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贵公子

谢墨珩低头，他的手指触碰到姜暖芙的脸颊，将温热的鲜血涂在她白皙的面庞上。她似乎喝醉了，正一无所知地躺着地板上，血珠在她的脸颊上滑落，留下一道缠绵的血迹。

他的视线黏在她身上，仔细描摹着她的五官，姜暖芙的唇瓣上烙着深深的牙印，缝隙里有血珠渗处，娇艳欲滴。他的齿间亦是浓厚的血腥味，是姜暖芙刚才接吻中毫不留情地咬出来的，他俯身，很温柔地舔过她唇瓣的血珠。

姜暖芙眉头不自觉地微动，谢墨珩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那颗血珠和他齿缝间的鲜血一起吞咽，顺着他的喉道滚入腹部，一种难言的满足感也慢慢攀上他的身体。

谢墨珩紧握智脑的手缓慢放松，他冷峻的脸色放松，他忽而开口，“你今天在银冕。”

他的声音戳破林烬遥看似稳操胜券的假象，“昨晚在她楼下等了一夜的滋味感觉如何？”

“H区伪造抑制剂事件还没处理干净，你居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银冕。可惜，她不在。”谢墨珩伸手打捞起姜暖芙，让她软绵绵地靠在他肩头，夜里风寒露重，地板太冰冷了。

姜暖芙顺应他的力道，窝在他颈侧，双眼紧闭，睫毛却轻微颤抖。她一边装醉，一边集中注意力听着他们的对话。她分神想起了林烬遥通话界面的一连串“对方已撤回”，她有点苦恼，昨晚结束聊天的借口还是太粗糙了。

但这也不是她的错，只要林烬遥昨晚不问东问西，他们还是可以好好聊下去的。

她偷偷将眼睛眯开一条缝，谢墨珩宽肩窄腰，他刚才给她挡着酒瓶，大片背部血肉黏在衬衣上，渗出一片暗沉的血色。

“你不也没去H区吗？谢家也没少牵扯其中。哦，他倒是去了。”林烬遥轻嗤一声，“圣子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提起圣子，姜暖芙不免想起了宗教。星际各种宗教很乱很多，其中最出门的是以“克制欲望、理性思考”为教义的卡俄斯神教。卡俄斯神教宣传广泛，连酒吧里都有它们的身影。星际公民素来沉醉于奶.头乐，上层阶级也借机扩大这种影响。

卡俄斯神教的理念看上去与星际当前的风气格格不入，但信仰者众多，这看似矛盾的现状离不开神教传闻中最杰出的圣子星玄。当然，姜暖芙从不信教，她只有在领神教救赎券时才会装成虔诚的样子。顺带一提，这玩意市场价一千星币，刚好能去银冕餐厅买个小蛋糕救赎下她可怜的胃。

她了解这点东西，完全是因为星玄——原书中最神秘的男主，出场很晚，近乎登场即完结。

之前系统通她聊起这位男主，系统道：[原文花费大量笔墨描写星玄的纯洁神圣，宿主希望他是什么样子的？]

姜暖芙很平静地回答：“只要是个正常人我就很开心了。如果不是，离我远点我愿意多排队领他几张救赎券，为他的卡什么神教做出我的一份贡献。”

姜暖芙并没有在星玄身上花费太多心神。而今日“圣子”这两个字猝不及防地跳进她大脑，即使两人交谈中没有提到那人的名字，她敢肯定，这位圣子一定是星玄。

谢墨珩托起姜暖芙，他的手托住她的大腿，他耳旁就是她蓬松的头发。随着走动，她的发丝磨蹭着谢墨珩的耳尖，谢墨珩的视线落到智脑上。

他道：“如今看来，一败涂地的应该是你。毕竟，人现在在我身边，而H区目前也在我的掌控中。”

说罢，他便挂断电话，将智脑轻轻挂在姜暖芙腰侧。智脑很争气，一路上摇摇晃晃的，却始终没有掉下去。

姜暖芙仍是睡着，她闭上双眼，看起来颇为乖顺。可谢墨珩知道，这不过是她的表象。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睡，她的呼吸平稳，睡姿也很规整，那杯智脑悬挂在她腰侧。随着她呼吸的起伏轻微晃动。

真是刺眼。

谢墨珩伸出手，智脑摇摆的幅度大了，却还是勾着她腰间的细带。

他将那枚智脑拨下来，触碰到姜暖芙的腰部，她细微地哼出声，腰肢摆动，逃离了他的触摸，那枚智脑滑落到他掌心。

都睡着了还要躲。

谢墨珩心里升起烦躁，随手将智脑甩在地上，智脑在地毯上滚了一圈，便可怜地缩在角落。

姜暖芙迅速捕捉到轻微的步履声，她顿时觉得烦躁，谢墨珩还要在这里耽误多久。不会连工作也要在这处理吧？

她直板板地躺在床上。

谢家的佣人走路一直很轻，她捧着医药箱站在谢墨珩面前，谢墨珩后背鲜血淋漓，他却毫不在乎地示意女佣先去照顾姜暖芙。

佣人走到床边，这位小姐除了脸上沾染的血迹和灰尘，看起来一切都好。她躺在床上睡得很香。佣人将帕子附上姜暖芙的脸颊，正想擦拭，就听见了谢墨珩的声音，他道：“把东西放下就出去吧。”

她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向外走去。

关门时，她透过门缝看到素来冷漠的大少爷低头吹开那位小姐脸上沾着的灰尘，然后用帕子沾着温水擦拭她的脸颊。

她心里只有庆幸，那位小姐很可能是装睡，这种复杂的事情她一个打工人就不要掺和进来了……

谢墨珩将姜暖芙的发丝挑开，用帕子沾去姜暖芙脸上的灰尘，她娇美的容颜在他手下焕然一新。他亲吻她的额头，姜暖芙的手心抵在他的胸口，那双眼睛缓缓睁开，她问：“干什么？”

她扫视一周，抱怨：“不是在亭子里吗？我怎么回来了？”

姜暖芙推开他，刚才佣人擦拭时她已经快装不下去了，更恍论谢墨珩亲自擦拭。她定定地看着他，清亮如宝石的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

谢墨珩觉得她的眼睛很会迷惑人，像山中的精怪。

姜暖芙想起了什么，语调一下子变得冰冷，她问：“为什么要灌醉我？”

片刻的温馨截然不存，谢墨珩指尖还留有余温，他说不清是帕子的温度，还是她脸颊的温度。她很有些生气，气鼓鼓地盯着他，眼里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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