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第 75 章
等到了歇息的时候,十九目送裴子喻回厢房。
裴子喻挪了几步后站在了台阶上,道:“这么晚了你不去歇息?”
十九义正言辞道:“我是暗卫,不分昼夜地保护郡主是我的职责。”
裴子喻沉默了下,道:“暗卫好像不露脸,你天天抛头露面怎么也跟暗卫不沾边吧?”
十九讶然,“是这样吗?那我是什么?”
裴子喻略显无语,“……侍卫吧,跟阿影一样。”
“哦。”
见他真打算待在萧玉烟房门外不动,裴子喻只好先进了厢房。
一盏茶后,他打开门,十九目光炯炯地直视他,房门再次关上,半炷香后拉开门依旧如此。
裴子喻这次出来拿了满满一袋银子往他怀里塞,“别太累着了,你白日都没合过眼,晚上还是要多休息的。”
十九本想严词拒绝他的贿赂,但是那袋子沉甸甸的,有些推不动,裴子喻直接放进了他的怀里,然后静静地看着他。
萧玉烟在屋里一边吃葡萄一边听着他们在外头周旋,乐得自在。
十九最终拒绝了这笔巨款,两人你推来我推去的没完没了,萧玉烟端着葡萄开了门。
裴子喻立马抽回手,十九正把钱袋推给他,一停手就掉在了地上。
裴子喻正色道:“这个……这个是几来着,说你不舒服,要我帮你捶捶肩。”
十九听得嘴角直抽,“要点脸好吗?”
萧玉烟轻快地下了台阶,飞快地碰了碰他的唇角,“早点休息,明日我陪你回侯府用膳。”
裴子喻木讷地点头。
在他转身回房前萧玉烟递给了他一串葡萄,也给了十九一串,“都休息去吧。”
十九狠狠地塞了颗葡萄在嘴里,“休息就休息,亲他作甚?”
又准备捡起钱袋,谁知被裴子喻抢了先,两人互相翻了个白眼往各自住处去了。
第二日萧玉烟果真在大理寺门前等裴子喻散衙。
同僚看到她的车驾停在外头,有些和裴子喻相熟的过来调侃,“怎么还坐在这儿?郡主已经来接你了。”
裴子喻抿了抿唇止住脸上的笑意,“还没散衙。”
另一人调笑道:“还散衙呢?上回不是直接就走了?”
他忙道:“烟儿在外头呢,别乱说。”
“哟,还是妻管严呢!”
同僚的调侃并无恶意,裴子喻更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萧玉烟今日来接他了,终于等到散衙,他迫不及待地快步朝外走去。
这会儿萧玉烟下了马车等他出来,今日打扮得清丽,看到他出来后上前了几步,裴子喻自然地挽过她的手。
新任大理寺卿一出来就看到这对才子佳人美好的画面,感叹道:“年轻真好,想我那时……”
属下默默地站远了些,大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起以前事没完没了。
——
辰王的亲信将成箱的银子往城外山庄里抬,清点好后将账目给了辰王府管家查看。
管家扫了几眼,冲四平笑道:“公公虽年轻办事却敞快。”
四平拱了拱手,“您过誉了。”
管家又道:“王爷的意思是可以寻个日子和曹公公见上一面,毕竟咱们这‘生意’不小,见一面更稳妥些。”
四平面上为难,“义父早年就得了皇上准许回乡颐养天年,一来是路程远,二来他老人家忠了一辈子,如今赚些银两本就良心难安,硬要见上一面风险太大。有什么事通过咱家传达便是了。”
管家心里冷哼,又不是头一回干装什么仁义,面上却不显,“那就有劳小公公带个话,若是方便就见上一面,不方便也无妨。”毕竟实打实的好处已经到手,就算见不到人银子却不是虚的。
四平应了。
他回到宫外的住处,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若是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眼睛并不像真正一二十岁的人眼睛那般黑亮有神,而是略显浑浊。
忽而他从镜中看到下颌有一条并不明显的皱纹,他皱着眉嫌恶地摁了摁,皱纹却并没有因此消失。
他推门去了地窖,里面关着一个双眼空洞无神的男孩,看到他来自觉伸出手臂。
那手臂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刀口,因为没有被处理过,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了整个手臂,看起来极为可怖。
四平随意往那手臂上划了一刀,那刀口覆盖在旧伤上,露出了发白带血丝的皮肉,血液似乎已经接近干涸,并没有顺着伤口流淌。
他烦躁地踹了那个男孩一脚,“废物!这么不耐用!”
