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趁虚而入

“阿烛姑娘！”

“姐姐！”

头顶传来盛羽和苍生忽远忽近的尖叫声，阿烛下意识抬头，就见天上挂着一大一小两只鬼。

得亏鬼摔不死，不然阿烛得被他们吓死。

待盛羽和苍生意犹未尽地从船舟大的纸鸢上下来，阿烛掐掐苍生的小脸，疑惑地问：“你们怎么飞天上去了？”

盛羽垂头丧气地说：“苍芫城主嫌我们两个太碍事，把我们挂天上，哪凉快哪呆着了。”

“昂？”

“才不是！”苍生叉腰，为苍芫正名：“是盛羽哥哥主动揽下在天上挂花灯、搭台子的活，我觉得好玩，就跟着一起去了，才不是芫姐姐强迫！”

阿烛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失笑道：“少司大人，以后可不能胡说了，我还以为……”

她还以为这两小鬼真在外受欺负了呢，不过想来苍芫那个快意恩仇的直性子，实在没有在背后耍阴招的可能。

盛羽挠挠头，面上赧然，“阿烛姑娘说的是……”

不知为何，阿烛姑娘身上总有股让人信服的魔力，盛羽受其感染，即使性子跳脱，在阿烛面前也会收敛几分。他今日实在是玩嗨了，才忘了分寸。

夜晚星辰逐渐暗淡，街上随之亮起一盏盏昏黄的灯笼。大街小巷，吆喝声不断。

敲火花的师傅们登上天空台，随着歌舞乐声挥起有力壮实的胳膊。火球被大力抛起，在击打的瞬间开出千万朵火花。

时过百年，那场湿潮黏腻的雨终于过去，灿烂的花火划破漆黑夜幕，在黑曜城所以死魂眼中升起又落下，此起彼伏地绽放出盛大的璀璨的星光，虽昙花一现，却在他们心中留下了美好幸福的痕迹。

花火持续了两个时辰，天空中缓慢升起一盏又一盏祈愿灯。见状，阿烛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放灯。

不肖她说，宫竹就已经把祈愿灯递到了盛羽和苍生手上。

在得知这手里的祈愿灯是阿烛和宫竹亲手做的之后，两只小鬼争相拍起马屁。说到最后，阿烛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夜里灯光暗，阿烛正觉得盛羽手中的祈愿灯过于精致了些，想要再仔细瞅瞅，宫竹忽然叫住了她。

“姐姐，要在祈愿灯上写上愿望，上天才会知道。”

阿烛接过笔，不假思索地在上面写下几个字。

“姐姐写的什么？”宫竹从祈愿灯后探出半个脑袋，暖融融的光照在他脸上，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意削弱了几分。

好乖……阿烛心中一片柔软，却狠下心用手指轻轻推开了他的额头，摇摇头说：“不能看。”

“为什么不给看？”

“……因为这样愿望就不灵了。”

宫竹听出了她话语中的不好意思，没有为难她，善解人意道：“那好吧。”

“该你了。”

宫竹看着拿着笔的那只手，还有那人温和坚韧的目光，忽然心中一动。

其实，他本没有什么想写的，但身处在这片其乐融融的景色里，内心深处那座干涸了多年的枯井忽然再度涌出让他胆寒的贪婪。

他再一次不满于亲情上的陪伴，他想索要更多……哪怕，再度被拒绝。

宫竹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戴着红绸，也是第一次这么庆幸天光很暗，遮掩住了他此刻失态的神情，没让他泄露出半分错处。

在阿烛期待的目光下，宫竹坦然落笔：“愿常相伴，再无别。”

“一起放开！”

“好。”

阿烛数着：“三……”

“二……”

“一。”

宫竹看着他们一起做的祈愿灯缓缓升起，渐渐融入灯潮中，视线定格在了另一边与他不相同的字迹上。

盛羽和苍生精力旺盛，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有盛羽在，阿烛没有过多担忧苍生的安危。

火舞节很热闹，阿烛感觉自己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她放任自己游在欢声中，拉着宫竹逛了很久，偶尔捉弄似的，在宫竹发间插上一朵漂亮的棉绒花。

“姐姐，要不要歇息一下？”

阿烛太过高兴，刚刚还喝了点烧春酒，此刻有些醉了。她反应虽慢，但依旧有回应：“要……”

宫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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