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舞会
邓夷宁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但没说出口。
屋内的温度有些高,走廊上的炭盆比上次多了些许,想来应是今日的大门迟迟未能闭上。
邓夷宁缓了缓,再次起身,以跪坐的方式挪到竹帘边,小心翼翼掀起一角,看到了永生难忘的场面——
三层的竹帘几乎都被卷了上去,琼醉阁那些姑娘一个个露着雪嫩的肌肤趴在窗框上,身后的男子不断向前挺进着,姑娘们夹着嗓子,有的甚至还腾出一只手向下打招呼。
楼底的男人们吹着流氓哨,眼睛瞪得溜圆,这不要银子的,总比要银子的来的香。一个个穿着文雅,长袍书生气扑面而来,内心却如此肮脏不堪,邓夷宁只觉得好笑。
放下竹帘后,邓夷宁沉默良久。
诧异还是麻木,她快要看不清这个王朝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李昭澜伸手将人揽进怀里,另一只手覆盖在她涂满胭脂的双眼上,温热的气息传来,她竟有了泪意。
饱暖思□□,饥寒起盗心,这何尝不是一种安康。
邓夷宁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茧子擦过李昭澜的手,生起一阵麻意。她拽下他的手,顺着关节的活动,将男人的手包在自己手中。
李昭澜看着她发呆的后脖颈,轻声道:“这便是琼醉阁的真面目,往外都称这琼醉阁待姑娘不错,进来的不少姑娘只需一年,便可买上一座不错的宅院,可若是想要卖身契,这辈子都无望。”
“瞧见底下那些书生了吗?都是文书阁的书生,穷人家请不起书童,于是琼醉阁给他们提供了书童。富人家的书童腻了,也可来琼醉阁换换口味。文书阁师长许允中是廖霜父亲同窗,后来一个从了商,一个继续授业解惑。廖霜十岁那年的生辰宴,许允中对她一见钟情。”
一股恶心从胃里翻涌而上,搅得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邓夷宁猛地捂住嘴,脖子往下撑了撑,差点就要吐了出来。
李昭澜帮着顺了顺背,扶着她背靠着窗框边坐下。
“变态。”邓夷宁骂道。
李昭澜见怪不怪,只是说了句:“骂了他就不许骂我了。”但赏给他的只是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那天你说的纸鸢和药,都是对的。纸鸢似乎是他们的暗号,而交易的则是那种药品。我派魏越去查过了,这纸鸢都是街上乞儿去买的,钱鸿志拿到纸鸢后会给他们一些银子,南角聚集的乞儿都抢着要这个事儿。但他们说,钱鸿志喜欢找一个叫‘鸟哥’的小孩干这活儿。”
邓夷宁:“‘鸟哥’?在哪儿,找着人了吗?”
李昭澜摇摇头:“五天前就不见了。”
“死了?”
“大概率。”
邓夷宁想着,要不要再去一次钱府打探打探消息。
“不用,去多了反而惹人怀疑。不过倒是可以带着魏越去文书阁瞧瞧,就说是钱夫人介绍过来的。”
邓夷宁不解:“为何?说是张夫人难道不是更好?”
李昭澜看着她天真的模样,深深叹了口气:“将军,你当真算计过敌人?这钱夫人为何一夜之间就对你转变了态度,难道将军真以为是撞见了母子不和的场面?寻常女子能攀上这抹高枝,心思定是没有你想得这么单纯,将军还是小心为好。”
“别把人想的太坏了,她就是一不受待见的女子,能掀起什么风浪?”邓夷宁啧了一声,“倒是那陆英,那日在春宴骚扰我,回想起来还是觉得全身发麻。”
李昭澜抓住字眼:“他陆英骚扰你?”
音调调高,在隔间里尤为清晰,吓得邓夷宁立马伸手捂住男人的嘴巴,神色紧张:“小点声!被听见就麻烦了!”
邓夷宁迟迟没等松手,李昭澜被捂得有些喘不过气,恶作剧似的伸出舌头,在她手心轻轻扫过,邓夷宁一个惊叫出声,又被李昭澜捂住了嘴。
两人安静了一瞬,四周此起彼伏的叫声掩盖了两人的惊呼,甚至是融入其中。楼下的乐声传入耳里,欢呼声越来越多。邓夷宁这人没别的,就是好奇心太重,挣脱开李昭澜的束缚后,低头又去看了一眼。
楼下的姑娘们褪去了外衣,修长的手臂在空中挥舞,手中的摇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台子四周的看客们往盆里丢着打赏,听闻是丢得越多,姑娘们穿的越少。
四周的声音变得有些弱,邓夷宁注意到隔壁两间的动静,女子的声音要比男子多些,想来这张珣远又是喊了两位。细细分辨,邓夷宁竟然听出了一个男子的哼唧,她猛地转头看去李昭澜,男人面无表情,好似在嘲讽她——
怎么,将军才知?
邓夷宁面露难色,五官几乎是扭在一起,她缓缓趴下,手脚并用地爬到李昭澜身侧,挨着他坐下,小声道:“这张珣远还喜好男色?”
李昭澜摇了摇头,牵起邓夷宁的一只手,在手心缓缓写下一个字。
徐。
邓夷宁张着大嘴,半天都合不上,这徐知宣竟有断袖之癖?可那日在张府的春宴之中,围着他打转的可有不少女子。
李昭澜拉着她,两人的位置挪到了另一侧。李昭澜小声道:“不止如此,张珣远手中的药,徐知宣也有,只是每次去拿药的都是钱鸿志。”
“钱鸿志算是这几人的走狗,帮着二人取药。利用纸鸢作为信号,与幕后之人联系,这琼醉阁便是交易之地。”邓夷宁顿了顿,继续道,“可张珣远与钱鸿志几乎寸步不离,就连到此也是用一个隔间,那他是如何在张珣远的注视下完成交易的?”
李昭澜动了动嘴,吐出一个名字:“寇瑶。”
邓夷宁呢喃着名字,思索不出个所以然,索性放弃,脑袋仰着墙上发呆。隔壁的动静小了几分,传出一阵笑声,邓夷宁挪了过去,贴耳听墙角。
隔间里的陆英大汗淋漓,怀里的姑娘大口喘着气,脸颊的红晕有些不正常,整个人意识不算清醒。一旁的徐知宣搂着男子,二人双双倒在地上,双腿交缠着,只剩凌乱的上衣挂在肩头。怀里的男子用纱巾蒙着眼,嘴角流下的口水滴落在木板上,拉出银丝。
陆英拍了拍女人的屁股,示意她挪开。女人双腿使不上力,用手撑着往前爬了两步,最终倒在那男妓的面前。
徐知宣抽开身,用外套在腰间打了个结,陆英已捯饬好自己,站在窗侧悠悠地品酒。徐知宣给自己满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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