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非人
翌日,林望津一大早又来了医院。
江离因为要养伤,这几天暂时住在医院里,学校便让林望津去帮忙请假了。
走之前,他见月回一直盯着他看,以为是不放心他去帮江离办事儿,信誓旦旦地道:“别担心,别说一周,江离哪怕请一个月假都没有问题。他这人学习成绩爆炸恐怖,我怀疑根本都不用上课就能直接去高考了!”
月回双眸亮了亮,刚流露出一丝笑意又转瞬即逝,似乎是想对他说什么,最终作罢,只让他上学路上小心。
林望津有些受宠若惊,大师竟然关心他?被这样厉害的大师关心,让他莫名有些自豪,傻笑着上了车。
等他走后,月回给林怀仁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一身威严的老人到了医院。
赶走了一众医院高层,为了不打扰江离休息,林怀仁带着月回来到医院的贵宾室。
“我有个交易想同你做。”月回直接开门见山。
林怀仁挑了挑眉,他知道月回带着林望津跑去姚家劫走了江离,今天一早韦舒就打了电话过来,还发了律师函,想必是闹得不小。
不难能猜出来月回与他做交易的目的。
“是为了江离?”
“是,也不是。”月回想了想该怎么措辞,“除了江离,还为了林望津。”
“林望津?”本来还悠然自得的老人骤然坐直,嗓音甚至有些抖:“他会出事?”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平时对林望津十分严厉,动则打骂。但他们不知,林望津是在他膝下长大,他实际上很喜欢这个孙子。
“不会有你上次那样的生命之忧,但也不是小事。他最近会遇上一些东西,这东西会损耗他的精气和气运,有元气大伤之险。”
林怀仁神色急切:“那是什么东西?”
“非人之物,具体是什么我现在也还不知道。”
非人之物……
林怀仁人到耄耋之年,与玄界人士多有相交,知道这个世界没那么简单。在普通人生活的空间之外,还有一些常人难以见到的东西,和他们一起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下。
教他测算命理之事的人曾经跟他说过,虽然现在世间灵力近乎消亡,但仍有一些非人之物接触到机缘,化为妖灵精怪。他们或许在山间修行,或许就隐藏在人群之中,在你我身边。
那人提及这些非人之物,脸色甚是慎重地道:“它们虽然有一定机缘,或许有的能够化为人形,口吐人言,但你千万不要将它们当成同类。它们心性难测,与人类总归是殊途,切记谨慎!”
想到这,林怀仁心知林望津必然是要遇上大事了。当初月回既然能够看穿他的命理,今天会同他说这个,一定是最近在林望津身上也看出了什么。
林怀仁站起身在月回面前作了一个深挕,眉眼凝重,态度殷切:“恳请大师救救我家那个蠢小子!”
月回将他扶起,“这也是今天我找你的原因,林望津我会救,但是我希望你能帮我解决江离和姚家之间的事情,他不能再继续呆在姚家。”
林怀仁哪里会不肯,就算答应了就意味着他林家就要公开和姚家叫板,但事关自己的孙子,还是林家未来的接班人,他不会拎不清孰轻孰重。
何况,林家是时候该再扩大一些商业版图了。姚家独大已久,相信他一旦开了这个头,王家、李家等一众被常年被打压的那些家伙也会坐不住。
他和那些想退休的老家伙不一样,并不怯于在老年还去做一些伤筋动骨的事情。
一瞬间林怀仁脑中千回百转,他正色:“这件事情您放心交给我。林望津的事情,就千万劳烦您了。”
“三天。”月回瞳仁清亮:“三天内,解决江离的事情;三天后,我会跟着林望津,帮他解决事情。”
……
与林怀仁商议完事情,月回回了一趟病房。
江离已经醒了,在病床上用着早餐。
瞟到月回的身影,他用舀粥的勺子轻敲了敲瓷碗,“早。”
“早。”
“去哪儿了?”
