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功成身退

德成仙尊赤着眼睛，担忧地看向沈风遥，鲜血染红他整条右臂，因为失血过多，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德成仙尊眼中杀意更甚，提剑欲再次攻来。今日定不能让他走出青云派，这人他太多的秘密。

谢蝉之紧握在掌心的两颗丹药，脸上尽显得意之色，“我不欲与仙尊为敌，若今日我不能活着走出青云派，有些关于沈仙尊身世的消息，恐怕会在通讯玉牌上大肆流传。”

谢蝉之张嘴威胁，并不想与德成仙尊硬碰硬，落得个两败俱伤，他还有要保护的人，眼睛的余光扫在胆战心惊贴着禁制的某人，有些账可以慢慢算，来日方长。

德成仙尊头发上指，目眦尽裂，捏紧拳头又松开，做下决断：“好，本尊放你离开。”

谢蝉之目的得逞，“多谢了。”

他迈着步伐飞身到穆姝身旁，搂起她的腰，跳至剑上，打算御剑飞行下山。

穆姝幸灾乐祸，好奇谢蝉之手上到底有些什么把柄，下一刻她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她恐高！！！

穆姝颤巍巍落至变大的剑身之上，谢蝉之随即松开放在她腰间的手，心动为念间，剑身飞速往山下驶去。

灵剑经过德成仙尊身旁时，他不忘大声挑衅：“八百年前有一笔账，我会与仙尊好好算！”

德成仙尊瞳孔皱缩，恍若明白了些什么，凶狠地看着谢蝉之御剑而过。

山风擦着脸颊呼啸，穆姝手脚发软，视线根本不敢乱瞟，如果可以她甚至想趴在剑上，抱住剑刃的边缘，寻求安全感。

她不敢，那么多人看着，万一有人留影发通讯玉牌上去，那岂不是很社死。因为害怕，她眼眶裹着泪花，嘴里唧唧呜呜叫个不停。

御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山风也越来也凛冽，刮得人脸颊生疼，她腿发软发颤，渐渐往下缩。

最后，她利落转身一头扎进了谢蝉之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不放，嘴里还念叨着：“我不想占你便宜，我恐高，可以给灵石，最多10枚灵石不能再多了！”

谢蝉之失笑，不管什么时候都改不了财迷属性。

御剑飞行的速度极快，不过一刻钟多点的功夫，他们就到了城郊，天玄秘境的开启处。

飞剑落地的瞬间，穆殊迅速松开放在谢蝉之身上的手，迈出剑身的腿还在颤抖，脚踏入土地带来的实质感，消磨掉这一路的担惊受怕。

穆殊终于可以送一口气时，身前直挺挺地压下一个人来，谢蝉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喷溅在她脸上，她下意识地接住他的身体。

“谢蝉之，你怎么了？”

谢蝉之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昨日，他问清茂仙君要了一枚可以强行提升人修为的丹药，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

穆殊小心试探他的鼻息，万幸还有呼吸。德成仙尊肯定不会让他们二人走得那么痛快，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她逼迫自己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先回球秋霞谷要紧。

她小心翼翼地把谢蝉之放在地上，手止不住地颤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有追兵。

穆姝在他身上翻找那颗打开秋霞谷的碧绿珠子，急得额头是汗珠，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接连不断。

穆姝不知道翻出碧灵珠前，是怎么渡过的，但在他胸前的衣襟处翻出珠子的那一刻，穆姝只觉得庆幸，感觉有救了，一切都有希望了。

她颤巍巍地默念口诀，下一刻空地前方出现一个只容许一人通过的通道，穆姝手脚并爬地站起来，双手穿过谢蝉之的腋下，将人拖进去。

不过短短的一截距离，穆姝在身体和心灵的双从折磨下，不顾形象地瘫坐在地，沉沉地喘着粗气，她用袖口摸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袖口却是血红色的，原来她的脸上都是谢蝉之喷溅出来的血液。

穆姝挣扎着起身，现在还不能休息，谢蝉之的剑还在外面，地上还有没有处理的血迹，不能让青云派的人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处理完后续一切，又一刻钟过去了。

所幸，没有看到追兵，可能是谢蝉之御剑的速度太快，现在还没追来，穆姝不敢在外面停留太久，欲捡起地上的黑色灵剑回去。

灵剑在要被她手触摸到的那一刻，剑身发出轰鸣的同时，往另一侧挪了一步刚好错过穆姝伸出的手，精准卡点，拒绝了穆姝的移动请求。

原来这柄剑有灵性。

穆姝又累又怕，不想跟不是人的玩意儿废话，指着它大骂道：“你主人在里面，你走不走，不走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伤好了找你。”

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灵剑。

剑身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考虑这两种方法的可行性。

穆姝等了半分钟，再次伸手握住剑柄，已经被它精准卡点躲开，“不管了！”

穆姝更气了，直接转身回到秋霞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灵剑贴在她的身侧也跟进来了。

看到躺在地上的谢蝉之，灵剑十分欣喜，嗖的一下，窜到他身侧躺下，好像一个小朋友看到另外一个小朋友躺地上，也跟着有学又样。

穆姝恶狠狠地瞪了它一眼，一柄剑的心眼比人还多。原来它不是不想进来，是不想被她拿进来，真不愧是谢蝉之的剑，洁癖比他主人还多。

穆姝也不好意思跟一把剑计较，蹲在谢蝉之身前，“跟你打个商量，你把你主人运回房间。”

说是商量，其实打定注意让这把剑帮忙把人运回房间，有现成的劳力不使，还继续当二傻子吗？

穆姝不管它答不答应，特意避开谢蝉之身体上的伤口，上手把他半边身体翻起来，灵剑立刻闪身到他身下，变大了几个度，轻轻地把人浮在空中，运回了房间的大床上。

谢蝉之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黑色外袍被德成仙尊割了好些大大小小的口子，露出被血染红的白色里衣，那是一道道伤口。

穆姝手足无措地取下腰间的储物袋，倒出一大堆药瓶，对照药瓶上的名字，只有感觉是治疗内伤，全都一股脑低往谢蝉之嘴里塞。

又取出一个药瓶，装的是治疗外伤的药粉，穆姝把他伤口处的衣服口子撕得更大，再轻轻把药粉撒上去。

等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后，才真正地松下一口气，剩下的只有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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