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白岫没想到,江复淮的执行力如此之高。
这话说完没过多久,他就把江复临送了过来。
眼前的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像一团被揉皱的纸,再也恢复不了原样。血痂混着头发黏在消瘦的脸颊上,他双目发红,已然不能视物。
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江复临被洗了澡,擦了身体。
因此他整个人看起来干净许多,天光下泄在他身上,照得伤口也骇人许多,几乎每一处撕裂翻出的伤口,都可以看见白骨。
若不是他的胸膛轻微起伏,白岫几乎以为他死了。
“公子命奴婢告诉姑娘,莫要忘了你与他的约定。”
今日江复淮没来,只派了个竹元过来,白岫不懂他什么意思。
且听竹元将话说完,拍了拍手,婢女就端着一个托盘上来。
托盘上,赫然放着一碗中药。
毕竟是在末世待过的,白岫冷起脸威力还是很大的。
她周身空气几乎停滞,紧紧地盯着竹元,凌厉的目光上下打量,又从竹元“五彩斑斓”的脸上转到药碗上,“这什么东西?”
竹元壮着胆子,阴阳怪气、拐弯抹角地回道:“白姑娘不是说选咱们公子吗?”
“光说不做可不行,还得付出真实行动。”
她眯着眼睛笑,白岫已经厌恶至极。
罢了,本就是这样。最开始嘲笑自己的是她,同自己说话闹着玩的也是她,现如今恶心自己的也是她。
总有些人见风使舵,趋利忘义。
白岫知道这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此时,她透过竹元,仿佛看到了一只刚成精不久,还不太会使用人皮的黄鼠狼,她满脸奸笑地说:“这是咱们公子特地为三公子寻来的……失魂散。”
“姑娘,得服侍三公子服下。”
白岫越听越不对劲,拍桌而起,怒言:“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公子的主意?”
“打量着蒙我呢是吗?我要见二公子?”
竹元一张白面笑得白岫汗毛耸立,她阴着嗓子柔柔道:“姑娘莫急,这失魂散,才是公子给姑娘的绝佳助力。”
“这失魂散可助昏迷之人清醒,病人每日服用,至少有两个时辰与常人无异。”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白岫心下疑惑,没反驳听她继续道:“而这两个时辰过后,他就会如同稚童一般,乖乖听话。”
“公子说了,三公子为人阴险,恐姑娘拿捏不住他,因此每日两个时辰足以。”
白岫默了,她掀起眼皮不耐烦地看向竹元:“我要见二公子。”
她不与竹元交流,这样的表情,分别在说竹元不配。
白岫的态度和措辞狠狠地刺|激了竹元的自尊心,她暗暗咬住下|唇,退了出去。
*
白岫是傍晚时分见到江复淮,他正从外面回来,风尘仆仆、神色疲劳。
白岫没直接当面骂他,她就下人给江复淮准备的位置坐下,端起他的那副碗筷,吃起东西。
江复淮迟疑了一秒,索性又叫下人拿了碗筷,坐在旁边。
“找我什么事?”
“你让其他人退下。”
江复淮不明其义,还是照例让下人退下,只留身边一个白面小太监。
这人白岫知道,叫李德顺,甚至可以为江复淮去死,是他的亲信之一。
见白岫一改往日的亲民风格,吊着眼睛打量着李德顺。江复淮直言:“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白岫点头,她完全把自己放在一个和江复淮合作队友的位置上,直言不讳,心态平和地与他商量。
白岫:“有两件事需要说。”
“第一件事,你找我说话,对我发号施令,都可以,没问题。”
“你能不能不要找一些人不人畜牲不畜牲的东西来污我的眼睛?”
江复淮神色茫然,看样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岫将今日从竹元那里所受的气惟妙惟肖地模仿了一遍,惹得江复淮忍不住翘起了嘴巴。
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拜高踩低。
有些人不着痕迹地见风使舵,叫你无知无觉,下次见了还笑呵呵的。有些人就像还没成精的畜牲,行为扭捏做作,叫人恶心。
他明白白岫碰到了什么,只是没想到她被气得这么狠。
“拜托,二公子,我是替你办事的,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我什么性格你不明白?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得给我整这出?怎么了,恶心我一下阖府上下就过年了是吗?”
“你说说从我来这儿到现在,舒心过一天没有?”
“谁都能踩我一脚是吧?竹元也行,屠三扈也行!”
“早这样你留着我|干嘛啊?非得让我过来给你添堵吗?”
江复淮笑着看向白岫,李德顺适时倒了一杯水给白岫:“姑娘消消气,是下人不懂事,冲撞了姑娘。是奴才办事不力,不关公子的事,別伤了姑娘和公子的情分。奴才这就把她调走。”
江复淮低头夹了口菜,“不用调了,直接就地打死。”
白岫壮着胆子:“行啊,屠三扈怎么办?也乱棍打死?”
话说到这儿,她掩面而泣,嘤嘤地握住江复淮的手:“他还……他还肖想我。”
白岫确实好看,纵然见过无数美人的江复淮也不得不承认。
再加上这段时日在他府中丰腴了不少,整个人水灵灵的,像颗水蜜桃。
因此白岫这话,江复淮不疑有假,他不着痕迹地皱眉:“那就找个机会处理掉。”
说完,他把白岫拉到怀里。
江复淮在这一刻觉得,似乎收了白岫也不错。性格泼辣他喜欢、进退有度,长得也惊心动人。
江复淮每每回想起他挨骂,又想起白岫那张脸,就觉得她像边塞牧民自己做的纯酿,入口甘烈,回味悠长。
很香。
白岫佯装害羞的模样,嘟囔道:“第二件事,为什么要江复临喝那种药?若是哪日他清醒时说的起劲,没说完人就死了怎么办?”
江复淮看向白岫,举杯小酌一口,“怎么?舍不得?”
他长得跟江复临很像,只是许是出身境遇不同,他的气质更风|流。
他就像一朵妖孽的花,优雅地舒展着枝叶,然后把来人吃掉。
白岫满不在乎地粲然一笑:“二公子在说什么?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你问屋里的人,别说我碰他,我今日多看他一眼没有。”
她秀眉轻蹙:“只是说实话,那药,真的多少有点耽误我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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