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孟慈久久等不到回答。
她发问前就知道,这句话只能冷场。
季曲伸手,拇指落在孟慈下巴。
捏着薄薄的一层皮,细嫩的皮肉被他按出凹陷。
孟慈皱皱眉,吐字带了几分气性
“疼。”
单单薄薄的一个字,通过各种介质传到季曲耳道里。
意外变得软。
像是之前相处时再普通不过的一句娇嗔。
孟慈好像比别人多长了几根神经。
痛觉明显,动不动就喊痛。
之后好看的眉头就要皱在一起,像是巴黎老裁缝手里打折的昂贵布料。
“不是你先跑的?把我自己扔下。”季曲盯着孟慈琥珀色的瞳孔好笑地反问。
“我?”孟慈挑眉反问,却没下文。
其实在两年前,孟慈早就忘了自己找过留学机构的事。
毕竟是在认识季曲之前的行为。
而且中介都说孟慈的学术背景还是有些薄弱,劝她先在国内读个研会更好走一点。
在大家都不抱希望的状态下,没想到竟然真的申到了offer。
孟慈本来想拿着offer去找季曲商量商量。
还没等她说出口,就看到薄娴挽着季曲在众人拥簇中上了车。
车子开走后有眼快的员工看到了马路对面的孟慈。
先是尴尬的笑笑,然后便是面面相觑。
孟慈在场面还没那么难堪的时候,转头离开。
烫手山芋成了助她逃离囹圄的宝物。
孟慈跑回家拎着行李就飞去了妈妈身边。
一直到开学,孟慈直接飞到大洋彼岸,再没回来过。
陌生久远的回忆再次翻涌。
失去了糖衣的药片逐渐泛出不算好的滋味。
苦之后还是苦,没有涩。
季曲知道自己理亏,不能再深入。
他原本敛着情色滤镜的双眸淡了几分。
过了几秒,他再抬眼时,眼底多了点讨好求和意味在。
“先不讲这些。”
“那讲哪些?”
风开始逆向吹,掌舵手换人。
孟慈觉得好笑:“季总……想听我讲哪些?讲我看到您搂着别的女人的心情?讲我看到送给爱人的外套披在别的女人肩头的想法?还是讲什么?”
孟慈的语气中淬了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季曲身上。
对视良久。
季曲落败似的短叹一声,嗓音低沉如夜雨,“你要讲道理,还是要快乐?”
季曲在孟慈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留下不深不浅的牙印。
不用抬头就知道孟慈一定又皱起眉头,眼底都是对该行径的控诉。
要是还年轻,大可以不管不顾地先把人整服帖,然后再慢慢说软话好话一遍遍地哄,但是现在……
孟慈推开埋在自己颈间的季曲,说自己困了。
时针过了三。
窗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月亮透过乌云探头。
季曲看到孟慈用手掩着打了个哈欠。
没再思考,他抱着孟慈起身走进卧室把人好好地放在被窝。
接触到床的瞬间。
孟慈就像磁铁的负极遇到了正极一样飞快地缩了进去。
床头的台灯开着。
书从三分之一处敞着倒扣在桌面。
小番茄叶味的香薰燃着,和窗户缝涌进来的雨味搅在一起。
季曲坐在孟慈床边,打量她的脸。
闹了一晚上,疲态尽显。
季曲脑海中关于孟慈的那片区域缓缓打开,却没有一丁点灰尘。
在暖黄色的灯光中。
季曲伸手抚上孟慈的眉。
她骨相生的极好,薄薄的一层皮附在上面,起起伏伏。
像是华婉高价收入的工笔画一般。
孟慈入眠不算容易。
总要拉着季曲讲东讲西好久才会困倦。
出去两年倒是把这个毛病养好了。
也不知道过得太好还是过得太差。
季曲这么想着,看到床上的孟慈突然伸手探了探。
季曲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一步递了上去。
孟慈睡得浅时总习惯抱着点什么。
被孟慈反握住的一瞬间,季曲突然发现自己原来还在下意识地惦记她。
还没等品出这番动作带起的莫名感情,孟慈便利索地放了手。
她又在旁边胡乱摸摸,抓了只玩偶抱在臂弯枕在脸侧,顺势翻了个身再次背对季曲。
一连套动作下来快到季曲几乎以为孟慈是在装睡。
第二天。
孟慈睡到快十二点才醒。
身上的伤口隐隐地痛,脚腕处还有些肿。
没比凌晨那时好多少。
洗完澡,给自己外卖了一杯咖啡。
刚出卧室就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孟慈擦头发的手顿了一下。
看到摆满餐桌的食物,多了几丝无语。
季曲还在厨房不知道干什么,只露出一个背影。
挺括的白衬衫衬得他人比昨晚精神不少。
袖口弯折至小臂处。
露出限量版的机械表和线条紧致的肌肉走向。
看着面前中西结合的早午餐,孟慈只觉得无味。
“随便吃点,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季曲端着咖啡出来,放在孟慈面前。
城东李家的油条豆浆。
胡同私房的茶点和阳春面。
星级酒店的可颂沙拉。
还有季曲拿手的现磨咖啡。
孟慈垂眸扫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季曲见孟慈的发丝还在滴水,又从餐桌前起身去浴室找吹风机。
过了一会儿,两手空空地走出来。
“换地方了?”
“什么?”
季曲挑眉,眼底写满’明知故问’四个字。
孟慈扔开已经吸满水的毛巾,抽了张面纸继续攥还在淌水的发丝。
“家里没有,我没打算长住。”
没打算长住。
季曲在齿间把这几个字过了一遍。
也对,走到现在,都是意外。
季曲坐回原位,往孟慈面前推了碗粥,“喝点热的,胃里会舒服点。”
季曲的手很好看,指节分明,甲床饱满。
这种金银窝里养出来的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丑陋的地方。
孟慈看着季曲伸出收回的左手,干干净净,没有点缀其他。
“这两年在外面,多了些坏毛病,早起总容易低血糖,头有点昏。”
孟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一句。
话音落下,季曲看向孟慈的脸,唇色是有些发白。
前两年孟慈不知道从哪看了科普,为了抗氧抗炎戒了一段时间糖。
因为对身体没什么危害,季曲就也默许了。
今天也是按以往准备的,桌子上除了水果没有任何甜食。
季曲再次起身在四周打量,还没等看完,孟慈就又补了一句,行李箱里有。
一直到孟慈从行李箱里掏出糖盒时,季曲都没察觉到哪里不对。
“啪”的一声。
包装精致的红色糖盒落在桌面,上面的金粉还在闪。
季曲看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上季曲稍疑惑的眼,孟慈才笑了一笑,“季总不记得了?这是您的喜糖,还是您未婚妻送我的。”
进展到这儿,季曲便知道孟慈压根就没什么低血糖的毛病。
遂把涂好牛油果泥的面包片放在孟慈的餐盘。
他没再分给糖盒什么眼神:“吃饭,一会儿凉了。”
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
直到发丝干到不再滴水,直到牛油果酱氧化变黑。
孟慈也失了耐心,起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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