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皇帝发誓
康熙五年正月初三至十五,日子忙碌又不忙碌。
正经工作没多少,多是情绪价值给的足的活动。
乾清宫的宫灯映着群臣贺岁的红笺,御膳房的糯米糍裹着玫瑰糖霜,畅音阁的戏台上《天官赐福》连唱七日。
塔娜养的小黑狗得了诺敏等人的喜爱,三女闲来无事时便组团去永寿宫陪塔娜给小黑狗玩换装游戏。
太后在珠兰到寿康宫请安时,告知她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将端敏习练的功夫在宗室中传下。
太后与端敏都有些不好意思,珠兰一见两人神情,便晓得助力端敏亲密度破60的就该是此事了。若非如此,端敏这样别扭沉默的性子,虽说和太后一样单纯,但却本能的疏远旁人,可不好亲近呢。
这可是喜事一桩,珠兰心里笑嘻嘻,这样的事多来几次才好。
她一口答应下来,半点没有为难的意思。这套功法实际有个缺陷,就是系统是按照她在其他世界的经验结合本世界人的体质编的,所以目前只有女性能修炼到顶级。
而且,系统出品都绑定忠诚或亲密度,对天资属性要求过高,这套功法只有前十八式是一般人可以修行的,修行效果也一般,与五禽戏差不多。至于后面108式,数据不够,则根本无法破解,照葫芦画瓢等于白玩。
太后和端敏见她这般痛快,只以为她是把烦躁苦闷难过都咽了下去,被迫将家中私藏分享出去,都更觉得羞愧了。若是抢不认识的人的东西也就罢了,眼前的可是挚爱亲朋啊,如何不感同身受。
然后,太后的亲密度就突破了90,端敏的亲密度就到了75。
这好事,还真接二连三的来啊。珠兰心里笑烂了,面上还绷着,微笑啊微笑。
太后的亲密到了这个程度,珠兰在她心中的地位超越了皇帝,仅次于太皇太后了。她甚至将珠兰的想法,放在了科尔沁的利益之上。她主动提出,为了弥补赫舍里氏,将自己那份草原商路的份额让珠兰给娘家,以防她日后难做。虽说是皇后,有君臣之分。可女子,哪有真能与娘家切割的。
珠兰娘家的好东西,给她的女儿使,是珠兰对她的情谊。可她逼着珠兰拿出来好东西,分给其他爱新觉罗,她是真过意不去。
珠兰立时便拒了,科尔沁那边有其他布局在,这大蛋糕他们必须全吞下去。为了这个目标,竞争草原商路的晋商那边她都预备打压一二了。最终,就是让科尔沁独霸所有草原线的经济利益,过上独一无二的奢靡生活。
端敏几次开口,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她总觉的自己是造成此事的导火索,想要赔给皇后些什么,又想起自己身无长物,黯然神伤。
她的父亲,爱新觉罗济度于顺治十七年去世,德塞承袭了简亲王爵位。这位哥哥身体不好,与她关系一般。
她的生母早已去世,养育她的佟佳氏与继福晋富察氏不和睦。在家中这几年,完全没有在宫中与恭悫妹妹一处玩耍时过的舒心。
可怜恭悫与鳌拜的侄子瓜尔佳讷尔杜定了亲,虽然鳌拜倒台了,可婚事还在。瓜尔佳氏未被全部清算,仍然有统战价值。讷尔杜被革去职务,贬至盛京居住,公主亦前往,在盛京建了公主府,照旧嫁给了他。
去年知晓恭悫低调出嫁,她还第一次主动递牌子入宫,与妹妹抱头痛哭,恨不能以身相待。
但恭悫说,她出嫁是为顾全大局。既然瓜尔佳氏未被全部清算,鳌拜一党仍有遗患。她依照婚约出嫁是稳住八旗人心,表明皇上不再深入追究的意思。
她还是个不到十五岁的孩子,就已经能讲这样的大道理了。端敏不懂她说的,只是为了她们的命运痛苦不已。
而今,皇后何曾不是为了大局,在这里强颜欢笑呢。
大局!
多可笑啊···
正月十六卯时三刻,太和殿铜鹤香炉腾起的青烟穿透晨雾。
当康熙将靳辅的治河奏疏重重拍在御案上,鎏金龙纹烛台的烛火都晃了晃:“朕意已决,各部须全力配合靳河督疏浚河道、革新漕运,此乃天下大局!”
话音未落,阶下便响起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往日串联反对新政的几位勋贵正要出列,却见索尼拄着象牙拐杖缓步上前,三眼花翎扫过,居然万籁俱寂。
这位久未露面的四朝老臣展开泛黄的舆图,苍老嗓音轻颤,“顺治十年黄河决堤,直隶三十县沦为泽国,先帝连夜写下'河清海晏'四字,至今悬于文华殿!”
他的目光扫过几位欲言又止的大臣,袖中滑出的折子上密密麻麻列着漕运舞弊的铁证,就在这大朝上,他参了漕运衙门半数的人。
半个月来索尼拼了老命和老脸登门拜访、设宴周旋的成果在此刻显露——原本抱团讲治河改漕各种不便利的勋贵们或低头观察朝珠,或装作整理补服。
钱皇帝内库出了,一切花销内务府对接河道衙门,户部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找了个兵部郎中出来,连升三级任命河道总督,工部根本占不到便宜。
这个新河道衙门,皇上还让总督自己任命属官,吏部居然插不上手。
搞了半天,这个差事让京中大佬一点好处沾不到,他们不是反对治河与治理漕运,他们是反对不给他们分润。
这事儿,说白了还是皇权与臣权之争。
单纯如初的葛布喇看不明白,天赋异禀的皇帝看明白了。
他不想给这些人分银子,也不想都杀了,这才找了中间人——一样能看明白的索尼出面警告,省得大朝会上让皇帝下不来台,让大臣丢了性命。
唯有遏必隆的党羽硬着头皮进谏,却被葛布喇甩出的账本驳得面红耳赤。
“臣附议!”
“臣亦附议!”
赞同声,如潮水漫过丹陛。皇帝给了台阶,就得下啊。
康熙望着阶下叩拜的群臣,当“恭请皇上圣裁”的呼声第三次响彻大殿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散了最后一丝反对的阴霾。
调令被重重拍在御案上,鎏金龙纹烛台的火苗猛地一颤:“靳爱卿只管放手去做!河道衙门从二品副将到无品书吏,一概由你点将!”
这话惊得靳辅手中象牙笏板险些滑落,他抬眼望向御座上意气风发的年轻帝王。
康熙眼底迸发的锐意几乎要穿透太和殿的蟠龙藻井:“朕既授靳辅节钺,便要学太祖爷挥鞭定山河的魄力!”
他猛地起身,龙袍扫过满地金砖,“河道衙门上下,朕一概不置喙!靳辅若能治得河清海晏,朕便要让后世子孙都知道——这千古功业,始于君臣相知!”声浪震得檐角铜铃叮咚作响,惊起宫墙外栖息的寒鸦,正如他胸中翻涌的豪情,誓要冲破一切陈规旧制的枷锁。
群臣跪,高呼圣明。
“从副将到书吏,靳辅若敢用,朕便敢认!谁敢在背后掣肘使绊子——”他突然转身攥紧背后宝剑,寒芒出鞘三寸,“朕便将他的项上人头,悬在河工堤坝上!”
鎏金龙纹烛台在劲风里剧烈摇晃,烛火将帝王侧脸的轮廓映得忽明忽暗,宛若阎罗降世。群臣再跪,连声道不敢。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