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奇怪的是,戴莹的脸,竟和李文锦的脸,在记忆的漩涡中诡异地重叠了起来。
不是简单的相似,而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精准复刻。
那眼神的细微流转,甚至是睫毛颤动的频率,匹配度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徐存真甚至有种错觉,只要李文锦微微动一下眉头,她就能精准地预判出对方下一秒要说什么、要做什么,如同早已烂熟于心的剧本。
她浑浑噩噩地和班主任认错,道别,踉踉跄跄坐回自己的位置。
午休时分,大多数同学都在伏案小憩,头顶的电扇嗡嗡地低鸣,规律而单调的电机运转声带来一阵阵眩晕。
这么快就到了要开电扇的时候了吗?她恍惚地想。
她怎么觉得这么冷?
也许,今年的夏天来得格外早吧。
她侧过头,目光落在旁边座位上闭目休息的李文锦脸上。
燥热的、不安的、蠢蠢欲动的季节,总是来得格外热烈。
所以,她看到李文锦那浓密的睫毛,在紧闭的眼睑下,不安分地细微地抽动着。
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极其突兀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是装睡。
徐存真短促地笑了一声,她是该为在虚拟世界也能碰上熟人感到激动呢?
还是该为自己不吃教训重蹈覆辙感到挫败呢?
她有时候很恨自己的敏锐,更恨的是,一旦察觉到,她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逃避。
只好追根究底。
“文锦,我知道你醒着。”
“和我出来一趟吧。”
高三教学楼通往实验楼有一条僻静的走廊,尽头需要踏上一段狭窄的楼梯,通向实验楼顶一个不起眼的小平台。
说是平台,其实只是建筑结构多出来的一小块水泥空地,平时鲜少有人上来,胜在隐秘。
徐存真率先踏上了平台,空旷的风立刻灌满了她的校服。
她没有回头,只是静静地站着,听着身后那拖沓的的脚步声,一级一级,缓慢地踩在水泥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并没有出声催促,这个时候她总是出奇地有耐心。
脚步声兀的停住。
“是你吗?和班主任告状的是你吗?”
于是她转身抱臂,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站在最后几级台阶上的李文锦。
李文锦还维持着爬楼梯的动作,右手扶着把手,左脚踩在比右脚高一级的台阶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想上又不敢上,想退又无处可退的尴尬姿态。
这是心虚的表现。
她失去矫饰文字的兴趣,直白地让罪责降临。
“是我……”
“为什么?”明明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徐存真却强行稳住声线,掌控着这场质问的节奏。
“不为什么,本来就是你做错了。”
这个理由,她无法反驳。
“那袁理呢?也是我做错了?向老朱告状我和他不清不楚的,也是我做错了?”
“那是因为……你影响到我学习了。”
“你追他,闹得沸沸扬扬,我……我静不下心!”还不如不解释。
为什么?为什么不找一个更高明一点的借口?
“你喜欢他。”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结论。
徐存真回想起来最初李文锦听说她喜欢袁理时,说出那句“近水楼台”的雀跃,想起她对袁理习惯爱好的如数家珍,想起每次她被冷言拒绝后,李文锦看似安慰实则替袁理找补的话语,还有后来,李文锦闪烁其词地劝她放弃追求袁理……
好小孩子气的行为。
自己不敢追求,却敢起哄,真追上了你又不乐意了。
李文锦像是被彻底撕下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反而坦诚起来。
她仰着头,直视着徐存真,那眼神里混杂着嫉妒不甘和被戳破的羞愤,声音里带着尖锐的破音。
“是!我是喜欢他!又怎样?我没想到……我没想到你真的能追上他!”她眼中的嫉妒烧得快要出现白光。
“首先,我没追上;其次,你有病就去治。”
别把自己的扭曲和懦弱,投射到别人身上。
徐存真无意探究她这种行为背后的心理归因,为什么要去理解别人所谓的创伤和不得已。
个人的课题个人解决。
她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时间,还有五分钟上课。
对话到此结束。
她果断下楼,不再看台阶上那个泪流满面表情扭曲的女孩。
一级一级,在与李文锦擦肩而过的瞬间,她没有停顿,也没有侧目。
二十二岁的灵魂寄居在十七岁的躯壳里,终究让她比十七岁多了一份直面的勇气。
哪怕这份勇气,大半是硬撑出来的伪装。
她快步转过楼梯拐角,只想尽快回到人来人往的走廊,不期撞上了一具身体,有着大众款的柔顺剂味道。
“啊!对不起!”她下意识道歉,然后身体本能地向旁边让开一步。
抬起眼来,好熟悉的一张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听到了多少?
“来看我笑话的吗?”
这一撞,她的金币全部掉落,她的劲头、她的逞强、她的面具,散落一地。
在他面前,她似乎更容易露出狼狈的一面。
“不然呢?”
“当然要看你一辈子笑话。”
他完了,他这张嘴。
该去图书馆借本《每天懂一点人情事故》了,还有那本《怎样征服美丽少女》。
徐存真重重地白了他一眼,然后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一言不发地绕过他,大步流星地朝着走廊光亮处走去。
该死的袁理,还是这么高高在上。
怨气迅速转移到袁理身上,一定是他克她。
她家里该请个高明了。
傍晚,食堂里人声鼎沸。
徐存真端着餐盘,和王茗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她没有隐瞒,用尽可能简洁且不带过多情绪的语言,将下午和李文锦的决裂经过告诉了王茗。
“……大概就是这样。”她戳着盘子里的米饭,声音有些闷,“还有一个月就结束了,就当普通同学相处吧。”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王茗,“茗茗,你不用顾忌我,你想怎么和她相处就怎么相处,别因为我影响你们。”
虽然知道王茗的性子,但徐存真还是把话说得很明白。推己及人,坦诚相待对谁都好。
王茗大口扒拉着饭:“我无所谓。最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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