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万家灯火通明
因为前天晚上爬过太多次楼梯,向希第二天起床可谓浑身酸痛,难受得她都不想去厨房,早饭两片面包一盒牛奶简单解决掉。
不过再怎么难受也还是对画展的期待与激动占了上风,比原先约定好的时间提前了二十分钟出门,向希站在小区门口,急不可耐地等着林思思的到来。
天还没亮,早餐店前雾气缭绕,向希坐在石墩子上,肩上挎着个小包。
小包里装的东西不多,几根铅笔和一个橡皮擦和画本,不清楚午饭怎么解决,她带了面包以防万一。
这二十分钟因为激动过得很快,林思思白色的小轿车开来时响了两声喇叭,不等看清人她就直接跑去。
“就坐前座吧。”
林思思摇下前座车窗道。
向希向前坐进副驾驶。
“吃饭了吗小希?”
向希扣上安全带,点点头。
“吃了的林老师。”
林思思是全职画师,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在市区。
毕竟是公益授课,文化宫的老师大多不是固定教学,每节课一个老师是常有的事儿,谁当时有空就来教教。
带她去漫展是林思思主动提起的邀约,文化宫所有的绘画班属向希她最喜欢,这小姑娘有天赋,又是最努力的,林思思有种伯乐发现千里马的成就感。
从清风巷到画展有半小时车程,期间两人聊聊向希现在的学习进度,有没有遇见什么困难。
窗边的风景快速划过,他们一路开到天光破晓。
走出清风巷,老旧的居民楼换成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干净透明的全景窗折射出晨曦的光辉,这里的街道也广阔了很多,抬头没有遮天蔽日的绿荫,常青树虽然仍旧一路绵延,却只能庇护到一些些匆匆驶过的路人。
因为提前进入了画展,所以美术馆里真的如林思思所言空旷安静,向希一幅幅静静观赏,遇见喜欢的记下名字,几笔勾出它们大致的构图,最亮眼的部分着重描绘。
林思思做了一整天讲解员,几乎没有停歇,两人偶然遇上过几次,人群里相识相视一笑,就算是招呼。
这次画展以“花”为主题,展厅三层楼开放了最下两层,到了讲座时间向希又去演讲厅听讲座,从人潮没来时,待至人潮散尽,把喜欢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次次都能有新的收获。
等林思思下班时,她正站在一幅水彩的苔花前。
它们开在青灰色砖缝间,朵朵米粒大小的蓝白色小花,开得灿烂如明星。
苔花倒映在向希眼里,她的瞳色和青灰幽深的砖缝很相似,苔花也如同绽放在她眼里。
林思思耐心地等她画完才上前,她笑着走到向希身边。
“这幅是我画的。”
画作的右下方写有画师名字,早不是第一次欣赏,向希知道这是她的。
“老师画的真好。”
她感叹道。
“小希想过以绘画为职业吗?”
林思思走进几步自己画作,画上每一块颜料她都清晰记得运笔时的灵感和构思。
展馆的灯光很暗,但每一幅作品皆有一个专属的射灯,这样既能突出画作的细节,还能聚焦赏客的视线。
林思思今天做讲解员时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走到这里来,这样她能自豪地告诉游客这是我的作品,娓娓道来这幅画的由来。
创作这幅画的时候,可谓是她人生最为绝望的阶段,成功久久没有来临,心理与生活的压力把她的创作欲几乎抹杀殆尽,她听了朋友意见放下手里的所有事儿去了Y市旅游散心。
在一个雨夜后她独自在一条古街上散步,逛累了就坐在石阶上歇歇,低头一望,古砖细缝间竟然开着微小的苔花。
Y市是个繁花似锦的地方,仰头处蓝花楹如海如瀑,蝴蝶翩翩飞舞,有些飞上花海间,有些飞落至街边的景观花,她叫不出这些花的名字,但感受的到这些花开的有多么明艳,多么美好,红的如火,黄的似光。
于是在大片如海如瀑的花群里,零星在砖缝间开着苔花显得有且特别。
他们太小了,太矮了,如果不伏下头根本看不到。
可苔花开得依然明艳,依然美好,让她不禁想起一首诗。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于是她的心也学着苔花敞亮了。
向希摇摇头。
“没有。”
“画画只是我的爱好,还没想过发展成职业。”
这个问题她曾想过,班里有个好几同她一样喜欢画画的同学,闲来无事他们会分享几幅自己近来画的很满意的作品,有人提过自己未来想以这个为职业成为一名画家,向希也这样幻想过,但是现实的种种又它们淹没掉。
她想走一条最保险、最平稳的道路。
林思思有些遗憾,但她也能猜到原因。
“那你会以绘画为一辈子的爱好吗?”
一辈子很长,万物又是瞬息而变,向希还从没承诺过什么东西会是她一生的坚持,但是画画绝对可以做到,因为这已然成为了她的一部分,是她身上流动的血液。
“必然的。”
晚上林思思请向希吃了一顿火锅,两人聊天聊得时间都忘记了,打开手机才发现已经快十点了。
林思思匆忙把人送回家,向希不以为意,今天过得实在太充实了,回去时清风盈袖,她挎着小包,步履生风。
因为今天看了一整天的花,每路过一户私人花园她都忍不住驻足观赏,她计划着哪一天自己也动笔试一试。
而这个季节属腊梅开得最好,四角亭前明黄的花朵缀满枝桠,风里吹来缕缕花香,她情不自禁摘下一朵,放在不鼻间清嗅。
“乱摘花,罚款五百。”
清亮的男声穿过繁花,沈潋从侧边走出,明黄的外套衬得他像腊梅开出的侧枝,又一阵花香,向希手间的小花被吹落,咕噜噜在草地里滚了一圈又一圈。
“你还真等我回来了。”
向希望着眼前人,连花落了都不知道。
昨晚向希拒绝了沈潋的邀约,分开时这人还在坚持,想起她是第二天真有画展一事,于是只许诺了他会等着她回来。
向希自己都估摸不清具体的回来时间,但清楚知道这人的倔强,就摆摆手说随便。
等得久了人自然知道回去,回来时她也想起了他的许诺,但时间太晚了,她一点不抱期待。
沈潋踱步下台阶,甩着手,走姿放荡不羁。
“那当然了,我沈潋从不开空头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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