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噩梦
估算着时间班叔带着家奴前来收拾残羹剩饭,阿丑低头擦去嘴角的碎屑,乖觉站在角落免得惹眼。
本是要他伺候江雁回用膳,谁想到成了江雁回投喂食物给他,自个还不知身份的吃的肚皮滚圆。
阿丑心虚地抬眼和班叔对视上,莫名觉得班叔将一切看透,更加心虚舔了舔还残留甜味的嘴唇。
江雁回靠着软枕心情颇好的翘着嘴角,修长有力的十指浸没在浅褐色的药水中,问道,“窦玉呢?”
班叔挽起袖子,侧身从托盘中取了个瓷瓶,往水中倒入了两撮晒干磨成粉的药材,“回王尊,窦公子用了晚膳后已经歇下了,说等明日风雪停了来找您。”
江雁回抬起手,水珠顺着细长的指尖滑落,说道,“让他好好歇着吧,陵州风雪蹉跎人,可别在我府内冻出个好歹来。”
班叔应声,扫了眼快把自己蜷缩进阴暗角落的阿丑,轻声喊道,“阿丑,伺候王尊净手。”
阿丑如梦初醒连忙快步走来,拿起擦手的帕子规规矩矩跪下。面上眨快了眼睛,心里却已懊恼的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班叔教了他许多侍奉王尊的事宜,阿丑也认真记着学着,只是预设的再细致完美也抵不过江雁回不按常理出牌,扰的阿丑全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晚间是班叔汇报府内工作的时间,阿丑自觉跟着其他家奴退了下去,迎面而来的寒风激的他打了个寒颤,靴子踩在积雪的地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忽然惊觉屋内的温暖令他忽略了暴雪来临的酷寒,竟是有闲心思欣赏起大自然的磅礴壮阔。
“这是上个月采购的凭据。”班叔从袖中取出薄薄的两页纸,“今年要比往年冷许多,按例分给家奴的份量怕是不够用的。”
江雁回粗略阅过单子,揉了揉酸胀的眼角,“天冷,续命的碳不能缺,需要多少进便是了。”
陵州江北王府的家奴全是当地现买的,后又陆陆续续买下不少可怜人。江雁回买他们回来是给自己卖命,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吃穿用度自然是不会过于苛待。
班叔收好凭据,察觉到王尊的劳累,放轻了声音道,“王尊,今晚由阿丑守夜。”
蜡烛恍了下,江雁回略有疲惫地睁开眼,嘱咐道,“外间多备条褥子铺地上吧。”
夜万籁俱寂,风夹着鹅毛大雪呼啸而过,光听着风声便止不住愁思接下来的日子该如何熬下去。
里屋的暖炉烧的旺盛,在外间的阿丑并未感觉到寒冷。他抱膝坐在柔软的褥子上,尖尖的下巴埋进毛茸茸的毯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打量着屋内装饰。
江北王府修葺的尽显皇家奢华尊贵,江雁回的卧房更是琳琅满目。许多器皿摆件阿丑认不得,却能看出其精巧别致,想来能让江雁回摆在房内的东西定然不是凡俗之物。
看着看着阿丑眼皮渐渐发沉,困的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将要睡过去之际,耳尖一动,骤然睁开了眼睛。
轻手轻脚转过身,伸长脖子向里屋看去,心脏漏了一拍。
跳跃的烛光将层层叠叠的轻纱帐映的朦胧梦幻,坐起而长发垂落肩侧的江雁回捂着半张脸,剧烈起伏的胸膛彰显着刚才做的梦算不上美好。
哪怕身在外间阿丑也能敏锐的察觉到江雁回情绪的糟糕,吞咽口水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慢吞吞起身倒了杯温水端过去。
鞋子踩在厚实的地垫上是无声的,江雁回却在阿丑进里屋的一瞬间看了过去,漆黑的眸子黯淡无光,里头翻涌着不加掩饰的血色,宛若炼狱中爬出的恶魂。
阿丑脚步一滞,握着杯壁的指尖忍不住发抖,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江雁回,被掩藏很深的一面。
顶着盯猎物的目光,阿丑一步步向前挪去,停在了纱帐前。清晰的感受到江雁回的视线//赤//裸//的在身上游走,像是黏腻冰冷的毒蛇,审视判断他的危险程度。
细长的手撩开轻纱,朦胧的面孔清晰眼前,才看清江雁回修长的颈侧沁出的细密汗珠,湿哒哒黏着几缕发丝,竟看出几分狼狈之感。
阿丑紧抿着饱满的唇,脸上的害怕转为了担忧,将温热的水往前送了送。
江雁回收回视线,“什么时辰了?”
接过水一饮而尽,缓解了喉中干燥,神智也渐渐恢复清明。
没等到答复才想起阿丑是个说不了话的哑巴,江雁回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摆手道,“无事了,下去吧。”
一整夜阿丑都睡的不安生,闭上眼脑海中总是浮现江雁回落寞的身影,故而偷看了好几次。
好在后半夜江雁回没再做噩梦,睡的还算安稳。
天光大亮,初生的太阳照亮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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