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里救了失忆太子的自私女配(11)^^……
太子府,前厅。
一名侍女低眉敛目垂颈上前。
她又放了一盏热茶在薄首辅身侧的案桌上边,待细声说完“还请大人用茶”这句话之后,侍女安静地退至不远处。
只见端坐于上位的那位男人伸手端起了那盏茶。
他的手指匀称骨节分明但没人敢多瞧,余光里只见他端着茶盏却久未入口,男人冷肃的表情看得众人心里一阵惶恐不由屏起息。
他们总有种这位京内行事恣意的首辅大人会在下一刻,当众怒而摔杯。
但好在
就在众人闻声将头垂得更低之时他们听见端坐在上边的薄以慎蓦地哂笑了声:“太子真是让臣好等。”
“一盏茶了还未到?”
闻言,众人冷汗涔涔。
薄首辅这话,简直是对太子的大不敬他竟在不满太子让他久等。
薄以慎余光不经意瞥见一旁太子亲卫正欲要拔刀的动作,他不以为意地扯了扯唇,终于舍得微抬起眸,分了点目光在太子亲卫身上。
薄以慎这不冷不热的一眼,让他们当下所有动作都定住。
薄以慎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起手上的白玉扳指。
倏地。
他停下了动作。
薄以慎抬起眸,就见太子容衍缓步走来。
太子一身月白色衣袍端得清风朗月姿容优雅。
可谁又能知道这光风霁月的太子容衍竟然直接将死士养在府中。如今正明目张胆地搁来他的眼皮子底下这是想威慑他?
容衍神情淡淡,明知故问:“首辅深夜前来府中所为何事?”
薄以慎扫了眼容衍身后只有他一人未见其他人。
“太子府上的沈芜是臣已故的义兄之女。义兄既已不在臣自当与孤身流落在外的侄女相认接她回府照顾。”
薄以慎慢条斯理道:“怎不见臣的侄女?”
“陛下得知臣找回侄女也怜她在外流落多年给她下了赏赐徐公公正在薄府等她亲自前去领赏。”
闻言容衍眉眼冷了下来。
他就知薄以慎怎敢深夜来府中同他要人原是来府之前进了宫。
还真不愧是二十六岁就稳居高位的首辅特意讨来了宫中赏赐并搬出皇帝跟前的徐公公压他。
“既是领赏孤当然会让人陪她前去。”
容衍不疾不徐地掀唇道:“她是孤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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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贵客
薄以慎笑了下笑意却是分毫不达眼底“既然如此何不请臣的侄女出来。“
“臣也好问她要在太子府做客多久。”
薄以慎语气虽平但暗藏厉色。
容衍掀起眸他看了眼薄以慎而后低声吩咐了下人几句。
容衍黑眸冰冷。
“孤已让人请她前来。”
薄以慎从容颔首。
他下午刚跟她打过照面对她的脾性摸清了一些。
来之前他也让人暗中查了她的过往。她脸皮薄如今又是孤女性子瞧着也天真柔软怕是不会一直心安理得的住在太子府内心怕是开始有些不安和迷茫。
小小侍女都敢跟他自报家门是太子府而她作为太子的贵客、救命恩人却没底气选择避而不谈。
更是在听见他是首辅之时气恼的杏眼微蔫忍了气。
太子容衍怕不是还以为他对她已经足够好好到她会舍不得离开吧?
