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名字是最短的咒

第一个打破这份“神圣”氛围的，是盖多·米斯达。这个头脑简单的枪手，虽然听不懂那些复杂的物理学名词，但他从福葛那狂热的眼神和冰冷的语调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种让他极度不适的东西——那是一种将活生生的人，彻底物化成一件“兵器”的、毫无温度的疯狂。

米斯达从水里站起来，古铜色的健硕身躯上挂满了水珠，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乱蓬蓬的黑发紧贴着头皮，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狼狈，但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黑色虹膜，此刻却异常严肃。他皱起眉头，不认可地看着福葛。

“福葛，”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罕见的、属于街头大哥的责任感，“你他妈的不能总想着把克洛塔完全当成一个人形兵器来用啊。什么电磁炮，什么隐身……这些听起来是很厉害，但她首先是克洛塔！她不是你那些该死的实验数据！”

他向前走了两步，挡在了福葛和那个似乎还处于震惊中没回过神来的克洛塔之间，那副姿态，像一只保护着幼崽的愤怒雄狮。

“克洛塔只需要做好她自己就好。”米斯达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她想吃蛋糕，就让她吃；她想修房子，就让她修；她想跟我们出来玩水，我们就陪她玩！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不是你那个什么狗屁‘造神计划’里的一个零件！”

这番粗鲁却又无比真诚的话语，让福葛那燃烧着狂热火焰的赤色眼眸，瞬间冷却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胸无点墨、只会用拳头和子弹思考的蠢货，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无法用逻辑和智慧来反驳的无力感。

特里休也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游了过来，站在米斯达身边，同样不赞同地点了点头。她那张总是带着点小傲气的漂亮脸蛋上，此刻写满了属于女性的、柔软的关切。

“是啊，福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责备，“克洛塔她比我和Boss都还小一些呢，她更应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长大。而不是整天被你逼着去想那些打打杀杀的、可怕的事情。”

说着，她伸出手，没好气地揪了一下那个还像条咸鱼一样、大喇喇漂浮在水面上的克洛塔的耳朵，语气瞬间从对福葛的责备，切换成了对自家不争气妹妹的训斥：“还有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样子？！要保持自己的清洁和优雅啊！你看看你现在，头发乱得跟个海草窝似的！”

福葛看着眼前这幅荒诞的画面，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了家庭伦理剧片场的、格格不入的反派。

米斯达像个固执地认为“孩子快乐最重要”的慈母，特里休则像个操心着女儿仪容仪表、不停唠叨的严母。而他自己……则像那个不顾孩子意愿、一心只想把孩子培养成才、手段极端到近乎变态的“鸡娃”严父。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烦躁、荒谬和一丝……孤独的情绪，再次涌上了福葛的心头。他无法理解，也懒得去理解这些庸人的“温情”。

在他们看来，健康快乐或许就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但在他看来，那不过是弱者用来麻痹自己的、廉价的安慰剂。

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没有力量，所谓的“健康快乐”就如同沙滩上的城堡，一个浪头就能将其冲得无影无踪。

他才是对的。

只有他，才能真正赋予克洛塔立足于这个世界的、最坚实的根基。

他不是在把她当成兵器，他是在……赐予她神格。

这些愚蠢的凡人，根本无法理解他这份苦心。

他没有再与米斯达和特里休争辩，那毫无意义。他只是将冰冷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个被特里休揪着耳朵、龇牙咧嘴地呼痛的、似乎又变回了那个傻乎乎的丫头的克洛塔身上。

他需要一个答案。

他需要知道，在他为她铺就的、通往神域的血腥道路，和米斯达他们提供的、充满了阳光和披萨的平凡小径之间，她，最终会选择哪一条。

他缓缓抬起那双被海水浸泡后显得愈发妖异的赤色眼眸，目光越过米斯达那健硕的、充满了无用力量感的肩膀，再次落在了克洛塔身上。

他在等待一个选择。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克洛塔那张混合着感动与尴尬的、左右为难的脸。她像一棵被两股截然相反的风拉扯着的、脆弱的墙头草，既无法完全认同他那残酷的“强者理论”，又似乎对米斯达那虚无缥缈的“快乐哲学”心存感激。

这份犹豫，这份软弱，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地刺痛了福葛。

他原本以为，在经历过贫民窟的残酷，在目睹过他奶奶那连尊严都无法保全的死亡之后，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懂得力量的重要性。

但他错了。她内心的那份天真和对温情的渴望，如同无法根除的野草，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精心修剪过的花园里冒出头来。

福葛收回了目光，他知道，对克洛塔再说教已经毫无意义。

他需要击溃的，是挡在她面前的、那堵由米斯达和特里休用“善意”和“保护”筑成的、愚蠢的墙壁。

“你所谓的‘快乐’，建立在什么之上，米斯达？”福葛的目光重新回到米斯达身上，那眼神中充满了对后者天真思想的怜悯和极致的鄙夷，“建立在我们的保护之上吗？建立在组织的庇护之下吗？可如果有一天，保护消失了呢？庇护不存在了呢？当更强大的敌人出现——不是银鲨那种街头货色，而是像英国人那样、能够轻易将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国家级势力出现时——当你的子弹也无法再保护她的时候，你让她怎么办？继续‘做自己’，然后像她奶奶一样，在贫民窟那间破屋里，被装在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里，在无助和绝望中死去吗？！”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每一个词都像一把淬了毒的、锋利的手术刀，无情地剖开了米斯达那套理论背后最虚伪、最不堪一击的核心。

米斯达的脸色瞬间变得阵阵发白，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福葛说的，是事实，是他们所有人都不愿去面对、却又血淋淋存在的、最残酷的事实。

“你所谓的幸福，不过是圈养在笼子里的宠物才能拥有的、虚假的安逸！而我，”福葛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指向自己的胸口，然后又以一种近乎于神谕般的姿态，指向了那个因为他话语中提及“奶奶”而身体微微一颤的克洛塔，“我所要给予她的，是让她自己打碎笼子、翱翔于天际的力量！是让她能亲手掌控自己命运、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欺辱和蔑视的绝对实力！是用知识和力量，去铸造的、真正意义上的‘自由’和‘尊严’！”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海滩上回响，带着一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2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