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妥协
“你无需得知，不要拖延时间，我的耐心有限。”
隔了许久，妖姬这才回答玄雪的疑惑。
说了又像没说。
玄雪也并非非要得知，她看着妖姬吃了憋的面色，猜测回忆正在攻击她，便又开口：“古决是您的儿子，你何必这般对他。”
“闭嘴。”
“我的家事还轮不着你一个外人置予。”
说着就要上前，玄雪看着妖姬眼里波光汹涌的怒火，后退跑到古决身后躲避。
嘴角微微上扬，躲避的同时观察着妖姬的态度。
“联系你的母亲，我再说最后一遍。”
古决看着在他身前的母亲，再侧头好受些身后这个他熟悉却想不起来的人类女子。
头痛道：“母亲何不具体同孤说说，到底所谓何事。”
妖姬被玄雪气到，忘记古决失忆了。
她只好长话短说，让古决再次明白，现在的妖国处于什么境遇。
玄雪为了看清古决听闻后的反应，悄然走回原位，看着古决越听眉头越皱，心坠坠的。
古决点头表示明白，在玄雪再次看过来时，转头与她对视，倏然向她走去。
他眼神坚定，不再一副慵散模样，而是咄然踏步向她而来，一步接着一步，极有规律。
玄雪看着明显同以往不同的古决，心不免提了起来，生怕被他一掌推落，再逼迫她联系母亲。
“你被你母亲下蛊，失忆了，你可知？”
她的话璞的一落地，便被妖姬厉声打断，“找死。”
妖姬踏沙尘挥鞭向她冲来，来势汹汹，哪怕隔着古决这具高大的身躯，依旧能看到妖姬的愤怒。
这一回，是古决主动挪动脚步，挡在玄雪身边，义正言辞阻止他的母亲，再好言道：“母亲，何必为难她，她有一点说的没错，您确实又一次对我下了蛊。”
“我记得，母亲以前说过，在第一次对我下蛊后，您告诉我，不再伤害我，可您却在我对您又一次的信任下违背诺言。”
“孤也想知晓，您为何又一次对孤下蛊？”
妖姬看着古决，从愤怒到不可置信再到失望，等古决话落，她再也忍不住，斥责道：“你这是为了一个元朝女子质问你的母亲？你别忘了，是我忍受蛇胎痛苦，将你生下，我差点丢失性命，你现在却来质问我？”
古决听到这里，心微微抽痛，忍不住闭眼，将眼眶中的泪水全部藏匿起来。
他知晓怎么回答，可是面对母亲，他无论如何都说不出那句心底最深处的话，他只能又问一遍：“母亲，你想离开吗？孤送你离开。”
离开？妖姬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这是她的儿子，她同妖结合诞下的孩子，他的孩童时期她并未参与，不知也没有印象，古决幼时是何等模样，她只能通过想象。
再次见到这个孩子，已然是他身长高过她的时期，第一眼见到古决，她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没有愧疚，只有害怕。
她害怕自己的孩子。
她身为人，面对比她高大的妖时，她只有害怕。
等她知晓古决法力高强，可以变化人身，他兴冲冲的向她展示，他的人身，她最大的感受不是欣慰，有的还是害怕。
看着比她高大的人身男子，她只有害怕，害怕过后只有制衡压制古决的念头。
这个念头一直盘旋在她的耳边，每日同她诉说，压制他，不能让他强过自己。
所以在她无法忍受他的父亲，是个荒淫无度，在她分娩时同其他雌妖苟合时，她的理智便消失，她不恨古决，却痛恨他是妖，而不是人。
痛恨他的父亲，所以她亲手杀了他的父亲，一切本来是她一人的事情，偏偏被古决看到了。
她找来同样是人的张周，问出他有蛊，她当夜便将蛊投掷于古决身上。
哪怕他看上去一点不痛恨她，可她不放心，只有从根本解决问题，她才能继续留在妖国。
第一次种蛊时，古决是有意识的，所以问出了那句：“为什么？我不会伤害母亲，您为何不信我。”
之后蛊虫彻底蜕变，从古决身上流出，他再也没有提过任何看到她杀了他父亲之事，妖姬便放下心来。
种蛊的事情古决一直记得，唯独不记得自己母亲亲手弑父的事情。
她也想过，会不会是古决装作失忆，可她试探过，不止一次试探过，古决都没有对她起过怨怼和杀意。
此刻同第一次的状况相同，她能看出来，古决并未有多大的怨恨，可是当自己的孩子问出这句：“为何又一次下蛊”后，同时泄露出的伤心，让她怔然。
在一旁默默听着的玄雪也不由感叹，古决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同时她想到她的母亲与姊妹。
妖姬试图通过老办法，反问回去，可是古决却又开口道：“罢了，孩儿不问了，您放心，让她开口，联系元朝皇帝，孤一人便可以做到，母亲回去休憩吧。”
他话音中全是无奈，让妖姬又愤怒起来。
想要开口，抬头看到古决眼中的戾气后，又将话口吞了下去，挥袖离开，“好，我听你的，但如若今日还无法撬动玄雪的嘴，我只能将她杀了，再举兵攻打元朝，此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古决点头，他同样了解他的母亲，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看着母亲浩浩荡荡离开后，这才将目光投向一直悄然站在他身后，没有动静也不再反抗的玄雪。
灼然目光到来前，玄雪便抬头与他对视，在古决同他母亲交谈的同时，她也在想她和她的母亲。
所以当古决冷淡开口，“现在便联系。”这一句短暂的话后，玄雪迅速接话答应，“好。”
古决冷淡眸子里多出几分探究，同以往灼热眼神不同，这样的对峙交谈，让想到了他们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到她的古决，眼里除却冷意，还有几分好奇与兴奋。
她也同第一次见古决时不同的，她不再对妖国有好奇，不再对他有好奇，而是想要彻底决绝的离开这里。
她只属于元朝。
但是在妖国的日子里，随着日夜流逝，他的眼神开始对她变得灼热，他开始向她显露心声，她清楚的明白，这个时候的古决，是她能够利用的古决。
然而现在的古决，眼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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