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万恶的周一。
宋之涵跟程扬两个人相互扶持着去开会，嘬着冰美式续命。
但其实，宋之涵的心思早就跑到不远处的会议室，她知道，林芥今天会露面，并且正式加入《灵动》项目组，不知道再次见到她，他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宋之涵很好奇，好奇到程扬说的话都没听进耳朵里，直到程扬挥手在她眼前乱晃。
“哎，你傻了，怎么不理我。”
宋之涵显然还在梦里，脸上的懵懂不加掩饰。
程扬只得再重复一遍：“我刚说……”
话没说完，被James逮到，催促着两个人进去。
“程扬！没看开会呢，还在这摸鱼，非的让我出来请你是吧。”
James跟她们同龄，是个不折不扣烧钱造梦的富n代，平时在公司露面的次数不多，每逢露面必抓程扬，简直跟魔咒一样。
程扬蔫儿了，撇撇嘴，有气无力：“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一起进去，不大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人了，都是负责《灵动》的同事，还有几个手头上的活儿忙完后也会加入，可以说，《灵动》是梦影公司未来一年，乃至几年最重要的项目。
会议室的焦点聚集在被几个人围着的男人身上。
他穿烟灰色衬衫，领口挽着，露出小臂，乌发梳起，光洁饱满的额头下是一双含笑的眼睛，眼尾褶皱拖出的弧度透着几分撩人，嘴唇微薄，上面的唇珠随着说话若隐若现，这圆润的一笔，恰到好处的中和了他的棱角分明。或许也正是如此，他身边的人滔滔不绝的和他谈论着什么。
宋之涵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她听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唤醒她的是程扬挤眉弄眼的疯狂点头。
记得上次见到她这样，还是她们俩在火锅店偶遇了某个被冠以小吴彦祖的男明星。看来程扬很满意，对林芥的脸。
见人到齐，James的秘书组织会议开始，前面照例是对项目的介绍和具体安排，谁都知道重头戏在James身边坐着的男人身上。
身为同行，业内关于他的传闻可太多太多了，无论如何都绕不开他那个瞩目的作品，千里沧澜图，空前绝后的成功让作品以及创造作品的人被摆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们太想见识林芥的厉害了。
秘书微笑着，把空间留给林芥。
林芥压下衬衫下摆的褶皱，起身，嘴角噙着从容不迫的笑容，给人一种有他在似乎没什么不可能的感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林芥。很高兴能和大家共事，具体的工作安排我已经发到各组负责人的邮箱了，请注意查收。”
他的目光没有遗漏的扫视过所有人的脸，然后落定在ppt的尾页。
“大家对我的印象，大概都来自于巨匠和千里沧澜图。但我此刻站在这里，期盼着的是和在座的诸位一起造梦，一起让灵动成为新的标杆，我有这个信心，希望你们亦是如此。”
他不说废话，不说场面话，只是陈白了自己如今的选择和处境，过往一切皆是虚妄，当下才是最要紧。
经久回响的掌声让宋之涵恍然回到十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林芥的时候。
他似乎总有用三言两语就能煽动人心的能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信服。
离开之前，林芥把目光放在了朱莉身上。
“编剧组的同事留一下。”
宋之涵心里一咯噔，顶着程扬‘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有点头皮发麻。
新官上任三把火，林芥该不会要拿编剧组开刀吧？
被点到的朱莉隐约猜到是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宋之涵，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架势。
门被关上，宋之涵如坐针毡，她甚至没敢抬头，看着咖啡杯外层滑落的水珠发呆，直到林芥发问。
“灵动原著前五十章的人物小传我看过了，不合格。人物性格笼统，事件概括不简练，用词太啰嗦，如果你们一直保持这样的水准，我会考虑重新招编剧。”
毫不留情的点评让四个人都陷入了缄默，他们没想到刚才看上去还很好相处的林芥会如此不留情面，明明这才第一天，有必要这样吗。
朱莉早有说辞，她倒是认错，但话里却在推诿。
“林总，是我的疏忽。原著过于冗长，前五十章也没有很大的冲突点，我就放心的交给宋之涵去做了，没想到她一个文学硕士，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放心，我会更用心的带她，她还年轻，希望你多包容。”
宋之涵听得目瞪口呆，饶是知道朱莉没底线，但也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她是粗编，是助理，她写的东西必须过朱莉的眼才能交到上司那里，再者而言，一天的时间要求她必须交上去，还指望她交出什么满分答卷。
被她先声夺人，宋之涵再辩解也有为自己开脱的嫌疑，她嘴巴本来就不厉害，只能含恨吃了这个哑巴亏，低着头用圆溜溜的眼睛狠狠瞪她。
讨厌鬼、老妖婆、诅咒你出门崴脚，喝水被呛，拼多多永远提不了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一个编剧助理，应该没有资格独立撰写剧本，任何交由上级审阅的终稿都要过你的目。在其位谋其职，与其遇事互相推诿，不如从一开始就做好。”
林芥话里藏着淡淡的警告，他不是个喜欢和稀泥的人，在他这里工作效率永远排在第一位，朱莉的那些小心思还瞒不过他。
朱莉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处理结果，她脸色难看极了，黑痣上的卷卷毛都跟着震颤。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宋之涵倒是悄悄乐开了花。活该！还得是林芥这张嘴，一个脏字不带都能把人气的够呛，改天跟他讨教一下怎么骂人的，她这笨嘴，遇事就会几个词循环蹦，显得很没气势。
可得意没多久，她听到审判的声源出现在自己头顶。
“还有你...”
宋之涵抬头，触及到他微蹙的眉心，及时的补充：“宋之涵，宋之涵。”
林芥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把话说完：“宋之涵，你的稿子废话太多，做不到把人物小传缩减到一百字内，你也可以考虑转行了。”
宋之涵还未来得及展露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咬牙，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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