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景和帝的话音刚落,雨啪塔啪塔地紧跟落下。
大宦官恭敬地回:“圣人不必劳心,魏将军和陈寺卿定能查出真凶,为陛下分忧。”
“罢了,还是得给顾国公一个交代,派人去催催。”
“唯。”
贴身大宦官轻声退下去,景和帝将被雷雨吓到的衔蝉奴搂在怀里,它的小爪子一抓一弹,勾破了袍子上的金线。
“别怕,朕在这里。”
“呜~呜~”
——
雨声渐渐消下去了,麟德殿偏殿中,杜太医拿着从尚药局蔡奉御送来的药材,暗暗纳罕。
太后娘娘自圣人登基后便专心礼佛,平日里的宫中宴会也甚少出席,没想到也关注了顾侯爷中毒的消息,遣人送来了缺的那一抹药。
不管上面的人怎么想,杜太医现在终于安下心来,拿着得到的宝贝药材去给顾侯爷熬药了,再不去为侯爷解毒,顾国公恐怕也要躺下来了,他也不想刚治好一个,又再来这样一个要命的差事。
裴明琬和顾国公从杜太医的小徒弟口里已经得知药材已经收齐,顾国公通红的眼里冒出光来,裴明琬适时地一把抓起顾烨的手,脸上十分激动。
脉象虽然虚弱,但是比昨晚平和多了,裴明琬现在确定,顾烨中的毒不是鬼兰。她跟着外祖母那几年,看过手札,鬼兰一毒最大的特点除了眼底有乌纹之外就是中毒之人脉象虚虚实实,时有时无,距踏进鬼门关也没有几步了。
而顾烨除了昨晚刚中毒时的脉象与鬼兰相似,即使后来喝了杜太医的药汤也不该如此,他就不怕自己一下玩脱了,将自己的性命也搭进去。
按捺住心底的隐隐的担忧,裴明琬定定看向顾烨,这人现在脸色比昨晚确实好了不少,乌羽般的睫毛垂下来打下一层阴影,看上去不像是受伤的病人,更像是睡美人。
可恶!等他醒来,她必定要好好问清楚,在一方毫无所知的情况下就行动,这合约的风险也太大了!
麟德殿西北角的教坊中,陈正看完信后,在刘舞姬的房中搜查起来。
刘舞姬和其他几位舞姬一起住,剩下几个舞姬跪在外面,她们本就是命运多舛的人,现在同一屋檐下的姐妹又惹上了大麻烦,一个个比昨晚审查的时候还要紧张害怕。
室内简朴,一眼看过去救望到头的通铺,还有一个大的共用箱笼。
陈正查完箱笼,挑开刘舞姬的床铺,下面压着麻黄油纸包,陈正用匕首挑开,是红棕色看不出原形的粉末。盛济走上前来看了半晌出声:“这是尚食局中给各宫娘娘用来调理身体的荣根,药性温和,看起来是磨成了粉末,不过她拿这干什么!”
调理身体、药性温和,不好!
抓起这包东西,陈正塞给辛翼,“快带着这包东西去告诉杜太医!快些!”
辛翼立马往麟德殿的方向跑去。
盛济还是一脸迷茫,陈正脸色冷得能够滴出冰来:“去和我见陛下!”
距离麟德殿不远的太和宫中,赶过来的陈正和盛济站在下首,小宦官将这封信检查过后交给贴身宦官于宾,于宦官接过来递呈给景和帝。
“臣和光禄寺卿奉命检查,将昨夜宫宴上的宫人都查了一遍,发现尚食局的张食医自缢于房中,这个小婢女和张食医同屋而眠,一番审问过后才知张食医向来与教坊中的刘舞姬关系匪浅,赵贞前去盘问,发现刘舞姬已经跳井,这是在她房里搜查留下的信。”
陈正声色平平将这番调查结果禀告给景和帝,景和帝挑挑眉,舞姬向来靠着声色取悦宫中贵族,竟然还会写字。
陈正不带停顿继续说,“在搜查的时候查出来了荣根,且刘舞姬的身上藏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香味,和其他舞姬确定她们从来没有用过这抹香。但从昨晚杜太医的话里,顾侯爷是中毒的迹象,臣不懂医术,只能让送到杜太医那里分辨一二,不能误了侯爷的病情。”
景和帝听完这些话,将信拆开,目光扫下去,脸色越看越黑,这刘舞姬原是左卫六品司阶的女儿,因为父亲犯错被充入教坊司为奴,反复说她的父亲是被冤枉的,记恨上了魏将军,昨夜趁着献舞之际,给顾侯爷下毒,趁机挑拨两家的关系。
“两位爱卿觉得这信中内容有几分可信呢?”
盛济犹犹豫豫出声:“五年前,魏将军确实将卫所里的几个郎将揪了出来,当时是因为那些人玩忽职守、擅自侵吞百姓的财产。但臣也不敢妄言,还是等魏将军回来再问问也不迟。”
“臣以为是,且张食医和传递东西的小宫女的身份也在调查,现下还不能当即下定结论。”
陈正补充了一句,就听殿外传来几道仓促的脚步声。
魏良材今日太倒霉了,本来奉命去查那些外绑的商贩,他一夜没合眼都已经够让人恼的了,谁知出了西市就眼看着快要下雨的模样。
巷子角落里的废弃架子上窝着的几只狸奴因为受这天气开始胡蹿,一只黑色狸奴“歘”地跳到了他怀里。
当今圣人喜好狸奴,上行下效,长安城中的勋贵都在家中养几只,魏良材也不例外。便上手摸了一下,哪知那只畜生布置好歹,竟然将他的手背抓破了,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几下子又从怀里逃出去,跳过巷口不见踪迹。
又碰上大雨,不得已在西市逗留了一会,等雨小后和他的左右郎将汇合,这才耽误了些时辰,不过什么也没查到,这倒是奇了怪了。魏良材也不在意,反正都知道他尽心了。
回宫的路上,他的手背越来越痒,不知道那畜生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待会让太医看看。
进了太和宫,魏良材看到圣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还以为是为顾烨的病情烦忧。
于是和左右郎将规规矩矩行礼:“陛下,臣和几位郎将分头搜查,将东西市和三十八条街道上的摊贩都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久久不见圣人的声音,魏良材的心提了上来,悄悄抬头,对上了景和帝冷厉中带着审视怀疑的目光,这目光,他太熟了。
额头冒汗,低下头。
是谁在皇上耳边说了什么。
“是没有发现还是压根不打算发现?嗯?魏将军!?”
景和帝将桌子猛地一拍,殿内的人都跪了下去,年岁越大,景和帝的脾气已经不是当初刚登基那般温和了。尤其是这两年,身体不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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