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眼神一压,神明不耐,再晚来一步,他可要动手杀人了。
招呼人卸下粮食,点燃灶火,熬煮粮食。
长街另一头的李嗣勒马止步,分发着食物。
熬煮成粥还有好一会儿,饥民等得不耐烦,熙熙攘攘地朝一头奔去。
一大波等着吃饭的乞丐被分流,眼见着人群疏散,国相瞅着不对劲,眸光微暗,示意手下探查。
手下去而复返,揖手道:“回禀大人,长街远处有人放赈。”
情知他在此处周济饥民,行此举措,岂不是有意与他争执。
顿觉被冒犯,国相眉眼深皱,阴沉地嗓音流出,“把人带上来。”
暗道不妙,林婉云加快手速,用力搅着锅中的米粥。侍卫从身边离去,带了一队人马,扎进拥挤的人群。
“好了,好了。”她摊开双手,大声吆喝,“施粥放粮了。”
她扯着嗓子,尽力把话音传播出去,那边没有拿到粮食的百姓涌过来,两帮人相撞,侍卫被撞得分离,拨开一重又一重人,李嗣他们早已驾车离开。
林婉云卖力地盛着米粥,从皇宫来到此处,她一副闷闷不乐,忧郁难解的样子。突然转了性子,引得国相眉宇微蹙,刚要开口,就见手下带着侍卫回来。
一身狼狈样,发冠皆散,洁白的衣衫被刮蹭污浊。
林婉云没忍住,抿唇偷笑。
“怎么回事儿?”国相压抑着嗓音,冰冷无情的眸光落在侍卫身上,侍卫打了冷颤,通通跪地,“属下正要去捉人,奈何百姓密集,等属下找过去,人已经不在了,是属下无能。”
国相豁然起身,面前是嗷嗷待哺的百姓,不能见血,遂道:“也罢,留他一条性命。”
约莫天黑,一车粮食悉数分完,县太爷早已为他们置备房间,是封平县数一数二的酒楼,对外只招揽权贵。
国相一行人疲乏,坐上马车赶往酒楼。
看着还不愿散去的百姓,直到这时还有人捧着碗来求舍饭吃。
饥民只会越来越多。
林婉云自然不愿意跟着国相,可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威逼着被带走。
酒楼刻意清除干净,地板擦得油亮,店主拿出上好的酒菜招待。
她与侍卫们同桌,国相则是在房里用膳。
挂念着李嗣,想着心事,以往胃口绝佳的她吃起饭来也觉无味,倒是这伙兵痞子,吃饭如饿虎扑食,毫无吃相,比起李嗣没有一点斯文样。
搞得她胃口都没了,索性搁下碗筷,看他们吃饭。
她到国相身边三五日,国相的脾性大抵能摸出个一二,就是这些手下,还不知根底。
至今没搭过话。
怕漏出马脚,惹人怀疑,她招呼一声,抬脚往楼上走。
国相还不算太抠,包下整座酒楼,想睡哪里都可以。
楼下包间留给心腹,至于侍卫和护卫队都是打地铺。
她上了楼,空旷的原因,致使她的脚步声格外清晰,远处厢房里灯火葳蕤,下意识远离,往相反的方向而走。
随后,在一处厢房门口停步,掩上房门。
不知国相是否要人伺候的打算,长她十几多岁,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纪,可在男女之事洁身自好,尚未娶妻生子,就连府中也没养个姬妾。
即便要人侍奉,也轮不着她。
洗漱过后,她安心睡下。
到了后半夜,睡不安稳,醒来好多次。
整座酒楼静悄悄的,店主一家人都识趣睡在后院,楼下鼾声震天响,零星脚步声。
这是有人巡逻,打消刺杀的想法,林婉云闭上眼,强迫自己入睡。
一觉到天亮。
一行人在封平县待了四五日,林婉云四处找人借粮,天启运来的物资被分得精光。
李嗣等人则在外城偷偷的接济饥民,更加小心谨慎。
时至半月的饥荒终于得已止熄。
回朝之际,接到线报,骊州泛滥成灾,正是饥民源源不断的事因。
据国相的手下说,水涝淹死了庄稼,洪水卷走了牛羊,就连家园也不复存在。
许多人无家可归,更有人被洪水冲走,寻不到一点踪迹。
放任不管的话,骊州必将毁于一旦。
广施善举,百姓赞扬国相大人的贤德,或是尝到甜头,国相调转方向,吩咐众人往骊州方向而去。
临行之际,她很想找机会向李嗣告别,可她身边处处是国相的眼线,为避免被发现,只能跟随车队,踏上了治理水患的路。
“殿下,他们挟持着林姑娘往骊州方向去了。”胡老八站在他身边,看着一方远景,目光回到天空下的一角。
封平县恢复往日景色,欢声笑语寥寥。
“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言下之意,是他要追随她而去。
骊州是周王的地界,是李嗣的二叔,若是能搭上这条线,对李嗣来说,坐上皇位多了一重保障。
朝堂动荡这么些年,各地王侯不乏上书奏请绞杀国相,唯独周王置身事外,高高挂起。
实在不知是敌是友。
此前他已飞书一封送到骊州,皆没有回应。
就算如此,他也要去,千万人,亦可往矣。
舟车劳顿,坐了一天的马车,骨头都要散架了。
原地休整,前往骊州的路不好走,四处都是淤泥,好几次车轮陷进泥坑里,废了好半天,才重新上路。
侍卫生起火,林婉云坐在火堆旁,头枕着膝盖,脑子晕乎乎的。
心神俱疲。
国相情况比他好,看着面无异常,比她还能吃苦。
忽然间有些好奇国相的生平经历,她找人打听国相的身世。
她性子活泼,乖嘴蜜舌,从不叫苦喊累,一来二去,渐也接纳了她。
从侍卫口中得知,国相原本是读书人,寒门出生,毫无根基,一步步向上爬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吃尽苦头。
那是太上皇在的时期,皇朝初建,朝纲尚不稳定,个中纰漏乏善可陈。
买官卖官现象比比皆是,甚至到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足以可见秩序纷乱。
国相苦读多年,一朝金榜题名,却被人抹去姓名,顶替了功名。
直到李嗣父皇所在的时期,情况尚有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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