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生存法则

“净化？”林疏月下意识地问出声，声音干涩。

红裙女人这才像刚发现林疏月一样，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尤其是在她那条崭新的银灰色左臂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哟，这位妹妹是新来的？‘净化’嘛，就是打点药，保证不会把那些脏病传给贵客！喏，那边就有‘肉铺’的自动注射点，方便得很！”她随手指向不远处一个如同公共电话亭般的、锈迹斑斑的金属小隔间，隔间门上画着一个扭曲的女性符号和一个注射器的图案，旁边闪烁着“快速净化，安全无忧”的霓虹字。

“肉铺……”林疏月蹙眉，她猛地想起残骸广场那个疤脸男人的“好活儿”！原来不只是尸体！活生生的女人，在这里也被明码标价，像肉铺里的牲畜一样“处理”和“出售”！

偃无期幽蓝的义眼扫过那个所谓的“净化点”，又落回林疏月阴沉到滴水的脸上，他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用那只覆盖着金属甲壳的手，再次指向林疏月紧攥着的那块暗银色金属片。

“她的‘情报’。”合成音在污浊的空气中响起，指向那个红裙女人，“报酬。”

红裙女人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混杂着失望和了然的神情，撇撇嘴：“切，原来是同行来踩点啊？晦气！”她嘟囔着，扭着那条嘎吱作响的金属义肢，悻悻地走向另一个刚从垃圾堆方向走来的、看起来稍微“体面”点的男人。

林疏月站在原地，如同被冰水浇透。那块冰冷的金属片此刻重若千钧。这就是偃无期带她看的“硬骨头”？用另一个女人血淋淋的生存方式，作为她获取“情报”的报酬？

她看着那个红裙女人熟练地揽住新目标的胳膊，脸上重新堆起那虚假的甜笑。看着角落里那对抱在一起无声哭泣的祖孙。看着那些蜷缩在阴影里，眼神空洞如同人偶的残缺身影。尤其是那些明显带着辐射病容、基因缺陷或被劣质义体折磨的女人……

修真界，纵然弱肉强食，女修亦可仗剑天涯，追寻大道。而这里，在虚神域的天道光辉照耀不到的蚀铁荒原最底层，女性，尤其是带着“瑕疵”（基因缺陷、辐射病、犯罪烙印）的女性，她们的“活路”，竟是如此狭窄、如此黑暗，被挤压到只剩下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所能提供的，最原始也最卑贱的“价值”。

她不是不懂价值交换，修真界的丹药法宝、人情世故，哪一样不是明码暗价？但在这里，情报的代价，竟是另一个女人用□□与尊严书写的生存血泪史！

偃无期幽蓝的义眼只是在她攥紧金属片、指节发白的手上短暂停留，随即转向诊所门口那条更深的、通往船坞垃圾处理核心的狭窄通道。他没有催促，只是沉默地站着，如同一尊等待指令的金属雕像，将选择权冰冷地抛回给她。

林疏月深吸一口气，那混杂着腐败甜腻和劣质消毒水的空气让人呼吸困难。她迈开脚步，跟了上去。这才刚开始，必须看清这地狱的全貌。愤怒和悲悯在此刻毫无用处，她需要的是认知，是理解这扭曲规则下运行的逻辑规则。否则她比这些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通道更加狭窄、低矮，头顶是粗大锈蚀的管道，滴落着散发怪味的冷凝液。脚下是粘稠不知成分的黑泥。两侧的“隔间”更加简陋，仅仅是用扭曲的金属板或破烂的防水布勉强围挡。这里聚集的人更少，也更……死寂。

一个隔间里，传出压抑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林疏月下意识瞥了一眼。一个瘦得只剩骨架的老人蜷缩在肮脏的毯子上，毯子已经被他身下渗出的暗黄色液体浸透了一大片。他的腹部高高隆起，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绿色，上面布满了辐射灼伤愈合后留下的狰狞疤痕和溃烂的脓点。浑浊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只有喉咙里那断断续续的嘶鸣证明他还活着。

隔间门口，坐着一个同样枯瘦、脸上带着大片灼伤疤痕的女人，大概是他的女儿或妻子。她手里拿着一块脏污的布，麻木机械地擦拭着老人脸上不断渗出的冷汗和污垢。她的眼神空洞，没有悲伤，没有绝望，只有一种耗尽了所有情绪后的死寂。仿佛擦拭的不是一个垂死的人，而是一件即将被丢弃的、沾了污渍的旧物。

通道前方突然爆发出一阵短促的哭喊和打斗声！

“还给我！那是我妈换的！”一个瘦小、最多七八岁的男孩哭喊着，死死抱着一个比他高大半个头的少年的腿。男孩脸上糊满了泥污和泪水，一只眼睛肿得只剩下一条缝。

那高大少年脸上带着一种与其年龄不符的凶狠和漠然，他手里死死攥着半块散发着微弱蓝光的能量块，另一只手粗暴地掰着男孩的手指，嘴里骂骂咧咧：“滚开！废物！你妈早烂在‘肉铺’里了！这能量块给你也是浪费！”他猛地一脚踹在男孩肚子上！

男孩痛呼一声，蜷缩着滚倒在粘稠的黑泥里，怀里掉出半块沾满污泥的、干瘪的营养膏。他挣扎着想爬过去捡，却被那高大少年一脚踩住手指！

“嗷！”男孩发出凄厉的惨叫。

整个过程发生得极快。通道里并非没有其他人。几个靠在隔间门口、同样面黄肌瘦的男人冷漠地看着，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仿佛在嫌弃这吵闹打扰了他们。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只是把怀里的襁褓裹得更紧了些，背过身去，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没有人上前。没有呵斥，没有阻拦。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的漠然。

那高大少年得意地掂量了一下抢到手的半块能量块，看都没看地上痛苦抽搐的男孩，扬长而去，身影消失在通道更深的黑暗中。

林疏月的手指深深抠进冰冷的金属舱壁缝隙，指甲几乎要崩断！义体关节处发出细微的嗡鸣，能量指示灯危险地闪烁起来！

【警告！检测到义体能量核心过载！强制抑制模块启动！宿主冷静！躺平！快躺平！】咸鱼系统尖锐的警报在脑中炸响。

偃无期冰冷的手按在了她的左肩上。压制力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