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地下拳赛
【倒计时170星日21星时】
宋峤从舒适的床上醒来，经历过一晚上的休息，她总算恢复了精神。
小馆内的休息室不大，不过10多平米，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她走到楼下，正是晌午最热的时候，小馆外摆上了晚间营业的牌子。
方脑壳机器人在店内做清洁工作，眨巴眼睛，才认出来她，“你醒啦，坐，一会就开饭了。”
宋峤被半推半带着摁到了丝绒椅上，刚想拒绝。
林端着一盘辣子鸡从后厨走出来，熟悉又陌生的香气萦绕，“来来来，庆祝咱们队伍在赏金榜上又爬了几名。”
宋峤站起身，兴奋地望着摆在桌子中央的菜，金黄的鸡块藏在红艳的辣椒堆里，顶上的热油滋哩作响，先钻入鼻腔的是呛人的辛辣香气。
口水不自觉地分泌，咕咚，宋峤响亮地咽下，她双眼亮起。
“你肯定没吃过，一会尝尝！”
十七两手耍杂技似的端着两个盘子走出来，听到林的这番话，欲言又止，迎上林警告的眼神，他默默将嘴里的话塞回去。
阿德里围着围裙端出了最后一道菜，方脑壳也拿着干净的碗碟套装过来了。
桌上是三菜一汤，辣子鸡、清炒上海青、蒜苗炒肉，还有一碗海带豆腐汤，全是宋峤从前爱吃的。
宋峤的对面是十七，两侧分别是林和阿德里，方脑壳坐在阿德里旁边。
“这是阿勒克斯”，阿德里向宋峤介绍方脑壳，“你可以就叫它阿勒，它记不住自己的全名。”
宋峤应付点头，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面前的盛宴上，昨晚的一切都先姑且当它没发生，事已至此先吃饭，她迫不及待夹了一块辣子鸡送入口中。
“怎么样，怎么样？”十七捧着白米饭问她。
宋峤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她艰难地咽下去，塞了一口米饭到嘴里，接着尝试剩下的菜色，还给自己舀了一勺海带汤。
怎么说呢？
色香俱全，唯独差了最重要的味道。
鸡肉又柴又腥，小青菜看着青翠欲滴，其实压根没熟，蒜苗和肉又干又硬，能接受的就是海带汤，勉强能喝。
“咳”，宋峤战术清嗓，“这是......”
“小馆的特色菜”，阿德里解释，“101是第101家分店。”
宋峤无言以对，沉默着给自己舀了一碗汤。
十七乐了：“我就知道，你也不喜欢对吧！”
宋峤睨他一眼，她想起了初见时十七说的话，原来如此。
一顿饭在沉默中度过，最轻松的当属阿勒克斯，它是机器人，吃的是空气。
饭毕，一行人坐着聊天。十七汇报任务，直到讲到宋峤被变异蛞蝓趴脸时，阿德里才打断问了宋峤问题，她坦荡应对。
“宋峤，你见过一等公民吗？”阿德里冷不丁提问。
“......印象中并没有”，宋峤迟疑两秒，“不是说他们一直在A级星以上活动？”
“是，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离开A级星，星系内的星球他们都可以去观光。”
阿德里主动提出关于一等公民自然人的话题，宋峤暗忖她得小心应付，一个没有前置记忆的生化人在这个时候应该流露出什么情绪，好奇还是无措，宋峤也不清楚，但她是扮演者，她可以决定。
宋峤点头，面上波澜不惊，余光捕捉到林和十七脸色瞬间的不自然。
她想了想，“塔多后来怎么样了？”她还记得她们离开时，塔多蹲坐在角落的孤单身影。
阿德里愣住，但还是很快为她解答，“一般这种无永居权，也没有申请临时住所的公民，城邦安全局会将其遣送回当地。但它是塔多，没办法沟通，也无法强行遣返回三不管区域。在不能硬碰硬的情况下，安全局会联系星际生物互助组织，请它们出面。”
他解释完，话音一转，“这周D06会举办夏日集市活动，晚上会很热闹。这次宋峤和十七辛苦了，大家可以一起出去放松下。”
*
几个星时后，月上梢头。小馆全权交由阿勒克斯负责。
一行人漫步在外面，街头巷尾早已挂上五彩的竖形灯笼，细长的铁制骨架外，包裹上极薄的绸布。比起边缘地带，城中热闹至极。
六山街，两侧高楼上的巨大广告屏从原先的房产、太空有机绿色食物、机械人服务等广告切换成了夏季周集市的宣传短片，有着精致外表的代言人举着即将重磅上市的基因药剂笑得无比幸福，“新一代基因药剂成分重大升级，采用......帮助您焕然新生”。
宋峤盯着巨幅广告琢磨半天，林凑过来，“这个啊，前段时间就开始炒了，广告嘛，不断重复将观念植入大脑，所谓深入人心。”
墙面上的宣传片播放到如下片段：新版本基因药剂注射后，兽人的五官会像自然人一样天然美丽，还能确保下一代的颜值，不需要像过去在“育儿箱”里依靠外界介入，通过基因链条的改变来调整兽人幼崽的外表。
......
宋峤无语又怅然，怪不得她遇到的大部分兽人颜值都在五分以上水平，不论性别。
结合一代、二代基因药剂的作用，宋峤失笑，还真是为了促进消费无所不用其及啊，她有点想转行去卖保险了，啊不是，鉴于分期贷款的存在，卖保险不靠谱，卖保健品才是王炸。
重复洗脑的广告不断出现在眼前，宋峤失去了逛街的新鲜感，连路边的小摊小贩都没去看几眼。
街头喧嚣，一辆摆满串串的三轮车前站满了一排机械人，整整十个，身着统一的醒目制服，右大臂上绑着红色袖章。为首的机械人掏出类似大哥大模样的机器在上面点了几下，随后招呼下属，无论摊主如何解释请求，它们麻利地将人锁了，将车推走。
旁观的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
“看见没，他没交保护费，就是这下场。”
“害白瞎那三轮了，后面俩轮子边上装的可是辅助蒸汽阀，那可是好东西，飞起来一加速，逃跑利器啊，啧啧可惜运气不好。”
“对啊，这不就给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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