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盛夏来得悄悄。
不知何时起,洛阳再也没见着那连绵不绝的大雨,只留下了常常悬在天边的晒着的太阳。
江南的水灾也是悬而又悬地解决。
对于那两个贪墨的族兄,崔晦明倒是没像为崔玉楼那般为他们辩解,直接写了请罪折子。
哭诉自己这些年来醉心权势,未能约束好族兄,他愿挂印归乡,教导家中晚辈。只是请陆扶摇看在他一片痴心为大周的份上切勿追究崔家的罪责。
不过,陆扶摇怎么会把崔晦明放走呢?自然是当着群臣的面大哭一场,出言挽留。
几次拉扯,崔晦明终于勉为其难地留了下来,还任那中书令。
只是,在早朝上,他言语中也暗暗提出对裴昭靖的不满。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提出这等僭越的要求?”李旭轮扔下手中的书,气呼呼地和王砚知说道,“母后为表节俭,向来是盛夏才用冰。他一个小小的御医,凭什么刚入夏就去拿冰?”
“朕都没能用上……”
心虚地拿起笔,李旭轮悄悄说道。
王砚知跪坐一侧,略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只留下那浅浅一线的嘴唇,“陛下年幼体弱,风邪入体,可不是小事。”
“切。”李旭轮不屑。
王砚知弯了弯眼睛,就连那一线的嘴唇也勾起了一个弧度,“不过殿下有龙气护体,自然不必担心。”
“马屁精……”李旭轮咬着笔端,嘀咕道。
他说着嫌弃的话,可是嘴角却忍不住高高勾起来。
这个姐姐真是不知道比那苏寒清好多少。可惜母后如今还受那苏寒清的蛊惑,真是可惜了这个姐姐。
“咳!”清了清嗓子,李旭轮微微仰起头,对着王砚知那勾起的眼睛说道,“走!我们去会会那苏寒清!”
“苏大人?”
王砚知犹豫着,不敢起身。
“对。”才不管那王砚知是否害怕,李旭轮转身就把王砚知拖了起来,拽着她的手往外走。
“这不好吧……”对于陛下这种总是无故寻那苏寒清过错行为,王砚知不敢反抗,也不敢轻易顺从,只能小声劝阻。
“怕什么!天塌下来有朕替你挡着。他就是一个太医。”
抬手摸了摸鼻尖,王砚知没好意思和李旭轮明说那苏寒清不是一般的太医。
只能任由李旭轮牵着她的手往那御花园走去。
“哎?”王砚知看着那一渠渠的荷花,脚步一顿。
身后的人没跟上,李旭轮皱着眉,回头看着王砚知,“怎么了?”
“这是御花园。”
自从苏寒清复宠,他便常在含元殿伺候笔墨。这个时辰,娘娘正是下朝回含元殿批阅诸位大人奏折的时候,他怎么会在这御花园呢?
莫不是陛下贪玩,想借此来玩乐?
可看着……也不像。
“你懂什么?”李旭轮叉腰,不知道又是想起了什么,气得脸都鼓起来了,“欲情故纵你懂不懂?”
她自幼熟读诗书,自然知晓。可是看着李旭轮那气得微微发红的脸,她还是有些不明了。
“算了。我和你一句两句话也说不清。”
李旭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时泄了气,转身就走。
王砚知担心李旭轮走得急跌倒,也着急忙慌地跟在他身后。
满池的荷花,一朵挤着一朵,开得极放肆。似是花神多饮了琼浆,纵着性子,将瑶池的艳色倾倒在了人间。
可是步履匆匆的二人却是无人在意这人间仙境,匆匆地穿过那了这满池菡萏。
琴声自水榭飘来,蜻蜓点水,在荷浪间起落下三两清音。弦转低回,晚风穿叶,惊起满塘暗香浮动。
步子渐渐放缓,王砚知听着那琴声,忍不住想倚石而坐,静听那琴声。
宫商角徵,鱼戏莲叶,这弹琴的人……想来必是哪家高门的贵公子,才能习得这般精妙的琴技。
王砚知看着陛下撸起袖子,正要上前,那琴声却忽而止住。
她大感不妙,正要抱起李旭轮离开这是非之地,便听见有人在唤她。
“砚知。”
温柔却又熟悉的声音。
僵硬回头,王砚知指挥这那僵硬的身子向她们行李,“妾身见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妃。”
说着,王砚知又朝旁边弯了弯身子,“见过苏大人。”
亭子里早便坐满四个人。
太皇太后见了他们,拿起了手中的书。太皇太妃脸上挂着慈祥的笑。
苏寒清早已起身,垂下眼睛,轻轻地看着负手而立的李旭轮。
此时的李旭轮早已不复以往的嚣张,焉头焉脑地站在王砚知身后,嘴里嘟囔着行礼。
“皇祖母安。”
裴太皇太后眼皮略微翻了翻,几不可见地轻点一下头。
“起来吧。”
“是。”李旭轮起身,可怜兮兮地看着苏寒清,却只得到了一个轻微的摇头。
垂下脑袋,李旭轮有气无力地坐在了裴太皇太后身侧。
察觉到李旭轮坐在她身侧,裴太皇太后只是翻了一页书,并不理会。
苏寒清又坐在了琴前,轻揉慢捻,化月下清溪,泠泠淙淙。
王太皇太妃看着站立的王砚知,嘴角动了动,却是不敢再说话。
她刚给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便听见身侧的嬷嬷清了清嗓子。
垂下头,王太皇太妃不再敢做这些所谓的小动作。
琴音蕴着满塘的寂静。
裴太皇太后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一眼王砚知。
不愧是王家悉心教导的女儿,与当年的王金玉有两份的相像。
一样过眼的刘海,一样谦卑的姿态。
只是,这个小丫头的眼睛太锋利了。倒是不像当年的王金玉,反而像是当年的陆扶摇。
看着乖顺,却是满身反骨。
“你是哪家的姑娘?”她明知故问。
“是妾身的侄女。”王太皇太妃担心王砚知语出惊人,连忙应答。
“昭仪。”
王太皇太妃的身子下意识地抖了抖。
“我问的是王姑娘。”
揪着帕子,王太皇太妃抿唇。
“妾身姓王。”王砚知笑着应道,“乳名墨,字砚知。”
“倒是个好名字。”
不知道比那金玉好上多少。
“是妾身祖父在妾身年幼时请的得道高人算的名字。他说妾身这一世与书墨有缘,不如起名为墨,字砚知。”
裴太皇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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