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但是孟令仪却敏锐地捕捉到,谢灵均只说了谢潇潇,和谢潇潇的母亲,没有说谢地主。
“那你和谢地主呢,他对你好吗?”孟令仪斟酌着问道。
“不好也不坏。”回想起以前和谢地主相处的细节,谢灵均一时之间有些感慨:“最开始他对我很好,他想要个儿子,而我恰恰是个男的,后来……他就不喜欢我了,因为我总喜欢和他对着干。”
“对着干?”孟令仪不明白,一个寄人篱下的小孩能怎么和一个成年男性对着干:“比如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大概就是有一年下大雪,田里的收成不好,我从学堂回来,告诉佃户们会给他们每家多发十斤的粮食,谢地主他知道此事,把我吊起来打了一顿,警告我不许插手他的产业。从那以后我就专心念书了。”谢灵均顿了顿,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胆小,很懦弱,被打了一顿,就不敢和谢地主对着干了。”
孟令仪摇摇头,谢灵均的吃穿用度都是谢地主提供的,就算谢地主允许谢灵均掌管产业,可那也是谢地主的,而且谢地主本身对于他就有救命之恩:“不会。我一直觉得在一个人还没真正成长起来之前,不反抗都不算懦夫。只有手里有资本,才能反抗成功。”
“当时我和一个佃户的儿子成了朋友,他知道我的选择之后,和我绝交了。”谢潇潇毕竟是女生,对谢灵均再好,也不可能真的成为谢灵均的玩伴,那个佃户的儿子才是谢灵均童年最好的伙伴。
谢灵均还记得对方带他一起下河摸鱼,上树抓鸟,两个人的情谊在一次次嬉闹中越来越好,到了最后还拜了把子。
可一切的结束,都源自于那一年的大雪。
“我不能保护我的朋友,他、他的母亲得了重病,第二年便去世了。后来他给我留下一封信,便走了,再也没人见过他。”谢灵均还记得,那封信上写满了悲痛和决绝,年少时每每提及此信,都让他难受好久。
孟令仪陷入了深思,这件事两个人都没有错,立场不同,“等以后,或许他会理解你的,你们可能还会成为好朋友的。”
“也许吧。”谢灵均的声音里充满了落寞。“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知道谢地主不会救我的,让你跟着担惊受怕的,对不起。当时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一方面是来不及,每次和你见面的时间都很短,另一方面是我怕被虎子听到。”
“嗯嗯,我能理解的,你放心好了,在我这不用为这些小事担心。”孟令仪没说大话,从小除了大是大非的问题,她都不怎么在意。
“谢谢你。”谢灵均的笑意清浅,落在晚风里。
静谧的河面如镜,妥帖地映着他线条温和的侧脸,孟令仪望着望着便失了神,连心跳都漏了半拍。她猛地回神,慌忙站起身,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要是被人看见我们这样,总归不太好。”
孟令仪回到自己的房间,合上门的瞬间,傍晚河边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又翻涌上来。
她躺在硬板床上,被褥带着山间夜晚的微凉,双眼却睁得大大的,望着屋顶糊着的旧报纸,脑子里全是谢灵均的影子,他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嘴角,笑起来时眼角浅浅的纹路,还有傍晚时分,他坐在河边,被夕阳镀上一层暖光的侧脸。
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白天他和李金花相处的模样。
这些碎片般的画面在脑海里反复盘旋,搅得她心里乱糟糟的,丝毫没有睡意。
窗外的虫鸣声渐渐稀疏,天边慢慢泛起了鱼肚白,直到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孟令仪才眼皮发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竟睡到了晌午,肚子饿得咕咕叫,孟令仪才匆匆起身梳洗,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刚走出房门没几步,就听见寨子里各处传来三三两两的说话声,大多都离不开谢灵均和李金花的名字。
“我就说他俩有戏,这姓谢的是个小白脸,大部分女人都喜欢这一口。”
“说的也是,反正李金花和彪哥是没戏了,能在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也不赖。”
“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能喝上他俩的喜酒咯!”
这些调侃的话语像细小的石子,一颗颗砸在孟令仪的心上,让她原本就沉甸甸的心情更添了几分闷堵。
孟令仪低着头,脚步有些恍惚,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走过来,只听“哎哟”一声,她撞在了一个结实的胸膛上,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抬头一看,竟是虎子。
“孟姑娘,你可算是来了,三哥正找你呢。”虎子十分焦急,拉起孟令仪的手就朝着杜老三所在的位置跑。“听三哥的意思,好像是彪哥要把胡建昌放出来了。”
“怎么回事?”怎么每次都能被胡建昌逃脱,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理由。
“自然还是因为胡建昌这个瘪犊子能说会道,又迷了马德彪的心!”杜老三气急,见到孟令仪也没收敛脾气,直接一脚踹到了门板上。
虎子狗腿的上前,给杜老三顺气,“三哥您别急,我把孟姑娘给您请来了,咱们听听孟姑娘怎么说,孟姑娘聪明,肯定有解决办法。”
杜老三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稍稍顺了气:“孟姑娘,我听彪哥身边的护卫说,今早胡建昌提出要见一面彪哥,彪哥答应了,二人密谈了一个小时候,彪哥便吩咐把胡建昌放了出来。”
“密谈的具体内容我不清楚,但是他们谈话结束后,彪哥立马安排人去准备祭祀一事,好像还是让胡建昌主持祭祀。”
胡建昌这是又一次取得了马德彪的信任啊。
马德彪迷信,祭祀肯定还是和祭祀有关,说不定就是想通过祭祀解决山神发怒,只有这样胡建昌才能顺利洗清嫌疑。
“恐怕是胡建昌提出来的祭祀。”孟令仪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杜老三哼道:“就怕胡建昌在祭祀典礼上搞幺蛾子,把锅甩给咱们,咱们可以利用迷信整他,他就能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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