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手心吻
“辉耀集团的董事长陈明辉先生,于6月13日早上7点,被发现死于H市郊区。致命伤口位于咽喉,形似蛇类咬伤,具体死亡原因有待进一步调查。此前,辉耀集团刚刚被爆出囚禁、虐待超常规生物的消息……”
舒情糟心地掐断了手机里正在播放着的新闻视频,面无表情地瞪九素。
九素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无辜地回看。
昨天凌晨,在她们都遭不住困意,睡得七倒八歪的时候,金万里黑着脸带队回来了,宣布警报解除,现在各回各家。舒情没看到九素,不放心,特意找金万里打听,被一句“谁有事都轮不到他有事”怼了回来……好在这句怼人的话也颇有信息量。
戚昀打着哈欠,把司机喊起来送人,舒情因此就先回了公寓,舒桐和赵与清在公寓隔壁的酒店暂住。
直到早上快六点的时候,舒情睡得迷迷糊糊,才隐约听见洗手间里传来水声,过了一会儿,果然是九素轻手轻脚地出来了。
舒情叫:“小红?”
她还没完全睡醒,那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九素走过来,坐到她床边。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根本盖不住血腥味,舒情瞬间清醒了,坐起来细看他的面孔。
他看上去比平时更苍白,神色虽然未变,但眉眼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倦意,连浅檀色的眼瞳都显得黯淡,仿佛褪了一层颜色。
“你去做什么了,”舒情翻身下床,从柜子里找绷带和药,“你伤到了?”
九素“嗯”了声,接过绷带,顿了一下,没有动作,抬起眼睫望了舒情一眼。
“呃……医疗箱是我妈强制要求我常备的,我其实不太会弄。”舒情误解了他这一眼的意思,自觉得让伤员自己动手确实不好,无奈她完全不会,只得摸摸鼻子,“处理外伤这个,我只能给你打打下手。或者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是这个意思。”九素无力地说,“我是想说,你能转过去吗?”
“……”
舒情默默转身背对着九素,盯着雪白的一堵墙,面壁去了。
其实还不如看着,听觉和嗅觉有时候比视觉还敏感,她闻见散发出来的血腥气,听见背后衣料簌簌摩擦的声音,甚至九素偶尔加重的呼吸声……心情更混乱了。
她忍不住问:“你伤在哪儿了,严重吗?要不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一点小伤,我自己就能处理。”九素笑问,“剪刀呢?”
忙中生乱忘了拿剪刀,舒情赶紧又跳下床去取。她背着身递给他,趁着这个机会,悄没声地瞄了一眼。
就一眼,九素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似笑非笑地迎上了她的眼睛。
舒情干脆就转身正面面对着他,因为到这会儿,她回避不回避的,也都无所谓了——他已经处理完了自己的伤口,左半个身体缠满了绷带,不存在被她看去的危险。肩膀和腰侧都沾染了血迹,还有没有别的伤口不知道,但目前来看,显然不是什么普通人认知范围内的“小伤”。
九素索性也不接剪刀,把绷带往前一送,递到了她眼皮子底下。
舒情帮他剪开了绷带,本来想给他打个蝴蝶结,但被那双眼睛盯着,还是没有皮这一下,十分遗憾地打了个普通的结。
她又确认:“真不用去医院?”
“不用。”九素随手把衬衣披上,挡住了右半边裸露的部分。可能因为是条白蛇,他肤色异常的白,看着不是那种莹润生光的白法,透着一股隐约的冷白,和绷带几乎是一个色。他安慰她,“妖怪和人不一样,这种程度对妖怪而言不算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你放心。”
“哦……”舒情对妖怪的体质确实所知甚少,九素既然这么说了,她选择相信,伸出手去,隔着绷带,小心地碰了一下他肩上的血痕。
九素意意思思地躲了一下。
舒情还以为她手重了,赶紧缩手,问:“疼吗?”
“我只是自愈力比较强,不是没有感觉。”
舒情于是又扒拉出来一盒布洛芬,“吃一粒吗?”
九素表情不太自然地摇摇头。别说他没有用药物镇痛的习惯,就冲着他亲眼见过舒情吃这药的时机,他今天也得把讳疾忌医坚持到底。
他知道舒情现在想为他的伤做点什么,于是说:“我记得冰箱里有酒。”
“你不能喝。”舒情拒绝,“受伤了不能喝酒。”
九素笑,“我是妖怪啊。”
舒情狐疑地打量他两眼。按理说九素一向是个靠谱的人,不至于对自己的伤势如此没数,但他有时候毕竟也会干出来一些她理解不了的事——比如说放着双箭头不肯要,执著于扮演苦情男配,以至于她对他的信任多少都要打个折扣。
九素毫不心虚地回望着她。
舒情到底给他拿了一罐啤酒,还贴心地给他打开了易拉罐,并排和他坐着,这次问到了正题:“你是去干什么了?”
九素轻轻摇了摇手里的啤酒罐,喝了一口,懒懒地说:“杀陈明辉。”
舒情吓一跳,差点蹦起来,“什么玩意儿?”说完意识到自己音调拔太高了,才刚六点,这一嗓子出去有扰民的嫌疑,压低音量结结巴巴地问,“杀……不是……既遂还是未遂?我意思是……他死了吗?”
“当然。”
舒情僵立在原地,脑子里一瞬间划过了九素之前恍若无意般说过的一句——“既然有人动了杀意,我也只好不死不休。”
她当时隐约就觉得不太像是在放狠话,没想到,今天他还真的兑现了!
舒桐昨晚和她说的话,也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掠过她脑海:“他就算是杀了人,都未必要偿命啊!”
是真的。她恍惚地想,他杀了一个知名的企业家,还是她的前老总,也许还不止这一个人。他还可以几乎是全身而退,悄无声息地回到她的住处,甚至丝毫没有潜逃的打算。
然而她现在的恐惧却和舒桐背道而驰,舒情惊慌地瞪着九素,不知道这到底算是“高等级超常生物故意杀人”,还是“嫌犯因拒捕被警方协助者击毙”。
九素猜到了她的想法,安抚说:“没关系,万里会处理。”
难怪凌晨金万里回来的时候是那副表情,难怪金万里说什么“轮不到他有事”。
超管局八成是已经把善后的事宜接了过去,甚至已经和九素全都谈好了,所以他比她晚回来一步……
超管局打算怎么善后,善成什么样?死者毕竟是个公众人物,无论如何,总得给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
还有,他怎么这么意气用事?她必须得好好地给他加强一下普法教育!
满脑子焦虑的念头乱飞,花了足有三分钟的时间才各自落地。舒情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把事做得这么极端啊。”
“斩草除根。”九素仍然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说出来的话却堪称凶残,“谁知道他还有多少手段。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舒情说不出话来,和一个昨晚才刚杀过人的妖怪同坐在一张床上,她觉得她应该寒毛倒耸、毛骨悚然才对——现代法制社会了,换了谁,都不敢想象自己身边的人手上有一条人命。
可她就是不觉得,她甚至连害怕都不觉得。她知道自己一向胆子是挺大的,管家非法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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