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在可怜谁
话头一下飘到肖立玄身上,看着纪知节挑眉,他怔了怔,玄黄的发带被吹到前襟。
夜风也在这二位身边柔下来。
“有事而已。”
纪知节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肖立玄在身旁落座,“殿下以为我和谷与青一样好糊弄?”
他眯着眼睛反问,打着团扇的动作像是那夜燎动的火光,肖立玄知道自己的心跳声变分明了。
“殿下,你知道吗?若对一个人有意,看这个人的眼神,对这个人的态度,都是截然不同的。”
纪知节早感觉到肖立玄变了,就像一方很深的死水,开了一点缝,得有人把这缝上淤沉多年的苔藓刮掉。肖立玄一向不爱主动说话,谷与青呢,只会叽叽喳喳让殿下堵上加堵,所以还是得靠自己。
肖立玄:“我知道。”
?难道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刮掉了,“不不不,有一种情况不适用”,他指了指自己:“就是对于你我这样的大美人。”
“世人看脸,对心的好感和对脸的好感,有时候是分不清的”,纪知节把着扇子遮面笑:“若是遮上这张脸,态度就会有变化,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先付出真心。”
团扇在肖立玄眼中突然变成了木面具。算下来,他和某人见过五面了:许府、仁墨、鼎食阁、落荷轩、皇宫。
看肖立玄沉默,纪知节等着他领会这个真理。
“平白无故遮面,实为吓人。”
“殿下这是个比喻”,纪知节耸耸肩无奈道:“不过也是。反正容貌也变化不得,而且殿下这张脸第一次看难免惊艳,人之常情。”
她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脸……
纪知节一副情圣的大师模样,肖立玄开口问他:“那会可怜吗?”
情圣眉头拧成了川字:“可怜?怎么可能?!谁第一次见殿下会觉得可怜?就算随便一个人,第一次见也不会可怜别人啊。”
风停了下来,风又起,肖立玄握住垂下来的发带:
有人不一样。
柏韫今天右眼皮总是跳,柏德泉一大早就大步流星的出去,临出门还斜了自己一眼,邪门的很。
一声得当又体贴的关怀响起:“二叔路上小心。”
门关上,秋风散落叶,院子里家仆在用竹扫把划扫地面,不一会就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黄叶山丘。柏韫双手牵在身后,蹲下来轻轻拨拉落叶堆,拿起几片叶子看了看。
“大小姐,弄的手脏,奴才来吧。”
刚刚扫地的奴仆放下扫把,在围布上擦了擦手,忙着开口。
柏韫从不为难他们,二夫人病了后不出门,下人们日子好过了许多。他家中老母病了几年,有时想回去照顾,只是他老家不在京华一路遥远,二夫人从来没允过他告假。上次他试探去求了大小姐身边的桂岩,不光被准假,还给了他几服补身药。
不过大小姐性子不算活泼,身世也可怜,和她讲话有点紧张。
好在,柏韫没嫌他多事,只是摆摆手:“不用,你们做事,我自己来就好。”
她挑拣了几片形状好看的,打算回去制成书签。这是柏尚天的习惯。
以前在徽山时,父亲每年都制作落叶书签,按照年月一片一片规整收放好,是一本厚厚的秋叶册。她很喜欢翻看,因为这本册子第一页的叶子是娘刚出京华捡的。爹说那时秋黄漫天,都不及眼前这一片绝色,也是那时,他认定金江灵是他此生最重要的人。
低头仔细掸清叶子上的尘土,柏韫打算站起身回房。
刚刚立起,就一阵头晕目眩,脑子两侧是密针刺的疼,她稳住踉跄的步子,甩甩头。
奇怪,自己最近这身体好像虚弱了。
“冯大夫,有什么不对吗?”
落荷轩里,冯得宝来请惯例的平安脉,听柏韫说她最近没什么力气,太阳穴附近还时不时隐隐作痛。
冯得宝探了会脉象,收了回手,隐有一丝担忧,但他还是先问:
“大小姐是什么时候觉得不适的?”
“约莫也就这两三天。”
“那可有吃坏什么东西?”
最近几天都是在府里吃饭的,小厨房每日的食谱都是惯做的,柏韫在吃穿用度上都自己留心,知道二房的食材也是一模一样,何况桦青桂岩和她同吃,柏韫很快摇头:“饭菜没有问题。”
不是下毒,冯得宝也觉得看起来不像是吃进去脏东西了,“若不是人为,或许是无意,无毒食物也会发生意外,可否让老夫细看这两日的食谱。”
桂岩应声去小厨房拿,柏韫按了按脑袋,语气无奈:“您是觉得我吃进去了相克食材吗?”
冯得宝不住的点头。
说来也是,在草石间的三年虽然受尽非人折磨,但也是千锤百炼,以亲身试法,教给柏韫的可比仁墨书院教的实用多了,而且想忘记都难。
所以柏韫知晓一些食物不能同时吃,会生毒性,比如柿子与蟹。
但食谱上没出现过那些,所以恐怕不是这个原因。
看完后,冯得宝叹了口气,继而一股后怕攀上后背:柏韫如今这症状有点像京华那几户中邪的人家初期之样。
他也听去治病的同行提过,一发病都是全家一起,先是头晕眼花,然后慢慢四肢无力,整具身体被抽空了力气一样动弹不得。半月时间,现在严重的已经开始咯血了,这样下去,怕是再过一段时间就只剩半条命了。
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若柏韫真是这样,他是治不好的。
好在柏韫的贴身侍女都无事,或许只是一时气虚,虚惊一场罢了。冯得宝从不下把握不大的结论,心思一转,只嘱咐:“老夫从今天起会日日都来请平安脉,大小姐若有不适请立即告诉老夫。”
送走了人,晚膳时分柏韫也没什么胃口:冯得宝这个老狐狸说话说的模棱两可,给自己留后路呢。
我不可能是中了那什么邪毒……吧。
应该是……最近太累了,总心神不定的。
柏韫躺在榻上,戳着自己鼓起的腮帮子玩,越戳越无聊:难道是忽略了什么,最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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