四平,也就是管家口中所说的曹公公,和李德海差不多年纪,但并不和他一样从小陪皇帝一块儿长大。
他先前和萧玉烟说的经历并非全部凭空捏造,早年他的确在宫里干些不起眼的活计,谁都能踩他一脚,后来意外得到一本失落的神秘古籍,上面记载了各种秘术,他潜心修习得道之后才让皇帝提拔到身边。
古籍上记载的秘术可以救人,比如他凭此调养好了皇帝的身体;也能害人,比如他靠着秘术维持年轻容貌一直不断从孩童身上取血。
但秘术只能保持年轻的容貌却不能延长寿命,皇帝一直保持年轻时的容貌太过诡异,比起年轻的皮囊他更想要不灭的□□,是以地宫里的那个道长宣扬自己调配的丹药可以延年益寿,皇帝毫不犹豫地找上了他。
四平自己就懂医术,那道长炼制的丹药在治病救人上的确颇具疗效,但延长寿命纯属胡扯,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东西。
皇帝相信,那道长对此亦深信不疑,并且借着给皇帝调配延寿的丹药给自己研制飞升的仙丹,和四平一样,靠着童男童女的新鲜血液来成就。因为总是失败,所以抓的孩子越来越多最终暴露。
四平虽忠,但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从未和皇帝提及延寿其实是个伪命题,皇帝信不信是一回事,说了反倒平白给自己添麻烦,皇帝要他看着道长调配丹药他便去了,这也给他取血带来了很大的方便,所以道长偷偷炼制仙丹他全当不知道。
然而,坏就坏在那个宛娘报复心重,竟然直接对达官贵人下手,最终引来了萧钺安他们。
因为拿孩童炼药一事太过骇然,之后有家人的孩子被看管的很严格,官府还收容了街边乞儿,他现在只能先用着这仅剩的一个孩子。
四平颇为恼怒,自己给皇帝干了多少脏事,现在只是想要维持一个年轻的容貌却要被他假仁假义的面子工夫掣肘!
凭什么!
他又狠命朝那个孩子踹了几脚,那孩子常年被取血还食不果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殴打,几脚之后就没了动静。
四平一慌,连忙用工具汲取了他身上最后的鲜血,将尸体暂且存放在冰窖中,晚些时候丢去了乱葬岗。
——
用过晚膳裴子喻送萧玉烟回将军府。
萧玉烟在马车上懒懒地靠着他的肩,“萧承宇这一脉,从定国公到他就没有不贪财的。”
裴子喻蹭了蹭她的发顶,“何时恢复的记忆?若非十九说我还被蒙在鼓里。”
萧玉烟抬头看他,“怪不得你对他格外有耐心,原来是向你告了密。”
“你别怪他,他这个人心思很细腻,觉得我们之间需要好好沟通才告诉我的。”
“说来也怪,他分明刚来不久,却很了解我,也很了解我们的关系。”
裴子喻挑眉,“这么投缘?”
萧玉烟眉眼弯弯,“自然是和你最投缘。”
他捏捏萧玉烟的耳垂,“开个玩笑。他人不错,也多亏了他我才知道我们需要彻底地打开心结。赐婚后我一直觉得先前的事已经过去了,事实并未如此,事情不解决,就永远有根刺横在我们中间。”
萧玉烟的手放到了他的左胸上,“那你现在还伤心吗?”
裴子喻摇摇头,“我很确信你没有真的想和我分开,我也很确信我不会和你分开。”
萧玉烟凑近了他的唇,两人安静地在马车上接吻。
过了会儿,萧玉烟犹豫道:“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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