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二合一
“阿珩!你做什么?!”
陆珩身子下沉,声音压低透着克制:“嘘!”
仔细一听,暗沟上方平地,传来阵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与东翻西找的响动。
搜索的官兵去而复返,已排查至此。
沈萧看了看陆珩展开盖住他俩的披风,瞬间明白了用意,小心地,慢慢将腿往披风里蜷了蜷,想藏得更隐蔽一些。
可,哪知……
“你不要动!”陆珩眼神忽变,眉头紧皱起来,声音变得更加紧|致而低沉,听起来似乎压抑得难受。
沈萧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
但下一瞬,她小腹地方感受到某样坚硬而炙热滚烫的东西。
也是一刹时,她红了脸,立刻扭过头去,回避对方有些紊乱的呼吸。
尴尬的体|位,无法立刻起开的时刻。
陆珩不知该如何解释此刻他身体的变化,只好无奈地闭眼,尽量稳住自己身体,不那么靠近身下的人。
但一睁眼,视线总能被沈萧烧红欲滴的耳尖所吸引,目光还会不由自主往下移,看向她脆弱又白皙的侧脖颈。
来自身体欲望深处,最远古的呼唤,使得他怎么也挪不开眼。
内心的冲动,像是洪水猛兽,几欲想冲出牢笼,一顿疯狂发作。
而他越是克制这股冲动,身体上的反应越是明显。
二人之间,唯一一处亲|密接|触的地方,触|感也就越清晰。
在欲望的巨兽终要冲出禁锢前,陆珩牙咬着牙,强迫自己同样撇过脸去,转移视线,保持住绝对冷静。
野性的欲望在身体上驰骋发作,无声地表达着这具身体最原始、野蛮的想法……
?
在梦里,沈萧难受、压抑,面对这样的陆珩不知如何是好。
平躺在床上的她,因这些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而摇摆挣扎,本就气弱呼吸变得急促。
能动的左手像是在黑色暗河里胡乱抓救命浮木,最终,抓上一块坚硬的冰冷石头。
她从惊惶不安的梦里醒来,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床边坐着一脸沉郁的陆恒渊。
他一身玄色,眉目深沉,气质威压凛人,但看人的目光中,却透着几分只有在少年时,才会偶尔露出的惶恐。
这让沈萧误以为,自己一时还在当年那个梦里,感受着他的隐忍和克制。
视线在他肩头停留,那里有风雪融化过的痕迹。看来……他来了很久
低眉,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狠狠抓着他的手被,几道深深的红痕彰显着她当时狠劲。
沈萧猛地撤回,陆恒渊眸底在一刻泄露出失落的光。
撑肘起身,沈萧挪动双腿坐于床沿欲下床:“当年学的功夫,看来全用在了深夜闯人寝室的事情上。”
对方不语。像少年时候的陆珩。
一这个样子,沈萧便拿他没辙。起身,但脚步虚浮不稳。一侧的人无言地伸出手,稳稳扶住她手臂。
沈萧看了一眼和它主人一样只知道行动,无半分解释的手,没有拒绝,借着他搀扶的力道,走向前方一张太师椅坐下。
“今日朝堂之前,陆大人的演技可谓炉火纯青!”
陆恒渊紧盯她脚下的步子,低低问:“你怎知,我是在演?”
“前两日,你还与我通信,叮嘱我事事小心。连我身边最胆小怕事的云岫,都被你说服,帮你传递密信。”沈萧落座到椅子上,盯着他冷峻无情绪的脸。
“可等我再次醒来,却传言你启奏,强征我阿弟入伍北上。如果是安排,自然会告知我原由。但,你似乎连自己都不知情……可见,是太后的离间计。挑拨你我二人的同盟之约。”
“不止我分析可对?陆大人。”
陆恒渊闻言微微一笑,在她身前屈膝蹲下:“宣儿当年不该立志坐什么边关女将军。以你智慧和定力,还有组织秦策北上的那份果决。入朝为仕,必定有一番惊天作为。”
他说着,拉过沈萧受伤的右手,解开晕染血色的白纱,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为她轻柔换药。
沈萧任由她涂抹,就像当年每一次一样。
“阿珩!”她看向远处跳跃摆动的烛火,“你该明白,朝堂弄权,一直非我所想。”
阿珩呼喊一出,陆恒渊低眉专心涂抹药膏的动作凝滞了。但很快又复继续。
“秦策明日抵北境,你可想好制约他之法?”
