吓坏的东西竟都只是这些小玩意儿。
这时谢惟砚问了问,“淮桉、媗娘,你们在里面怎么样?我听见外面有动静,弟子们好像下课了。”
“好,我们这就出去。”崔珩回道。
两人这次就不用借力出去了,在屋内搬了个凳子,便登上了房梁。
出去落地后,几人要走被阿史那媗叫住。
“等等。”
阿史那媗在两人疑惑的眼神中走向那夜柳肃睡过的斋房,这个屋子的房梁要比他们那间低,阿史那媗自己便登了上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里的瓦片也有被人撬动的痕迹。
看来那夜至始至终都没有闹鬼一说,皆是人为。
*
几人从云虚观回到大理寺,商讨了一下对策,静明走失案目前来看,这两人一定知道内情。
一个是云虚观的女冠静清,一个是今天的裴瑶娘。
“去查查长安城中姓裴的哪家有一位咳嗽不止,体弱多病的女娘。”崔珩吩咐着子言。
子言领命后推下。
“长安城中我知道太史令是姓裴,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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