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破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秦夭夭踏出了昆仑大门，一道刺目的血红在洁白的云榭平台上刺痛了她的眼睛。
此时的平台上已是空无一人，那些个长老们担心秦夭夭的事有损昆仑名声早就做了清场。
秦夭夭打开昆仑的大门就注意到了那地面上一路延伸的血痕，尽头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躯体在努力地一阶一阶往上爬。
这才看清那是一个没了双腿，只剩下一只手在拼命往上爬的人，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似乎是感觉到了秦夭夭开门的异响，那人抬头看了过来，见到了大殿门口终于有人他激动地朝着秦夭夭呜咽起来，那双眼睛竟也是浸染了鲜血。
即便他已破烂不堪，秦夭夭还是将他认出来了，是韩长老。
“韩长老！”当下心里一惊，连忙朝着韩长老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大殿内尽管是混乱不堪，但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大殿外的情况，也是震惊于殿外的场景，越来越多的长老涌出了门外，逐渐围满了韩长老周围。
他的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涌着鲜血，眨眼便染红了秦夭夭的衣衫。
朝歌皱着眉头捏开了韩长老的嘴巴，抬手就是两颗丹药给他喂了进去，面色更是凝重几分。
“三魂七魄没了大半，肢体不全，可能……”
朝歌没有忍心说出下文，可是秦夭夭怎么会不知道呢，肢体不全，三魂七魄绝无可能归位，韩长老靠着残魂撑到现在已是再无生还可能了。
韩长老仅剩的一只手和着鲜血握住了秦夭夭的手，用尽他剩下所有的力气，囫囵不清地呜咽着：“塔，塔内，魔，魔！”
鲜血像是因为韩长老情绪更激动，更加止不住从他嘴里冒出来。
“救，救昆仑……”
当下众人意识到了韩长老的意思，皆慌忙地朝着降魔塔的方向看过去，果然，黑色的魔气汇聚在降魔塔的上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以降魔塔为中心向周围扩散着。
“降，降魔塔破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办？快！快汇报二长老！”
……
混乱的场面夹杂着惊恐，魔族还在疯狂地逃离降魔塔，正在飞速地朝着大殿而来。
韩长老满眼不甘地盯着降魔塔的方向，那是他守了一辈子的塔，他这一生无儿无女，临了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付之一炬，最终他也只能在悔恨里离去。
秦夭夭试图合上韩长老的双眼，尝试几次都失败了，他似乎想要亲眼看着昆仑再次那些魔族关进降魔塔内。
周围的长老们皆是沉默了，二长老扶着大长老来到了韩长老面前。
再多的气愤也该抛之脑后了，也不在乎自己身上那还没干掉的心头血。大长老伸出手颤抖着，想要触碰那残缺不全的韩长老。
朝歌见状从夭夭怀里抱起了韩长老，上前两步走到了大长老面前。
大长老颤抖着将自己的手附在了韩长老的血红的双眼上，声音里隐忍着悲哀的情绪。
“辛苦了，是昆仑对不住你。你放心，我昆仑众人一定会再次将那魔族关回降魔塔。”
大长老的手缓缓移开，韩长老终是闭上了双眼。
大长老稳住了自己的身子不再让二长老搀扶，他在昆仑众长老面前站得笔直，看向那降魔塔方向席卷而来的魔气。
“昆仑众长老听令！”
众长老拱手作礼：“玉虚证道，恭谒昆仑！”
“二师弟，你带一些人疏散昆仑众人，开启昆仑结界。”此时的大长老稳如泰山，“其余长老召集昆仑所以驱魔师随我前往降魔塔！”
此话一出，众长老瞬间有序开始开启阵法联系自己负责的驱魔师。
二长老就算是担忧自己的师兄此时也得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当下立马带着几位教习长老就去疏散昆仑众人了。
大长老看向面前的秦夭夭，似是不想再多说什么，叹了口气：“既已不是我昆仑弟子，那便下山去吧。”
储物袋里的韩长老给的丹药在秦夭夭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抬眼看向昆仑大长老，笑道：“我既已不是你昆仑弟子，那我要做什么便与你无关。”
大长老深深地看了眼秦夭夭，眼里是众人看不懂的情绪。
“随你吧。”
大长老挥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抬脚踏着虚空就飞向降魔塔，众长老紧随其后，四面八方瞬间御剑而来密密麻麻的昆仑驱魔师朝着降魔塔飞去，与那漆黑的魔气融为一体。
朝歌默默将韩长老的尸体放进了大殿里，再出来的时候，他面色凝重地看向秦夭夭。
他知道秦夭夭是会去的，她本就这般别人给了她一点好处，她就会拼命偿还的人。
“我和你一起去。”
朝歌就说了这一句话，不容秦夭夭有任何拒绝。
秦夭夭一笑：“怎么，我的小山精找回了真身变厉害了？都可以和我一起去揍魔族了？”
朝歌抄起了双手，满脸都写着那是当然。
两人御剑而去，迎着那冲天的魔气。周围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乌云迅速占领了众人的上空，压抑地透不过一丝光亮。
暗无天日的天空，降魔塔下，一道道金色的灵气一点点破开着魔气，不过顷刻间又被那绵延不绝魔气给吞没了。
直到众人走近了才看清，那是镇塔长老们正与魔族们缠斗着，不过情况并不乐观。
镇塔长老们已是死伤过半，鲜血染红了降魔塔前的地面，此时已是只剩下十数位镇塔长老犹如笼中困兽般勉强支撑着，各个都杀红了眼，身上没有一处是好的。
直到降魔塔上空出来了援兵的身影，他们的目光中才迸发出希望的颜色。
“太好了，是大长老！我们有救了。”
“该死的魔族，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那剩下的镇塔长老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更加卖力地打起魔族来。
昆仑的驱魔师们见情况不妙也是瞬间投入了战斗中，丝毫没有手软，顿时漆黑一片的魔气中金光大盛，逐渐有了那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陵开的意味。
魔族见来了援兵，让人奇怪的是它们像是更兴奋起来，前扑后拥地缠上了每一位驱魔师。
若是平时昆仑最平庸的驱魔师少说同时对付上四五个低阶魔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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