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闹上一闹

身在宴席，常昀初脑海里全是那夜明月红烛下，常昀初对武鸢衣许下的誓言，定不负你，誓不休妻，与你永不分离。

难道，这次真的是有情人不能相守吗？不！常昀初不能接受，只有武鸢衣才是他认定的妻子。

常昀初也知此时不是拒婚的场合，还有外宾在，但，如果任由皇上与西川王子公主交谈下去，宴会结束，可能连婚期都商议定下了，到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落子无悔。

常昀初双膝跪地，连叩三个响头，“皇上，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谈笑言言的宴会，刹时间鸦雀无声，皇上高座在龙骑，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权威，深邃的眼眸波澜不惊，沉默半响，道：“为何不从？难道朕的掌上明珠配不上你？”

“不！不是！正因为她是皇上的掌上明珠，臣才不能委屈公主。臣家中已有其妻室，怎么如此委屈公主。天下未婚男子何其多，臣实在自愧不如。”

“这个无妨，你给她一纸休书即可。这是朕亲赐的好姻缘，她定不敢心生埋怨。你若过意不去，多多补偿便是，朕绝不多言。”

“皇上，臣实在难以从命。家中妻子，与我结婚多年并无过错，臣年少从军，数年杳无音讯，一家老小全靠妻子一人支撑，她从未有不尽心的，家中老母以为我在外亡故曾立劝她改嫁，她总也不肯，如今我做了侯爷，一天清福未享，就给她一纸休书，对她不公！对己无德！且不说旁人如何看我？父母那里我就无从交代。陛下，公主是您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天下好男儿千千万，公主自可挑选，可，臣的妻子，只有我了。诚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臣不胜感恩。”

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说的义正言辞，皇上本就不占理，便只能在龙骑上吹胡子瞪眼睛。

本就是借着这个场合，公开宣布此事，想他不会推辞这送上门的好事。

结果呢，这人不仅推辞了，还推辞的如此直接，让他这个皇帝如何下台。

这人简直是胆大包天，简直目无王法。不过，他拒绝的态度可比他的宝贝女儿好了不止千倍百倍，想起大清早永安公主在他寝殿外一哭二闹就差上吊的那个泼辣劲儿，皇上就头痛不已。

这门他精心挑选的婚事，两个当事人都不满意。

宝贝女儿主实在不喜欢常昀初也就罢了，重新选一个喜欢的驸马就行了，可她这个女儿偏偏喜欢一个叫什么赵后的名不见经传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小子。这让他怎么可能放心，怎么可能答应？

“常昀初，你难道不知道，朕为何封你为侯爷？赐你尚方宝剑？朕是有意重用你！你呢？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迎娶公主，这是天赐的荣耀，旁人求都求不来，可你呢！”

“臣明白这是皇上赏给我的恩典，但臣曾发过誓，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妻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是她曾亲手给我写下的诗，山盟海誓犹在耳，此情岂能轻割舍。这是皇上亲赐的尚方宝剑，臣自知不配拥有，理当奉还，臣的侯爷之位，皆可一并恩还于皇上，臣绝无怨言，只请皇上开恩，收回圣命。”

“你这是在威胁朕？你以为朕不敢吗？”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还是第一个有人这样顶撞他的！真是气死他了。

“臣不敢。”常昀初叩首在地，始终没有站起身来。

“好你个常昀初！好你个常大将军！你难道不知道圣命不可违？你难道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皇上气的面红耳赤，他都不计较他有妻室，他还搁这儿嫌弃上了，他以为谁都可以娶他的宝贝女儿？

“臣自小苦读圣贤书，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可以为君王而死，断不会为娶公主而求生。”

皇上怒火攻心，好久都没生这么大的气了。皇上平复了一口气，告诫自己不值得为此大动肝火，语气带着一丝妥协：“既然你如此维护发妻，想她必是个贤德之人，你也不错，是个难得的有情之人。这样吧，朕也不难为你了，就让永安公主与你发妻做个平妻。”

这下常昀初应该不会有意见了，这已经是他作为皇帝，最大的让步。

平妻这种事，在大黎寻常人家中并不少见，可谁见过，皇帝的女儿给人做平妻的，谁敢这样想？谁敢这样做？

就冲常昀初顶撞他的那些话，皇上发现，常昀初这人有胆量有责任，真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还想为自家宝贝儿争取一下，只要是正常人，都知道，发妻再得宠，也不能盖过给公主的宠爱。

别说常昀初的发妻了，就算是常昀初与公主结婚后，多少依然得看公主的脸色行事。

皇上可不担心，常昀初的发妻敢给公主气受。

皇帝见常昀初并没有谢恩，依然跪地不起，态度很明显了。

怎么？做平妻都不行！

这常昀初的妻子到底是何等绝色佳人？竟把常昀初治的死死的！

堂堂侯爷，家中无妾不说，至今膝下还无子，就这样，不仅没休妻还能把她宠成宝，为了她连大黎公主都不要。

见皇上提出平妻之策，常昀初心里一咯噔，也明白了这是皇帝最大的让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都欢天喜地的叩头谢恩了。

可对于常昀初来说，无疑是祸不单行雪上加霜。

他是不会娶公主的，他了解武鸢衣，她不可能接受平妻，他这边答应娶公主，那边武鸢衣绝对能扔给他一封休书，完全不带犹豫的。

常昀初深吸一口气，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服皇上收回圣命，可他、必须豁出去了。

“皇上，您赐给我的这把尚方宝剑，臣非常喜爱和珍视，可臣常年在战场上，早已习惯佩戴臣自己的这把铜剑。尚方宝剑再好，再金贵，再至高无上，对于臣来说，都顶不过这把陪我出生入死浴血战场的铜剑。皇上恩赐的尚方宝剑，于我来说就是永安公主，臣日不离身的铜剑，于我来说便是臣的发妻。皇上，臣请您收回圣命。”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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