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给贝母整回家
二虎子这时候嘴巴子造的一嘴巴油腻。
该说不说,这孩子也是心大。
手都已经那样了,这时候还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猪蹄子。
“不疼啊?”陈光阳走了过来。
二虎子咧咧嘴,傻了吧唧的嘿嘿一笑:“埋汰叔了,吃啥补啥,特意让我多吃点猪蹄子。”
陈光阳:“……”
怪不得这俩人都是二字辈的,能玩儿一起去。
“哈哈,我这大侄子一看就有你爹的风采!回头猪蹄子,我直接给你报了!”
李卫国在一旁点头:“没错,从现在一直到你伤好,猪蹄子天天供应你!”
二虎子的眼睛立刻瞪大。
“那我可能吃啦,一天能吃五个猪蹄子!”
李卫国笑嘻嘻的开口:“我一天供你八个猪蹄子!”
陈光阳知道这是玩笑话:“行了李哥,别到时候你再受处分!”
“哈哈,能抓到这三个孽,别说吃猪蹄子了,就算是吃龙肉,我也得给我大侄子整到嘴巴。”
陈光阳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自己抓住的三个贼人。
这三个人都已经不像是人样了。
那黑脸估计都要快没气了个屁的。
果不其然,陈光阳跟着这三个人一同去派出所做笔录。
没等到地方呢,黑脸就他妈咽气了。
然后剩下的那两个人的也和上辈子一样。
压根就没有交代中药的下落。
反而倒全都便宜陈光阳了!
从**局出来的时候,都已经黑天了。
陈光阳刚要上摩托车,就听见了身后孙威传来了消息。
“光阳,你等会儿,我找你有点事儿。”
“一会儿俺俩找你吃饭。”一旁的李卫国也开口说道。
陈光阳不知道这俩人神神秘秘的要弄啥东西。
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局院内等了一会儿,陈光阳就看见了孙威和李卫国换好了平常服装,然后带着陈光阳就走向国营饭店。
林大厨明显也认识李卫国和孙威。
看见三人来了立刻点了点头。
“老林,来个老四样!”孙威一进门就招呼说道。
林大厨点了点头:“妥嘞!”
三个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我说两个老哥,找我有啥事儿啊?”陈光阳坐下之后,看见孙威和李卫国两个人的眼神儿,直往自己身上踅摸,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有事儿。
孙威嘿嘿一笑,然后扭脸看向了一旁的李卫国:“我就说这小子精的和猴一样,一眼就看出来了咱俩的事儿。”
李卫国拿起酒杯,就给陈光阳倒了一杯酒。
“光阳啊,你心思细腻,哥哥也就不瞒着你了。”
“我俩的确想要找你有点事儿,但不太好说。”
陈光阳看着这两个家伙。
在东风县,能让这俩人犯难的事儿可是太少了。
所以陈光阳一下子就好奇了起来。
“哥哥,咱们这关系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啥事儿啊?”
孙威看向了陈光阳,然后开口说道。
“俺们哥俩现在遇见了一个难处。”
陈光阳开口说道:“什么难处?”
“县内上个礼拜发生了灭门**。”孙威点燃了一根烟,开口说道。
陈光阳眯起眼睛:“我没听说啊?”
“当然没听说,凶手手段极其残忍,事情被我们压住了。”
陈光阳点了点头:“那犯难的是什么?”
“我们几乎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但是……却没有证据是他干的,也审问了几次,但是都没有效果。”
陈光阳的眼睛一亮:“所以……想要借我的手,撬开他的嘴?”
陈光阳这么说着,同时在脑袋里面回想起来上一辈子的记忆。
但他有些记不清了,抬头问向了李卫国:“具体的案件报告给我一份,我明天研究研究他?”
“好嘞光阳,明天我给你一份档案。”
“不过光阳,这事儿我俩为啥还要求你,是因为这人的后台有点硬,所以一切都要偷偷的来。”李卫国开口说道。
孙威也小声点头:“要不然,也不能给我们两个为难成这样,直接和你说不就好了么……”
陈光阳点了点头,“放心吧,明天看了资料再说。”
说话之间,林大厨的四个菜也上来了。
尖椒干豆腐、溜肉段、一个水
煮肉片再加上一个萝卜粉丝汤。
三个人吃的不亦乐乎。
吃完了饭,陈光阳去供销社给三小只又买了点吃的,这才回到了家里面。
看了一眼的二虎子,这小子竟然和二埋汰套家雀儿呢。
陈光阳也就没有打扰。
一直到了天黑,三狗子和二埋汰又全都来了。
他们俩也全都惦记那地窖里面的贝母呢。
哥仨来到了仓房里面。
此时此刻,外边已经天黑了。
暮色像一盆浓稠的黑漆,彻底泼洒下来,将靠山屯和四野罩得严严实实。
村中偶有几点昏黄灯火,也被这沉甸甸的夜色压得喘不过气。
陈光阳家仓房内,三人静立。
陈光阳拿起半盒“迎春,弹出一根,却没点。他
用拇指反复捻着烟卷:“牛车都接好了?
