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咳咳。
夏智被口水呛到,目瞪狗呆。
所以说,盛哥这是在耍流氓吗?
在冲林冕耍流氓???
怎么回事,这么直接的吗?
难不成这颜控真是把人看上了?
嘶……乱葬岗可不兴把盛哥添进去啊!
一句话没让夏智消化完,盛溪屿嘀嘀咕咕抛出话来,“不过我好像还没和别人试过,夏智,要不咱俩也抱一个试试?相淳,咱俩也可以试试。”
夏智提到嗓子眼的心落回原地。
“这、这不好吧……”相淳假装娇羞地扭捏一阵,手伸得很快。
盛溪屿就是突发奇想的想试试是不是非林冕不可,伸出去的手碰到夏智的手臂,身边紧贴的林冕倏地站起来。
“你朋友在,我就先回去了。”林冕的声音里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这一刹那,盛溪屿脑子里陷入白茫茫一片,只感觉从林冕起身的那一刻开始就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浑身都燥热烦闷。
趁林冕还没从腿.间跨出去,盛溪屿本能地收紧双腿,牢牢圈住林冕的大腿。
林冕停下脚步,站得笔直。
“同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盛溪屿找回些神智,撇撇嘴,表情真挚热烈。他是真难受,到现在眼眶还是红的,给那张张扬不羁的脸惹上可怜和委屈的感觉,“其实我跟你坦白吧,我得了一种不和你贴贴就会死的病,你身上背负着我的命,你忍心见死不救吗?亲爱的同桌?”
夏智和相淳倾泻的笑声均被盛溪屿一个眼刀制止,夏智正襟危坐,心想他盛哥还挺有演技。
“见死不救?”林冕黝黑的眸子低垂下来。
“好吧,如果你真见死不救,你不会带我来这里,这充分说明你很关爱同学啊!是不是?”盛溪屿老实巴交,非常心虚,“那如果你不介意,就再关爱关爱我呗?”
眼神交汇。
林冕反问:“一个要靠我关爱才活得下去的人,还去台球厅打工?”
“得去,工资挺高的,咱们只有周六没晚自习,我就这点空闲时间了。”盛溪屿没有一丝犹豫。
人总不能和钱过不去。
“盛哥,其实我之前给你推荐的那个水吧驻场,兼职一小时的工资比台球厅还高的。”夏智畏畏缩缩插话进来。
盛溪屿仍然没有一丝犹豫:“不唱。”
夏智不放弃:“真的,高好多呢,人家就给你的嗓子开这么高价格,而且那是清雅水吧,很正规很安全的。”
“说了不唱,不想唱,这辈子都不会再唱,你听不见?”盛溪屿烦不胜烦,挥手让夏智走,同时用力把林冕拉下来重新坐好。
这一套动作下来,输液管里有血回流。余光里,夏智在欲言又止,更让盛溪屿皱起的眉头舒展不开。
“你注意一点。”林冕坐了回去。
“没事。”盛溪屿不太在意,很乐观地指一指输液瓶,还咧嘴笑得出来,“你看,药正常流着,不用麻烦校医来重新扎一针。”
林冕:……
林冕:“我是说你的手。”
“啊?”盛溪屿一时没反应过来,“……哦,好。”
有林冕这个“活的仙丹”在,盛溪屿的身体稳步恢复,输完液回宿舍休息几个小时,下午再上课时就基本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了。
傍晚放学铃声刚响,盛溪屿第一个冲出教室。
工作的老台球厅在C市旧城区的一处角落里□□开业中,远处政府的拆迁队正在施工,笃笃笃笃响个不停的机器声盖不住馆里的吵闹。
明黄的廉价灯泡吊在场馆中央,灯罩蒙着一层雾蒙蒙的灰,给热闹的场馆添去几分暧昧的光影。
木质的前台桌上只有一台液晶电脑像这个年代的产物,盛溪屿随手把包往柜里一扔一锁,随意瞥一下身旁打量自己的人。
大眼睛,烫过的黄头发,扎马尾,戴耳钉。
不认识,应该是新来的前台小妹。
场馆内部很宽阔,共有好几个区,均不禁烟,走到哪里都是烟雾缭绕,呛得不行。
盛溪屿挥散飘到眼前的烟,手往裤兜里摸。
没摸到小石头。
盛溪屿回过神来,懊恼地咬咬牙。
为了早点恢复,他一直没把小石头从林冕那里拿回来,放学时走得太急,又被林冕安抚得太放松,怎么就真的能把小石头给忘林冕那里?
