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手艺人
城西是杭州城里相对破败和老旧的区域,巷道狭窄曲折,居住的多是些穷苦的手艺人、小贩和无所事事的老人。这里的房屋低矮,墙壁斑驳,常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浆糊、颜料和纸张受潮后的味道。对墨鸦而言,这里的复杂程度不亚于运河棚户区,但气息却截然不同。
他必须更加小心。天色越来越亮,他的伪装在光线下会显得更加可疑。每遇到一个早起的行人,他都不得不提前缩进角落,或是假装弯腰咳嗽,用那顶顺来的破斗笠遮住大半张脸。肋下的伤口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灼痛,左臂的沉重和麻木感越来越强,他甚至开始怀疑骨头是否因为之前的剧烈活动而错位得更加厉害。
失血和疼痛带来的寒冷深入骨髓,与清晨实际的凉意交织在一起,让他止不住地想要颤抖。他咬紧牙关,依靠着对路径模糊的记忆和猎手本能的方向感,一步步接近那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
最终,他在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死胡同尽头,找到了那扇低矮、破旧的小木门。门楣上挂着一个褪色几乎看不出形状的灯笼骨架,算是唯一的标识。门上没有锁,只用一根草绳松松地系着。
墨鸦没有立刻敲门。他靠在潮湿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了片刻,凝聚起最后的精神力,仔细倾听门内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有极其轻微的、纸张摩擦的窸窣声,和一个老人缓慢而沉重的呼吸声。
他深吸一口气,解开门上的草绳,轻轻推开了门。
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个角落里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一个须发皆白、佝偻得几乎对折的老人,正背对着门口,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枯瘦的手指颤抖着,将一片薄如蝉翼的红色绢纱往一个竹制的灯笼骨架上粘贴。他的动作缓慢而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和手中的灯笼。
听到门响,老人的动作顿住了,但没有立刻回头,只是慢悠悠地问了一句:“谁呀?是来取灯笼的么?还没糊好呢……
他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带着一种长期独居形成的缓慢腔调。
“廖老爹,
老人这才缓缓地转过身。他的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眼睛浑浊,似乎视力也很不好了。他眯着眼,努力地向门口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才勉强辨认出墨鸦的身形和那身不合体的苦力衣服。
“你是……老人的眼神迷茫了片刻,随即,某种记忆似乎被触动了。他的嘴唇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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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手中的小刷子掉在了地上。“是……是您?那位……恩人?”
很多年前,一伙地痞来这条街上收“保护费”,砸了廖老爹的摊子,还要动手**。恰好路过的墨鸦,那时还年轻气盛,顺手教训了那几个混混。对墨鸦而言,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甚至可能只是那天任务间隙一个无意的插曲,但对廖老爹来说,却是保住了他赖以生存的微薄生计和可能被打残的老命。
“是我。”墨鸦低声道,他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发颤,“我需要一个地方……躲一躲。”
廖老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他显然看到了墨鸦身上的血迹和极不自然的左臂,也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痛苦。老人挣扎着想站起来:“您……您受伤了!快,快进来坐下!这……这怎么是好……”
“别声张,老爹。”墨鸦制止了他,“给我一点水,还有……有没有干净的布?一点吃的更好。我休息片刻就走,绝不会连累您。”
“哎,哎,好,好……”廖老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更多的是感激和一种想要报恩的急切。他颤巍巍地走到屋子角落的一个水缸旁,用破碗舀了半碗清水,又从一个简陋的柜子里摸索出半个硬邦邦的杂粮饼子,还有几块虽然旧但洗得发白的布。
“只有这些了……恩人您别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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