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第 65 章
值得一提的是许霁的驾驶技术…
虽然有驾照，也有一年的驾龄，车技却生疏得犹如三岁孩子刚骑上自行车。
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三轮小车在经历几次差点翻沟里的险情后，终于颠簸地开到了小礼堂门口。
姜姮软着腿下车站定。
在这个偏远的山村里，礼堂竟然称不上破败，外围白色墙壁上被各色画笔涂鸦着，门前种着棵巨大的不知道品种的老树。
枝丫向外延伸，这盖住三分之一的小路。
许多白发老人都在这树底下乘凉，蒲扇搭在膝盖上的声音与交谈声有一搭没一搭地合着。
“许霁，你驾照不会是买的吧。”
比起姜姮，季青白都没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了。他捂着自己不停翻腾的胃，手撑在车斗上。他都不敢想自己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许霁不是开得挺好的？”一车人里，只有段知音还精力旺盛，下了车甚至有心思举着手机到处拍风景。
季青白摇头惊叹，“以前知道你不正常，没想到你非人！”
“滚啊你！”
段知音作势要用手机砸他，季青白连忙跑到姜姮身后寻求庇护。
还没能从颠沛流离中回神的姜姮任凭两人在周围打闹，也没了缓和气氛的心情。结果对接pd比她先看不下去，冲幼儿园大班的两位巾生伸出制裁之手。
“好了，都别玩了，先进去彩排，彩排完有的是时间给你们欣赏美景。”
两人灰溜溜地进门，背地里还互相吹胡子瞪眼，相看两相厌。
姜姮看得好笑。
也不知道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他们三个人吵不散又躲不开的。
嗡嗡——
被开了震动的手机响起微弱的声音。
姜姮这才想起自己那不知道在颠簸中掉到了哪条缝里的手机，她四处翻找一通，最终还是寻着声音在车斗最里头找到了它。
打开手机看清楚程肃发来的消息时，姜姮险些被气笑。
「老板是自己上去的。」
.....
姜姮抿嘴关掉手机。
狼入虎穴抓虎子。
倒也是席景颐的做派。
既然是自己上的，正反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一个成年人，应该是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吧。
姜姮冷脸关掉手机，起身往礼堂走去。
礼堂的内里还算空旷，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戏台和观众席都新得让人唏嘘，似乎是从建成到现在，才迎来它的第一位访客。
“来，姜姮和许霁，你们第一组排练。”
摄像架好机位，导演催促着上台。因为许霁的车技，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经过前一期的磨合，姜姮和许霁的搭档默契已经上升到新的高度。这一次准备的《长生殿·小宴》，对于姜姮来说是考验，对于许霁来说亦是。
闺门旦的小家碧玉演多了难免会有放不开的地方，也没能用最快的速度去转换过来。在第一组过完彩排后，姜姮马不停蹄地去转进小礼堂最里侧的杂物间。
彩排时跑台步只能记个大概位置，这回算是竞演，导师不做指导，对于杨贵妃的表演难点和细节便需要姜姮自己再反复练习。
咚咚——
薄婉清进来时，姜姮正坐在地上研究练习视频。她猫着腰也一起看了会儿，没忍住伸手打断姜姮。
姜姮猛地转头对上薄婉清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薄老师？”
“你卡在哪儿了？”
“总觉得做动作的时候别扭不顺。”姜姮撑着下巴，继续低头看视频，“看来看去，感觉这演的还是杜丽娘。”
“那是神态出了问题。”薄婉清在手机上找了个视频，举到姜姮面前，“来看看你师父的杨贵妃。”
视频画质还算清晰，但里头女孩肉眼可见的年轻。五官柔和清晰，与家中肖婉婚前艺术照别无二样。但这还是姜姮第一次看到会动的肖婉。声音绵软细腻，动作却不失威严。
肖婉也是靠杜丽娘走红的，但扮演杨贵妃时却仍旧游刃有余。
一小个节选结束，趁着下一个词牌跃出前，姜姮忽然抬起头，“薄老师，您这算不算给我开后门啊？”
“算什么开后门。”薄婉清戳戳姜姮脑袋，“我是写本子的，也就是看到肖婉的面子上来看看你。”
薄婉清把她的练习视频拖到某一秒，与视频里的肖婉进行对比。
“你看看，杨贵妃水袖的动作是要有一个皇家气场的，要把水袖向两边打开。”
“想抛弃掉你的这个小家碧玉的感觉，就一个技巧。你去想象自己是个贵妃，要端庄，要打开。”
“还有你看，醉酒的时候，身段要柔，柔中带点力。”
“这个‘醉步’的时候，也需要控制一下身体是自然轻晃的，不可以失态。”
因为薄婉清的一句“看看你”，姜姮毫无负担地接受了她絮絮叨叨的指导。而这一练就是两个小时。如果换做平时练功肯定不够，但要是想迅速完成一个肌肉记忆，这两个小时的反复练习是足够的。
“刚偷偷摸摸抛下我去哪儿用功了！”
段知音在礼堂门口截住姜姮，手指不安分地戳在她腰间。
姜姮避之不及，连连后退又往树后绕。
“错了错了，我就在礼堂后面。”
“不许总是随便消失！”段知音突然木着脸，像是在交代一件重要的事。
姜姮抱着树干看她。
用猜的，也能知道个大概。
在段知音和季青白的童年记忆里，她小时候的意外似乎是他俩永远不愿提起和面对的疤痕。
姜姮心下一软，“那...我去买饮料给你们喝？”
罗杨村小，也没人愿意为这二十来户人家专门开个小卖部。距离最近的一个超市在邻村，就是三轮开过去也得花上半小时。
段知音摊手，“我是很想喝没错，但我更怕你被许霁弟弟的车技给吓死。”
虽然许霁的车技属实感人，但一回生二回熟。姜姮自认为还是能够承受着第二次颠簸的。
“不至于。”她挥挥手，“半个小时还不至于吓死我。”
为了节省时间，食堂就定在不远处的村长家里，村长家比别的村民家都要宽敞不少，门口的道场上支起个吃席时才会拿出来的圆桌，节目组的选手和工作人员围坐成一圈。
收到姜姮消息时，许霁恰好吃完最后一口饭。
连忙抽了两张纸巾又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两三份零食。
季青白莫名其妙地拽住他，“你干嘛去？”
“阿姮喊我带她去买饮料。”
“....”季青白有点担心，“你的车技，能带好她吗？”
许霁再次拍拍胸脯，“我保证一定可以！”
一分钟后——
本以为可以独享软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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