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打脸
沈淮夜刚走到符修长老住所,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辩,门口弟子面露为难:“恭迎师尊,师父正和药修吴先生辩论,弟子进去通传一声。”
弟子正要进去,被沈淮夜抬手制止:“无妨,我也进去听听。”
弟子只好停下:“是。”
沈淮夜踏进堂中,就听见两道声音喋喋不休,咄咄逼人,谁也不肯让谁。
“画符就画符,在符咒上下药,那是下三滥才会用的招数。”符修长老气恼拂袖,“我不干,谁爱干谁干!”
吴道白指着符修长老也气得够呛:“那咋啦,能制敌就行,制敌不了全是百搭。你在符咒上下软筋散,符箓不管用,还能把人药倒,双管齐下,才能万无一失嘛。”
符修长老:“下作!”
吴道白:“古板!”
两人这才看见沈淮夜进来了,沈淮夜长身玉立:“为了何事争论不休?”
符修长老凑到沈淮夜旁边:“尊上来得正好,您来评评理,在符咒上下药可是君子所为?”
沈淮夜正色:“自然不是。”
符修长老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看向吴道白:“你听听,尊上都说了,不是君子所为!”
吴道白很不爽,简直是不知变通。不忿间忽然瞥见沈淮夜负在身后的手中拿着一张符箓,他动了动鼻子一顿猛嗅:“等一下。”
吴道白眼前一亮,顿时斗志昂扬:“师尊都这么用,你这死老头还犟什么?”
符修长老一惊:“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两人齐刷刷的视线看向沈淮夜。
沈淮夜脸上神色一变,问吴道白:“你说什么?”
吴道白一撸袖子,小心翼翼地从沈淮夜手指尖抽出符纸,放在鼻端轻轻一嗅:“不会有假,老夫和魔道打了这么多年教导,怎么可能闻错?”
沈淮夜眉心一蹙:“魔道?”
吴道白神色凝重地点点头:“这符咒上浸染魔蛇腾和幻魂草的汁液,这两种毒药多炼制于魔道,虽然用量微少,但对师尊的热症而言,少不了难受些时日。”
沈淮夜神思有一瞬间的裂痕,他向来十分信任慕迟,这信任却在一张小小符纸面前摇摇欲坠。他袖中右手紧握成拳,面色冷凝:“有没有可能是无意中染上的?”
“绝不可能!”吴道白斩钉截铁,“不光如此,这药还是冲着尊上来的!此人至少知道用何种药物对付师尊,绝对是有意为之。”
吴道白的话犹如惊雷当头劈下,沈淮夜有些站立不稳,伸手扶助一旁桌沿,脑海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
慕迟害他?
那个他从冰天雪地中救起,一手带大的徒弟?
沈淮夜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久久不能回神,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符修长老和吴道白面面相觑,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好像遭到了莫大打击一般,还从未见过尊上露出这般神情。
沈淮夜双手紧握,用理智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细细说来。”
吴道白不明所以,但还是一五一十告知:“这药正与尊上的病症冲撞,虽然药量轻微,但时间越久,药效侵体越是难受。这人应当熟知尊上的病症,对尊上虎视眈眈,且心思阴狠,下手歹毒,不是魔道中人还能有谁?”
沈淮夜闭了闭眼。
心思阴狠,手段歹毒,魔道中人。
字字句句,皆是凶恶。
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这些字眼会用来形容慕迟。
慕迟将这符纸交给季闻意的时候,是他亲眼所见。季闻意离开秋梧斋一路走到竹林,他隐身跟踪,他清楚,季闻意没有下毒。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性。
是慕迟早有准备。
沈淮夜心情复杂:“如果有人将这符箓送给我身边的侍从,为何?”
符箓长老瞠目结舌:“还能为何,借刀杀人呗!”
沈淮夜笑不出来了。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借刀杀人。
慕迟为了除掉季闻意,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暗算自己的师尊。
难道季闻意心声都是真的?
吴道白见沈淮夜脸色难看,小声问:“尊上这是怎么了,这符咒究竟从何而来?”
沈淮夜没有回答,只是让吴道白封了上面的药效,收起来。
他看着那张符纸,低声:“无事,心中有疑惑待解开。”
将符纸收好,他又看向吴道白:“我记得两年前有个弟子曾在兰室服侍,后来外出游历中了毒瘴,双目失明,可有此事?”
沈淮夜这话问的突然,吴道白也是一怔:“尊上怎么突然问起此事?”
沈淮夜:“你只管回答。”
吴道白叹了口气:“确有此事,那弟子名唤云墨。”
沈淮夜气血上涌,热毒灼烧着每一寸经脉,几乎眼前一黑。
又是真的。
他用力压□□内的灼烧,问:“他现在如何了?”
吴道白叹了口气:“在我那处休养着。”
沈淮夜黑眸沉沉:“我想见见他。”
-
吴道白平日里配药修炼的地方是一片草庐,草庐中间晒着许多药材,空气中都是草药的味道。
药材中间坐着一名弟子,看脸还很生嫩,约莫二十不到的年纪,脸上突兀用白布蒙住双眼,正用手摸索着药材,一一分辨。
吴道白站在院门外,可惜地看着云墨。
他叹了口气,对沈淮夜道:“云墨这弟子原先是要做剑修的,可惜中了毒瘴眼睛一直没好,我试了很多药材,治不完全,只能看见一点灰蒙蒙的亮光。”
“说起来也是可惜,云墨长相不错,眼睛长得尤其好,师尊还夸过呢。”
沈淮夜远远地看着云墨,心情一步步跌入谷底。
是否因为他夸的那句,导致这样的灾祸?
院子里,云墨手中动作一顿,听见了什么,高声喊道:“可是师父回来了?”
吴道白解释道:“失明以后,云墨就在我这治疗,我发现他颇通药理,就收他做了徒弟。他眼睛虽然看不真切,听声辨位倒是很在行。”
沈淮夜心情沉重:“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
吴道白不知道沈淮夜为什么突然对云墨上心,没有多问:“尊上轻便。”
沈淮夜推开院门,缓走到云墨身旁,看着这个弟子他已经不记得长相的弟子。
云墨耳朵动了动:“你不是师父,你的脚步声比师父轻。”
沈淮夜站在他面前:“我是沈淮夜。”
云墨一愣,随即露出笑颜:“原来是师尊,弟子曾在兰室服侍过的。”
沈淮夜看着他的笑意,脸色很不好看:“你于两年前中了毒瘴失明,当时事情经过还记得吗?”
提起毒瘴,云庐露出苦涩的笑容:“当然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
云庐回忆起当时的情形:“当时在滁州,有一伙妖物祸害人间,大师兄领了我们一行八个弟子前往除妖。那妖物藏在竹林中,我们走散了,我寻着声音走到竹林深处遇到妖物。本来以我一人,难以抵抗,被妖物喷出毒瘴迷晕,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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