薄以慎微微挑唇气定神闲地转起了白玉扳指。
他与容衍再无多言。
两人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涌动。
似乎只待一个契机这波暗流将会吞噬平静搅动起风浪。
太子府的下人们愈发战战兢兢。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只觉在等沈姑娘来前厅的这一小会实在难捱仿佛在将人往火上烤。
*
虽然容衍离开了书房但太子书房里仍旧掌着灯灯火通明。
沈芜正枕着手臂趴在桌上。
不久之前沈芜听见容衍说要去会会薄以慎她当即起身跟在他身后。
但她还没走几步走在前边的容衍却突然顿住了脚步沈芜差点就要直挺挺地撞上他的后背。
容衍转身垂眸他目光不明地看了她几眼然后说:“你就在这呆着。”
沈芜杏眸蔫了:“……”
沈芜正打算换另一只手臂枕脑袋就听见书房外边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她身后的那扇门被打开。
沈芜扭头一瞧就见来人是许管事。
“沈姑娘太子请您去前厅一趟。”
在去前厅的路上许管事自然揣摩得出来太子不愿沈姑娘被那薄以慎接走。
思及此许管事不由压低声音对沈芜道:“殿下舍不得您离开姑娘您会继续呆在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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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说完许管事见沈芜只垂眸却不吭声心里微有些不安。
沈芜的脚步声很轻。
但当她一出现在前厅薄以慎和容衍两人都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掀起了眼帘。
两道晦暗的目光直直落来了她的身上。
沈芜下意识看向容衍杏眸微弯。
容衍指尖蜷起心下微定她第一眼看的孤。
薄以慎心知他下午将人得罪狠了。
但要是再来一次他还是会不假人手亲自确认。
想着薄以慎的手指正不轻不重地微敲案桌这一发出的声响将沈芜的注意力不由落来了他的身上。
她望来他身上的那双杏眸里压根藏不住太多情绪她还在气恼。
“我已查清你的身世你是我已故义兄之女。”
薄以慎:“你可唤我一声小叔。”
沈芜没好气地瞥了眼薄以慎他面容冷峻
沈芜轻“嗯”了一声。
虽然沈芜嗯了一声但她却是半点都没配合薄以慎未有出声喊他一声小叔。
薄以慎只觉眼前这小姑娘是只小猫眼下虽被她伸爪刺挠了一下但薄以慎也不恼。
薄以慎缓缓说道“既已找到你我不可能放你孤身一人在外。”
薄以慎:“你在太子府总归是客。今夜同我回薄府我也好将关于你的身世一一细说。”
容衍不悦地颦起眉他冷睨了一眼薄以慎。
“总归是客”这四个字从薄以慎口中说出来竟是十分的刺耳。
言语间薄以慎已经起身走了下去。
他没错过沈芜杏眸里的那丁点犹豫又继续道:“陛下给你下了赏赐宫中的人正在薄府门口等你回去领赏莫让他们等太久。”
“只是领赏人还是要回太子府。”
容衍冷下眸声音微沉:“首辅可有听清孤的话?”
薄以慎笑了下他看向沈芜温声问道:“你想在太子府做客几日?再日还是再十日?”
“若你今夜不愿那给我个准话我下次再来。但何必那么麻烦夜已深你去了薄府再回太子府天怕是要亮了。”
薄以慎:“若不如今夜一起回了。”
沈芜咬起唇她面上微烫。
她不可能开口跟薄以慎说她要在太子府再呆多少日。
虽然容衍对她不错但哪有做客做这么久的。
她也不可能一直心安理得的呆在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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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可以先跟薄以慎走了,问清她的身世,再跟薄以慎提出她要回月山。
他一个小叔,又不是她亲爹,哪里管得住她到底要去哪。
沈芜心下已有决断。
沈芜:“我还未收拾行李……
“一炷香的时间可够?我在这等你,你先去收拾。
说完,薄以慎看向容衍:“太子可听清?
容衍不搭腔,他脚步微动,缓缓走到了沈芜的身前。
容衍凝向沈芜的那双黑眸深得不可见底,他正一字一句问道:“何必急于今晚?
“我呆你这都快十日了。
沈芜咬起唇,小声解释道:“之前答应跟你来,也是因为那两件事……现在都解决好了,我也不好再继续呆了。
容衍脸色冷沉,嗓音夹冰:“怎么不好继续呆?你就半点都不留恋孤吗?!
找未婚夫、月山刺客这两件事一解决完,就要走?
他是无法阻拦薄以慎带走她,人叔侄关系他斩不断,但他要再留她多日,完全可以做到。
偏偏……
容衍愠怒不已。
他以为沈芜不会急着走,于是耐着不悦,冷冷听薄以慎跟她说完那些话。
谁知,她直接被别人言两语就说动,竟对他没有分毫留恋,似乎一刻都不愿多呆。
许管事几乎不敢抬眸去看太子的脸色。
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太子如此动怒。
沈芜张了张唇,她杏眸瑟缩了下,似乎有些被容衍身上的怒气给吓到了,她轻绞手指,轻声道:“容衍,你别生气。
“你也知我在生气?
容衍看向沈芜,难得轻声:“既知我生气是为何,就不要再继续惹我生气。
薄以慎目光微有几分审视地落在太子容衍身上。
容衍对他这侄女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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