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淘汰者集中营(修)
顾临川静静地看着沈厌离去的方向,方才那记清脆的耳光声,似乎还残留在周围的空气里,激起一丝涟漪。
他一直试图用规则、用手段、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去捕获这只不肯就范的夜莺,却一次次落空。
林予仍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他想起刚才推门看见的——
沈厌因急促离开未来得及扣好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精致的锁骨和胸膛。而就在那心口偏上的位置,有一枚熟悉的红色胎记,他的胸口有一枚一模一样的。
母亲临终前枯槁的容颜、反复的呓语、紧攥着他手时的泪水……那些被他视为病中糊涂话的片段,此刻无比清晰地回响起来,每一个字都变成了沉重的铁锤,砸得他头晕目眩。
真的是他……那个母亲到死都念念不忘、充满了愧疚与思念的,素未谋面的哥哥。
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酸楚和亲昵涌上心头,几乎让他想要落泪。
那是他曾在无数个被欺负、被忽视的深夜里,偷偷幻想过的依靠。他曾多么渴望有这样一个强大的、能保护他的兄长。
可为什么……偏偏是沈厌呢?
他那么轻易就可以得到大家的目光,即使从不出现也是母亲嘴里忘不掉的牵挂,无论在哪里自己都只是他可怜的替代品。
那么多人都喜欢沈厌。
根本不多他一个。
依赖憧憬与厌恶嫉妒,两种极端的情感在他胸腔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他劈成两半。
“……哥哥……”
无意识的呢喃,混杂着震惊、渴望、委屈与不甘,从他失血的唇间溢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尽管声音微弱,但在沈厌耳光过后死寂的空气里,被谢昀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用舌尖抵了抵发热的嘴角,无声地笑了起来。
真是太有趣了。
视线追随着早已离开的沈厌,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方才沈厌因动怒而泛红的眼尾,急促呼吸时微微起伏的胸膛,和那枚在衣衫掩映下若隐若现的、仿佛烙印般刻在身上的艳色胎记……
混合着强烈占有欲和破坏欲的兴奋感在他血管里奔涌。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轻易得到。
木屋前,只剩下林予破碎的世界,谢昀玩味的算计,以及顾临川冰冷目光中悄然滋长的、不为人知的瘾疾与暗火。
离开后的沈厌,如同隐入荒原的幽灵。他失去了季野这柄最锋利的刀,也失去了大部分补给。他必须更加谨慎,更加高效,更加冷酷。
单人作战,沈厌不再寻求正面对抗,而是将潜行、陷阱、环境利用发挥到了极致。他游走在峡谷的边缘,耐心地等待着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
通过观察其他小组零星的交战和广播通报,他大致判断出顾临川和林予的活动区域。他发现顾临川似乎有意让林予承担更多的侦察和资源收集工作,既是锻炼,也是……一种疏离。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好事。
这天傍晚,林予独自一人前往一处溪流下游收取提前放置的滤水装置。这任务相对安全,距离顾临川的临时营地不远不近。
沈厌如同等待已久的猎豹,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利用溪流的水声掩盖自己的脚步声,借着黄昏昏暗的光线隐藏身形。当林予弯腰取出滤水器,毫无防备地背对着他时,沈厌动了!
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林予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被沈厌从后方用巧劲锁住关节,一块沾着高效镇静剂的布料捂住了他的口鼻。
林予挣扎了几下,眼神里充满惊恐和不可思议,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沈厌迅速取下他身上的信号旗和积分牌,并触发了他的淘汰警报。
蜂鸣声响起。
沈厌没有丝毫停留,甚至没有多看林予一眼,如同来时一样,迅速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几分钟后,顾临川的身影出现在溪边。他看着倒在地上的林予和空荡荡的积分牌位置,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情。他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林予的状况,确认无碍后,目光投向沈厌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
他低估了这只孤狼的报复心和行动力。失去队友陷入围剿,非但没有让他萎靡,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性。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将淘汰者集中营简陋的围栏拉出长长的影子。营地里弥漫着一股懒散又焦躁的气息,被淘汰的参赛者们或坐或躺,有的在低声抱怨,有的则望着峡谷方向出神。
角落里的季野与这份懒散格格不入。
他像一头被强行关进笼子的烈马,浑身紧绷的躁动无处发泄。原本嚣张跋扈的气势沉淀成一种低气压的暴戾,眼神阴沉地扫视着周围,仿佛随时会暴起伤人。
他靠坐在一个废弃的轮胎上,指节无意识地反复捏紧又松开,手边散落着几块被他捏碎的土块。
没人敢靠近他。甚至没人敢大声说话,生怕触了这头明显处于失控边缘的猛兽的霉头。
“啧。”季野烦躁地咂了下嘴,猛地站起身,又开始在那一小块地方来回踱步,靴子踢起阵阵尘土。他胸口那股被背叛、被羞辱的邪火灼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却找不到出口。
广播里每一次响起淘汰通报,都像针一样扎在季野心口,他想听到沈厌的名字——
最好能跟他一块呆在这个破烂集中营里,他一定会一拳把沈厌打到沙地里,直到比赛结束,起码要狠狠揍一顿。
又不想不听到。
至少让那家伙在顾临川和谢昀围剿下活下来。
这认知让季野心里的怒火烧得更加复杂难明,掺进了不甘、憋屈,还有一丝窝囊。
窝囊。
真他妈太窝囊了。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轻巧地笼罩了他头顶的阳光。
季野下意识地暴躁抬头,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挡他光——
然后,他愣住了。
集中营那堵不算太高的粗糙石墙上,不知何时趴了个人。
沈厌。
他就那么随意地趴在那里,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垂下来,指尖似乎懒洋洋地晃悠着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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