“未。”沈萧叹气,“他恨我入骨,不取走毁掉我所有珍视之物誓不罢休,为达目的,他甚至不惜玉石俱焚。”
陆恒渊将崭新的白纱重新裹上伤口处:“我倒有一计。”
“可说!”沈萧潋回投射在远处烛火的目光,期待地望向自己膝前的人。
“利用她的软肋,京都东城……”
“不行!”沈萧知他后话,斩钉截铁拒绝,“这样做!我于秦策为人有何异?!况且,我不想伤害林越。”
陆恒渊嘴角上扬起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和回答。
“既如此,北上之后,你将如何应对他?”他手指轻轻在包扎好的纯白白沙上摩挲,说不清的情绪在指尖漫走。
“以我之见,秦策也十分笃定,你不会如此行事。上至你不惜重创手臂延缓他北上时,是不是用林越的事威胁过他?”
沈萧眸中闪烁出一丝恐怖。他,对自己似乎过于了解。
“可他在你威胁后,不但全无担忧之色,还接刺激报复你,伤你右臂!”陆恒渊说着,视线停留在那只伤痕累累的手臂上,眸底柔光逐渐隐去,变得冰冷生硬!
“甚至,在你知道林越藏身之处后,他离京前也不曾将林越母子换至别处安顿。可见,他是多么确定,你是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
陆恒渊又从怀里取出一粒五黑色药丸,径直递与沈萧嘴边。
沈萧身子后倾,躲开:“这是什么?”
“是药。”他手继续,撬开她牙缝,塞进嘴里,“你可知,太后给你下了千思引?西域奇药,是药更是毒,收匿情绪起伏发作……”
他的手递完药后便贪恋,不舍离开,拇指轻轻摩擦过她的唇,又往下,指尖触碰她的脖子。
纤细的脖颈上,不仅有秦策划出的细小红线伤痕,还有那日少帝萧厉玦暴力留下的红色吻痕。
“他留下的?”陆恒渊笑,却笑得比冷脸还令人发寒,“哼,我说他怎么幡然醒悟?!”
越盯那抹粉色,他眸中狠厉的光越聚越多。
忽地,陆恒渊双手撑上沈萧所坐的太师椅两侧扶手,倏然起身,要去碾上那抹粉色。
“你也要变成他那样?”
陆恒渊的唇堪堪悬停在那抹吻痕之上,炽热汹涌的鼻息,喷得人肌肤发烫。
沈萧一只手轻轻把人推开:“上次,你醉酒,我可以原谅你。阿珩!这次,你身上没有酒气。”
-
第二日午后,细雪飘洒。
沈萧白裘裹红衣,独自一人,悄然从沈府后门溜出。一路低调穿过长街巷道,往京都东城而去。
京都东城,柳林巷一处门前,沈萧驻足而立。
门庭不大,胜在四周环境清幽,一株苍劲白梅,从庭院高墙探出,更添人间世外蓬莱境。
沈萧上前敲响门扉,里面应声传来一声清灵得回声:“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沈萧报以微笑。
林越惊讶到难以置信,微微张着嘴,好半天才真的意识到,是真沈萧。
“宣儿!!!”林越顾不得一手还端着喂孩子的汤匙饭碗,一脱手,纷纷坠入雪地。
还未相拥,她已泪流满面:“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当年你救了我,后来不久,先帝驾崩,接着宫里便下旨……”
·
四年前,先帝薨,举国同悲。
而沈府确在这样的同悲时刻,迎来了圣旨。
内侍总管尖利的嗓音响彻整个府内。
“沈家之女,沈萧,娴淑有德,温惠秉心,承天所授,入兆内闱。钦哉。”
庭内下跪迎旨的众人无一不惊,纷纷看向一身利落红装的沈萧。
内侍总管收合圣旨,递出:“沈家大小姐,接旨吧。”
被叫到人,一脸灰白死色,像是一瞬失去了所有往日的活力与灵动。片刻后,沈萧才拜伏而下,双手托举接过圣旨。
“沈将军、沈夫人,宫里明日便会派人来接。届时还望二老准备好一切。”
沈靖夫妇点着头,相依而立站在自己女儿一侧,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和如何是好。
沈府后院,门生所住厢房。沈萧和陆珩面红对峙。他们俩人的脸一个堪比一个不悦和寒心。
“大小姐何故来找我?!”陆珩压着声线发着狠,“如今你是要入宫的人了。不要与我沾连。更不要再提你的什么驰骋沙场的理想!!”他的话越说越刻薄,“回去做好的你的贤德帝妃,好好当你的受宠深宫金丝雀!”