太不应该了。
“盛溪屿,今晚还是老规矩?”
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趿拉着拖鞋走过来。
这里的中央空调一直在运行,没有新鲜空气进来,空气太差,盛溪屿胸口闷闷的,不想给中年男人一个眼神,简单点点头。
男人走后,前台小妹合手,轻呼出声。
“盛溪屿?”前台小妹恍然大悟,“你就是地中海经理说的那个很厉害的陪玩啊,这么年轻!”
盛溪屿心思早飞到林冕那里,胡乱回应,“一般。”
他只是一个普通陪玩,有寂寞的客人点,他就去陪着打一局,输赢无所谓,他就是拿个陪玩分成,没客人点的时候,他就跑跑腿,给客人上茶水酒水花生米,除此之外也提供新手教学服务。
这里的兼职陪玩很多,盛溪屿不是第一个。
但一定是人气最高的那个。
盛溪屿还没把小石头的事放下,近处A区角落就有几个五彩青年高举手臂唤他过去。
“听你们经理说,你是这里最厉害的陪玩?怎么我们连续来了几天也不见你在,这么神秘,这么装逼?我倒是好奇你有多厉害,来和我打一场?”说话的人吊儿郎当地靠坐在台球桌上,手里提着一听啤酒,一头高高竖起的红毛喷了好多发胶,像一只高傲的公鸡。
只有在这里盛溪屿才会比较频繁的看到这么怀旧的千禧年发型。
盛溪屿默默挪走视线:“可以。”
“中八?”红毛高抬头用鼻孔看人,一副睥睨众生的龙傲天表情,“还是斯诺克?”
这两种规则都是盛溪屿熟悉的。
盛溪屿无所谓,让红毛自己定。
红毛选了斯诺克,算分的裁判是别桌来看热闹的客人。
算下来盛溪屿已经小一个月没摸台球杆,手还生着,开球开得并不算好,红毛的技术允许他有高傲的资本,分数从一开始就拉开了。
“朱兴生,你也给小弟弟留一个喘息的机会啊。”红毛的同伴开始打趣,“人看着还是个学生吧,一会儿被你打哭了,你是不是还得哄。”
盛溪屿早把一身校服换下去,身上的学生气其实很轻,那人显然是故意嘲弄,盛溪屿听到耳里,心里有点不乐意。
眼神掠过人脸时,盛溪屿的唇角是微微上扬的,他的眼底盛满笑意,嘴上一点情面不给客人留,“还没打完呢,打完再哭,一样的。”
可乍一听,又觉得他是在求饶。
朱兴生放声大笑,表示可以让一让小弟弟。
这台球厅比盛溪屿年龄还大,不同性格的社会青年盛溪屿都在这偌大的台球厅里见过,盛溪屿无声翻个白眼,俯身瞄准出杆。
心态很容易影响准度,盛溪屿平时毛毛躁躁的没什么耐心,一旦静下心来比任何人都要专注,客人们在叽叽喳喳聊天吹牛,盛溪屿半分不被影响,默默的,安静的,一步一步拉近二人的比分。
等到半听廉价啤酒下肚,聊得正嗨的朱兴生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分数早就落后。
只落后一分。
分差维持了很久。
“你故意的?”朱兴生气得吹鼻子。
盛溪屿装傻:“嗯?”
朱兴生震声:“分差!”
“我哪有控分差那本事。”盛溪屿弯起眉眼笑,“只是运气好。”
有没有控分的本事朱兴生不清楚,气人的本事肯定是有的,那张脸笑起来的时候,朱兴生无端产生一种“这家伙一定会说‘你猜呀~’来气我”的错觉。
啤酒放到茶水桌上,朱兴生重重哼气,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我认真了。”
盛溪屿突然好想笑。
这一局的战线被拉得很长,成了经典的膀胱局,朱兴生肚子里不少酒水,一路憋着跟盛溪屿打,实在憋不住时就暴躁地把球一扔,不玩了。
打台球上脸是很常见的事,球品不好的客人生气也不影响盛溪屿拿分成,这都是早就定好的规矩。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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