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电话与病毒

弹幕们七嘴八舌讨论着的同时，降谷零也在片刻的停顿后有了新的想法：“既然这样，风见……”

他的话才刚开了个头，就听一道清脆的“叮咚”声忽然响起。

无数双眼睛一齐循声望去。

声音来自降谷零的笔记本电脑，更准确地说，是来自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消息弹窗，提示他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降谷零滑动鼠标点开提示，随之展开的页面里，一串乱码组成的发件人名字下方，是一行因简短而显得格外冰冷的文字——

【不接电话？】

瞬间，降谷零的脸色沉了下去。

弹幕们也一下子炸了锅：[这谁啊？][好不客气的样子，是上司吗？][你指的是哪边的上司][这个……]

风见也看到了邮件内容，不由有些担心地开口：“降谷先生，要不……”

不等他提出意见，降谷零已经先摇了摇头：“那些手段对他们没用的。”

思考片刻，他嘱咐了一句：“别出声。”又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接着却是伸手关掉了信号屏蔽器。

在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静谧中，两个人（并直播间里不明所以的观众们）默默地等待着。

就听……

一阵激烈的音乐忽然响起！

[哎呦！我的心脏][吓得我手机都摔出去了][这啥？电话铃声？][谁改的！！！][还能有谁……那小祖宗呗][他什么时候改的][这死孩子成心的吧][好像是流行的摇滚乐]

[虽然很吓人，但其实还挺好听的啦]

似乎也被这突然的音乐吓到，降谷零愣了片刻，才拿起那个不属于他的手机。

不出意外，屏幕上并没有显示来电人的号码或备注，只有简短的【未知号码】几个字。

而一接通电话，听筒里便传来了一道他和各位观众们都同样并不陌生的冷笑——“呵，这么晚才接电话，是在跟你的老鼠同伴们商量对策吗，波本？”

金发黑皮的男人向后靠上椅背，神色在这一刻同步变得阴郁起来，有冰冷邪恶的气势自他唇角的笑容中溢出，连声音也同步变得甜腻：“在说什么傻话呢，琴酒。只不过是没想到你会打这个电话，稍微有点震惊而已。”

[哦哦，是波本！][这个秒切状态也太酷了][好帅][隔空贴贴琴爷]

[居然还会打电话查岗，组织好可怕][买个奶茶也被盯的这么严吗？]

弹幕们的疑问也正是波本的质疑。

向来秉持神秘主义的情报贩子难得直白地回怼道：“怎么？买个奶茶也要被问？是怕我把咱们大少爷的口味泄露出去吗？”

并不为他的嘲讽所动，琴酒只声线很冷地说着：“你的定位消失了，解释。”

“定位？”波本挑了挑眉，“看不出来啊，琴酒，你对这孩子的控制欲这么强呢？”

调笑地说着，他边状似随意地带出了句解释，“可能因为我在隧道里吧，这里信号差得要死，我走了半天才找到个有信号的地方。”

“你不是赶时间，为什么要走环线隧道？”

琴酒的疑虑显然没有那么容易被打消，“那前面的路口发生事故，导致全线堵车，是最不该被你选择的路线。”

“什么？”

这话一出，波本骤然提高了音调，话中满满都是极为真实的惊讶，“你干嘛不早说！我都堵在这里半天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信号想查查原因……”

“结果你一直都知道？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进来？这么没有同事爱的吗？”

琴酒的话音停顿一瞬：“……身为情报专家的你也会犯这种错？”

波本很是理直气壮：“喂喂，我只是买个奶茶，哪会想那么多？琴酒，操心太多可是会老得很快哦。”

甚至还模仿着组织里另一位著名的神秘主义者调笑了琴酒一句。

这一通对话下来，别说琴酒，连全程围观了降谷零行动的观众们都受到了震撼——

[不是，还能这样？][起手先倒打一耙，不愧是你，哈基透][大哥就这么隔空被甩锅][原来如此，停在隧道是为了给信号中断找借口][所以那个事故封路其实是公安做的？][那必然是100%]

[透子是无聊吗？怎么老在摸那个信号屏蔽器？][论网友看直播时都在注意什么][我猜……是在调整信号强度，模拟信号不好的情境][竟然连这种细节都……]

被刻意制造出的断续杂音里，电话那头的低沉嗓音冷哼了一声：“……和那个女人走得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说完，他话锋一转，冷冷丢下了一句，“你现在狡辩再多也没有意义，他自然会有判断。”

听筒里传出忙音，降谷零挂了电话，才长长呼出口气。

停下手里拨弄信号屏蔽器的动作，他看向风见，眸光重又变得清澈起来，神色严肃：“让他们把路线疏通吧……没办法，看来只能我亲自去一趟池袋了，刚才那种场面你可应付不来。”

风见裕也用力点头，目光中满是对上司的敬佩和崇拜，边谨慎地提问：“这个屏蔽器不再打开没问题吗？”

“嗯。”降谷零点点头，接着却是叹了口气，“他还会打电话，而没有直接杀过来，说明里面没有放窃听器，应该只是有个会回传信号的定位装置……”

“真是的，”嘟囔着，他抬手一捋额前的碎发，脱力地向后靠在椅背上，“亏我们忙活半天，结果还是一点线索都……”

说着，降谷零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了各个游戏中两个记录并排列在一起的画面，未说完的尾音便就这么低了下去。

在风见犹豫着要不要接话的这时，又有新的状况出现——

笔记本屏幕上运行了半天的程序忽然停了下来，文件夹被自动打开，一个视频格式的文件正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此刻，弹幕们的疑问又和降谷零同步了——

“只恢复了一个文件？”

他挑高了眉，嘟囔着滑动鼠标点击了那个标题为乱码的文件。

视频自动全屏播放了起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布置得颇为温馨的客厅。

画面正中，看起来很舒适的软皮沙发上，银发的少年正低头摆弄着手里小巧的游戏机。

[咦？这不是萩松拍的视频吗？黑零初次登场的那个][是那个没错，现在还挂在首页呢][珍惜这个还很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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