“阿珩!”沈萧盈满水光的眼睛陡然凌厉,但还是软了下来,“我……”
陆珩比他还气,上前一步,粗鲁地将人推出厢房,生猛地拉过房门,关上。二人内外一门相隔,却谁都没有动弹。
许久,门外的沈萧的声音传来:“阿珩,我明日便进宫了,你……你好好习武,争取去北境……做一个大将军……”
话像是还有后文,没说完,但屋外脚步声响起,她走了……渐行渐远,知道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窒息人的死寂。
陆珩看着木桌上摆放的粗制陶壶欲瓷杯,情绪崩溃,双手狠狠扫向桌面,茶水飞溅,陶瓷碎了一地。
看着满屋狼藉,他豆大的泪从眼眶无声的滴落。回身看着屋外再也听不见的声响。他好后悔刚才对她说得那番话。明明……明明自己不是那样的意思……
翌日,宫中仪仗队声势浩荡。
接过人,路过上街,引得众多人来停足围观。
人群中,林越闪烁着泪花,从远处奔跑而来。全然不顾在身后对她拉扯,制止她出现在人潮的秦策,即使他腿脚不便,几欲在阻止中险些摔倒。最终,林越被秦策狠狠抱住,脱离不开。她只能眼睁睁望向沈萧越行越远的队伍,从此,难在复见。
·
秦策为林越安排的这出藏身之所,隐蔽、安静,外看普普通通,移至内庭才发现别用洞天。
院内,株株红梅白梅迎寒而开,柳枝枯败但也显独特。几间房屋,整洁宽敞,布置简单奢华。为保护林越,内无其他闲杂人等,只有一奶妈帮林越照顾三岁孩童。
林越再次抹了抹脸颊上的泪,拉着沈萧的手坐下。还是像少女时一样亲密,只是此刻的两人眼中都有了历经多事的风霜。
小孩绕膝跑过,奶妈在后面佯扶着,怕他摔倒。林越见机把小孩抱起,指着沈萧,让其喊“姨母”。
沈萧含笑地看向这个眉目都似秦策的小孩,不由感概,世事难料。仇家孩子既也是自己的怜爱之一。
小孩糯糯叫了两声,便不愿在娘亲膝头,林越命奶妈带着孩子去侧屋玩耍。
待人离去,沈萧深深地看着她,几年不见,还是少女的林越镀上了为人母的柔光。本来柔和的人,愈加变得柔软惹人不惹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沈萧低眉,掩住今日来的心思。
“几年不见,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林越笑着拉住沈萧的手,轻轻抚慰着,像是在哄入睡的孩子。
“几年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林越目光在沈萧苍白的脸色转了转,又看向白纱轻覆的脖颈,下落视线,看向她那只始终不曾抬起,与她相拉的右手。
“宣儿可是有事找我?”林越目露担忧之色。
沈萧低沉着头,不愿对视。昨晚才与陆恒渊说不想拉上林越母子,今日还是来了。
“阿越!”她终是开了口,“你可知秦侧行踪?”旁敲侧击。
林越一些沈萧欲秦侧不合的画面涌上心头,急急地问:“宣儿不会是怪我……”
“没有!”沈萧连连解释,“你和他两情相悦。那年他能与我短暂放下仇怨,合手营救你。我便知,他待你是一颗真心。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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