月回走到床边坐下,并不瞒着江离:“和林怀仁见了一面。”
“林怀仁?”江离想起这名字,似乎是林家的掌权人,林望津的爷爷。他眼皮抬起,微微挑了下眉:“看不出来,你面子还挺大的。”
原来是搭上了林家,难怪她有底气口口声声说要帮他,还要养他。
江离靠着医用餐桌,比月回要高出很多,她便将手肘磕在棉褥上,双手撑着下颚,仰头看江离:“嗯,我的面子还可以。”
少女的话语绵软柔和,他很少见她笑,一直是一幅淡淡的样子,此刻倒是带上了些俏皮。
放下勺子,江离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见他?”
月回见他不吃了,唤来护士将餐桌上的东西收走,行动间衣摆里掉出块东西碰到床檐,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江离将那东西拾起,冰凉的触感,表面凹凸不平,但很圆滑,是一块通体莹白的玉佩,上部雕刻成了小勺状,下部是工字形。
他扫了两眼,不慎在意地松了手。
等收拾的护士走后,月回才解释:“我同他做了一个交易,叫他帮忙让你彻底从姚家脱离。”
在梧市,若说顶层豪门里头,姚家最大的话,那林家必然是第二。月回会找到林家,倒也很正常。
只不过……她有什么资本让林家帮她呢?
江离不相信月回做这件事不用付出什么,说到底他也不相信虚无缥缈的喜欢,就能让月回为自己出生入死,付出这么多。他早已习惯上帝给他的每一个礼物,背后都标好了他难以支付的价格。
但他薄情惯了,只在乎自己的利益,并不关心月回付出了什么,哪怕后面需要他用什么来交换——
也无非是什么情爱之类的无聊东西,最不济,就是用身体作为报酬,要他陪睡。
江离视线游移在月回皎白的面上,眸色有些深邃。
在外人看来,作为姚憬附属品的他,恐怕早就成为了那种“出卖身体换取富贵的人”。
到时候再说吧。
如果她真能帮上他,那他也不介意利用她的这份心甘情愿的喜欢。
江离靠躺在枕头上,恢复了懒散的样子,笑意在他唇边流转,含着似不易察觉的恣睢恶劣,“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噢。”
*
今日下了些雨,幽深的街巷空旷,青石砖墙上缠绕着翠绿的藤蔓,里面颤颤巍巍地冒出几朵鲜嫩明媚的牵牛花来。
花影下,身着白衣的少女撑着一把伞,踩过水滩,来到一户店面前。
素白的手拉开咖色玻璃门,铜铃轻响,她收了伞进到室内。
“小姐,要当什么?”坐在前台的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他身着一袭浅黄色长衫,身形圆润,室内明明稍显昏暗,他还带着一幅墨镜。
真是奇怪。
月回将伞放进收纳桶中,取下腰间的玉佩,目光在上面流连了一圈,将它摆到台上,送过去:“这个玉佩,能换一套住的房子吗?”
“小姐,你这玉佩颜色不通透,过于浑浊、内部隐隐发黑,莹白浮于表面,怕是买成假的咯。”男子还未开口,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男人掀开布帘走出来,嚷嚷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月回面前摆了摆:“别说一套房子了,一套家具都买不成。”
月回杏眼微睁,拧眉道:“不可能,你眼力不行。”
玉佩跟了她亘古漫长的时光,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员工瞪大眼睛,高声反驳:“怎么可能是我眼力不行?我在这工作十年了,还没有看走眼过的时候!你别想在这耍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我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们老板嘴比我更毒,小心他把你轰出去!”
“让你们老板看。”月回直视方才一直未说话的墨镜男子。
“嘿,还不死心是吧,老板,你就给她看看!要是假的你立刻出门,不然我小心我报警抓你了!”
他这些年看了太多有心无心来当赝品,还不相信他们的人,这种人一贯会胡搅蛮缠,不报警不行。
墨镜男子“啧”了一声,他也赞同自家员工的话,“小姐,我们尚雅轩呢在这儿开了二十年,是不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边说边捻起玉佩,甫一入手,冰冷幽深的感觉便沿着他的手指,像电击火花般地一路钻进心脏,震得他浑身酥麻,手一松,玉佩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摔碎——
月回眼疾手快接住玉佩,将它再度放回到男子的手中:“拿稳。”
男子连忙将玉佩放在桌上,匆忙取下墨镜,镜下竟然是一双琉璃色竖瞳,他神色惊恐,细看之下身躯竟还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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