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祈求
洛轻霜仰首看向站在她面前的卫听寒，“卫听寒，你相信命吗？”
“孤不信命。”
卫听寒掷地有声。他少时历经艰险，若认命，早没有今日的摄政王。
洛轻霜展颜一笑，“我也不信命。”
话音刚落，骤然被蹲下的卫听寒报了个满怀。感受着胸口处的炽热，洛轻霜在他不曾发觉的角落轻轻回抱住他。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缓缓回荡，仿佛致命的毒药循循善诱，“阿霜，我不信命。你也不是信命的人。可为什么你料定我会和你分开？究竟有什么拦在你我之间？”
耳畔回响着男人不敢高声语的质问，洛轻霜一如从前啄了啄他的唇，惊得男子双眸发亮。
“我记得从前有人对我说过，这桩婚事非他所求，让我无事不要靠近他，怎么如今卑躬屈膝等待我的一个吻？”
女子冰凉的指尖在他温热的唇瓣上划过，引起阵阵酥麻。若是从前，卫听寒哪里管得了这么多，早抱着洛轻霜去欢好了。
如今卫听寒只能努力憋住那股邪火，用尚且有些作用她的皮囊勾住她的视线。
男人努力摆出最俊朗的角度和表情，“从前都是我不好，娘子不要和我一般见识了好不好？是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如今，孤只想同阿霜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一向低沉的嗓音此刻娓娓道来，确乎拨动了洛轻霜的心弦。
她轻轻吻住他的嘴角，任由纤弱的睫毛扫过卫听寒的脸庞，泛起一阵痒。
呼吸相缠，双唇若即若离间，洛轻霜不急不慢道：“卫听寒，我来大烨是为了寻觅求生之法，江湖游医江玄青告诉我只要有了九叶花，她就能让我师兄醒来。”
“嗯。”卫听寒应声回复，洛轻霜满意极了他此刻乖巧的模样，顺势坐在他屈膝的腿上，一手环抱住他的脖子，另一手慢悠悠地拂过他的脸颊。
“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师兄他可能活不过来了。”
女子无比平静地道出天下她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嗓音一如从前平稳。唯有泪水恍若不觉般溢满眼眶，再顺着脸颊一一滑落。
“唔——”
洛轻霜正要说出下文，湿热的舌尖嗫嚅着卷过她的泪珠，将她的酸涩苦楚一一卷入口中。
垂眸睨到男人近乎虔诚的神色，洛轻霜用指尖拦住他的唇，也拦住他的下一步动作，独留指尖残留去不掉的粘湿感。
“卫听寒，若师兄无法复生，我会去大齐杀了萧赫澜，无论事成与否，我都不可能平安离开那里。我不能带着你赴死，我也不能为了你放下仇恨。我知道你的志向不偏安大烨一隅，你希望看见陛下一统三国，你希望轩明大陆长治久安。我也不能看着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志向。”
以为说完这一番话男人就会退缩，熟料他轻轻地笑了笑，“大齐皇帝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痴迷鬼神，你杀了他和孤的志向正不谋而合。”
洛轻霜拍了拍他的脸想让他老实点，可温香软玉在怀，他实在难安，索性抱着洛轻霜上了塌。
洛轻霜枕在他的胸口，下半身尽量和他离得远远的。
“话说，你这样会不会憋出病？”
女子好整以暇地调戏起身.下.人。心道卫听寒不是想要不分离吗，这场谈话正是在讨论未来如何。就算卫听寒此刻多么想要，他也不会也不敢做什么。
果不其然，耳畔传来男人咬牙般的“无碍”二字。
洛轻霜勾了勾唇，继续未尽的话题，“卫听寒，若我从大齐平安回来，我就来找你。若我……唔……”
骤然被捂住嘴，捂住所有不吉利的话，洛轻霜朝他翻个白眼。
“话又说回来，到时候你这个摄政王应该趁机操练士兵，争取在我杀了萧赫澜后一举北上……算了，我也只是随口一说。”
“孤都听王妃的。摄政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孤，也永远属于你。”
“这可是你说的！还有，我警告你，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可不能纳侧妃，我这个人心眼很小的。”
“嗯，孤知道。”卫听寒薄唇轻弯，想到新婚夜她临门一脚不让他进去，逼着他发誓自己没有花柳病。
“你知道？”
“是啊，你问我孤有没有花柳病，也问过孤有没有过别的女人，说否则就不让孤上你的床。”
听他这么一说，洛轻霜确实有些印象。
“说到新婚夜，我也要找你好好算账，你什么技术？你知不知道，我第二天进宫有多疼？”
卫听寒迷惘地看向她，脸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很快转为难以置信，颇受打击般又问一遍，“很疼吗？孤……的技术……很差吗？”
回忆起新婚夜的莽撞，卫听寒知道第一次确实不太好，没想到第一次竟然给她留下了阴影。
“真的很差！”如今想想，洛轻霜似乎都能感到小腹隐隐作痛。
沉浸于回忆的她冷不丁被身下人反身扣在身下，“既然很差，那孤可要多练练。”
长夜漫漫，嘤咛阵阵，阁内烛火轻闪，骤雨不歇。
等到洛轻霜熟睡后，卫听寒孤身去了书房。
“王爷，这是……”郑一接过兵符，震愕地看向曾经不可一世的王爷。
他立即单膝跪地，“王爷，不可啊，皇上本就对您虎视眈眈，此时上交兵符……”
“孤不是让你此时上交。等孤离开大烨那日，你再将兵符交于齐钰。”
窗外皓月当空，卫听寒屏退郑一，全然不顾郑一对他的那句“离开大烨”四字的震惊，仰首看向一轮明月。
从前经年，他受恩于先帝不得不为周齐钰筹谋，而后此生，他只想和阿霜一起。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认为自己想要一统三国，但是无妨，只要日后他二人妇唱夫随，她去哪里，他跟着便是。
书房内的桌案上烛火轻摇，映得两封信笺染上昏黄的光。这两封信，一是洛轻河邀他一叙，另一则是裴宸想要见洛轻霜一面。
情敌固然急需处置，洛轻河的约却更为急迫。
翌日盛京茶楼雅间，大烨最为煊赫的摄政王和长云门弟子洛轻河这两个最难以联想到一起的人共处一室，一起品茶。
雅间的木门挡住屋外的喧闹，也拦住屋内的电光石火。
洛轻河对卫听寒心有不满，沉着脸质问对面云淡风轻的人：“摄政王究竟要关阿霜到何时？”
卫听寒不紧不慢吹去茶上浮叶，说出口的话比什么都伤人，“摄政王妃不待在摄政王府，该待在何处？何况你比谁都清楚，阿霜若真想要离开，孤也不能如何。无非是，外面有她不想见的人罢了……”
“你——”洛轻河紧握手中剑，知道他在含沙射影，起身重重地按住他的茶盏，“卫听寒，虽然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勾引了阿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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