二埋汰点了点头:“嗯呐,全都收拾明白的了。
陈光阳又转头看向了三狗子。
三狗子也开口说道:“点灯绳、水葫芦、钩子,矿灯也全都准备好了。
“等抽完了这根烟,咱们就出发!
陈光阳捻烟的手指停住,终于摸出火柴。
“嚓一声,橘黄的小火苗跳起来,舔上烟卷,深深吸了一口。
然后给他们两个也一人点了一颗烟。
辛辣的烟气在肺里打了个滚,喷出来时糊住了他半张脸。
“走吧。烟头在破鞋底狠狠捻灭,火星子溅在泥地上,瞬间寂灭。
无声无息。
三条人影牵着三辆车,汇入屯子东头最浓的墨色里。
辕板颠簸发出的“吱呀声被陈光阳特意裹的破棉絮闷住大半,只剩短促的喘息。
没敢点火把,全凭模糊的老月光和三狗子手里一把裹了黑布的破手电。
光柱只吝啬地透出一条微弱的下弦,勉强照着脚下凹凸不平、碎石乱滚的山路。
大**子和小**子一前一后,紧贴着车辙印子,无声小跑。
狗鼻子翕张,警惕地过滤着山林间的每一丝味道。
夜里的山风硬得像刮骨刀,吹透了他们单薄的衣衫。
三人都有些紧张,身上都像绷紧的弓弦,汗
**在冷风里簌簌倒竖。
那废弃鸡场角落里的臭窖,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
“呼……二埋汰用力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生疼。
脑子里一会儿是二虎子那血糊糊的手指头。
一会儿是地窖里堆积如山的麻袋,混**缠,撞得心口咚咚直跳。
摸到岔路口那个矮坡底下。
熟悉的、混杂着刺鼻鸡粪的**气味如同黏稠的网,兜头盖脸罩了下来。
“到了!三狗子压着嗓子,声音紧绷得变了调。
手里的破电筒光柱有些哆嗦地指向那熟悉的位置。
陈光阳一个手势,三辆车无声停下。他侧耳听了几息。
死寂。
除了风吹过荒草的“唰啦,只有林子深处不知啥玩意儿刨土留下的微弱“窸窣。
“老样子,
仨人凑近那个臭气熏天的洞口。
二埋汰捏着鼻子,用铁锹柄三两下挑开盖洞口的几捆谷草和浮土。
捂严实点!陈光阳从裤兜里掏出半旧不新的汗巾,潦草地往口鼻上一系,闷声瓮气地吩咐。
喉咙口被那味道一呛,像塞了把生锈的铁砂。
三狗子有样学样,翻出自己的毛巾捂上。
二埋汰在上面,只是找了手套穿上。
盖子被彻底掀开到一边。
光柱直杵杵照下去,尘土细密地在光柱里狂舞,如同被惊扰的鬼影。
那道窄窄的、歪斜的土台阶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陡峭湿滑,布满苔藓和干枯的鸡毛。
“我先下!陈光阳撂下一句。
矿灯叼在嘴里叼稳了,一手扒着湿滑溜的窖沿儿,一手反撑着坑壁,脚试探着往下探。
鞋底踩上第一级泥台阶,立刻发出“噗嗤一声,陷进去小半截。
他整个人往下一坠,稳住重心,才小心翼翼转身,把光柱打在下面那堆码得像小山丘一样的麻袋上。
灯光扫过最顶上那麻袋破开的豁口,沾满泥尘的平贝母颗粒在光下依旧透着点润泽的白皙。
清苦带辛的药味儿顽强地从那浓得化不开的鸡屎臭里
钻出来一丝,提醒着这堆东西沉甸甸的价值。
“瞅准了!慢点!”陈光阳的声音在底下嗡嗡响起,像蒙在鼓里。
“来了!”三狗子应了一声,也学着陈光阳的样子,扒着窖沿往下顺。
他瘦溜,动作还算麻利,就是下到一半,一脚没踩实,台阶上的浮泥混着不知名的秽物“跐溜”一下。
“哎我艹!”三狗子吓得怪叫一声,整个人往下猛地一挫。
多亏陈光阳眼疾手快在下面伸手托了他胳膊肘一把,才没摔个狗啃泥。
心脏在腔子里“咣当”、“咣当”差点没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咋样,没崴到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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