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第18章
凌弋说这话时紧紧盯着萧铭，并不畏惧，反而也带着股子压着的怒气。
“为何要同你商量？”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达成了默契。”凌弋咬着牙，紧紧盯着他，“臣说过会帮陛下，陛下今日行事委实是有些冒险了。”他一个现代人又不会功夫，高明的剑但凡歪一点，那萧铭伤的就不是胳膊了。
“默契？”萧铭冷笑，本来就凶的眼神又阴沉了几分，“当年在一块的时候我也以为咱们之间有了默契，所以分手的时候你同我商量过吗？”
“我……”凌弋一下子卡了壳，好好的怎么又聊到当年的事情上去了？
“说话。”萧铭垂着眼，捏着他脸的手微微用了些力，“你不是总有许多说辞嘛，说出来我听听。”
凌弋刚刚的气势荡然无存，缩了缩脖子想要将自己从萧铭的手里脱离出来，但萧铭的手跟个铁钳子似的，自己的脸卡在他的手里严丝合缝动都动弹不了。
凌弋只能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当年之事，彼此之间各有难处……”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这张胡说八道的嘴给你缝上。”萧铭发狠。
凌弋：“……”
萧铭看着自己掌中的这张脸，凌弋的好看是很直观的，而且是好看到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
但凌弋自己并不在乎这些，平日里白T恤大裤衩穿着到处溜达，有一年夏天天太热，他嫌头发碍事，去搞了个卤蛋回来，美滋滋同萧铭说凉快，让萧铭也搞一个。
这样的人情绪其实是很直观的，他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很直白，同样他想要的他会去争取，不想要的会毫不犹豫地扔掉，绝不内耗。
萧铭松开手，慢慢后退着坐到了榻上，这几步路之间情绪已经恢复如常。
萧铭将受伤的胳膊架在桌上后才撩起眼皮看向还站在那里慢吞吞揉脸的人。
白皙的面颊上赫然有两个指印，这具身体哪怕穿越了也依旧那么容易留印子。
萧铭闭了闭眼平复了一下又乱了的心绪后淡淡开口：“朕在卸磨，凌爱卿不会看不出来吧。”
哈？
凌弋不敢置信：“我就这么成驴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朕可没说。”
“驴不好听，狡兔死走狗烹……”凌弋喃喃，“兔已经有人了，臣还是当个狗吧，田园，京巴，哈士奇，雪纳瑞，柯基……藏獒，咬死你。”
萧铭：“……”
彻底聊不下去了，萧铭口中那些什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离我远点儿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通通被一群狗给噎了回去。
殿内陷入寂静，萧铭觉得有些疲惫，捏了捏眉心闭上眼靠在那里。
殿外隐约传来些声响，夹杂着陆川的声音，是在调度侍卫司的人。
许是因为受了伤到底是有些虚弱，而龙涎香的味道又有些安神，萧铭一闭眼竟然陷入短暂的小憩。
思绪万千，脑子里全是汪汪汪的狗叫。
萧铭眉头紧皱，他和凌弋分手三年，恼怒了他三年，却从不需要追究分手的原因。
因为他一直都知道。
凌弋不会劈腿不会出轨，他只是单纯觉得与他在一块腻了烦了，没有新鲜感，所以不想要了。
拿得起放得下恣意张扬，从他的眉眼间从来看不到超过三秒的烦忧，这就是当初吸引他的凌弋。
说到底，这个小渣子是没有心的。
远离御史中丞，人生顺风顺水。
像是一句佛偈在耳边吟唱惊醒梦中人。
萧铭猛地睁开眼正好对上眼前放大的脸。
“你做什么？”萧铭下意识抬手，却忘记自己受了伤，凌弋眼疾手快托住他的胳膊，视线灼灼看着萧铭。
萧铭坐着，凌弋站着弓着身，两人靠的极近。
“陛下，臣刚刚做了一个伟大的决定。”凌弋看着他低声道。
萧铭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撑着榻的那只手微微蜷起。
凌弋眉眼微弯绽放出一抹开朗的笑：“陛下，臣决定，臣原谅你的卸磨杀藏獒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许再发生第二次哦。”
他在期待什么？
萧铭一口浊气压在喉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凌弋看着他泛着红的脸，这是被他气的？
凌弋手触碰到萧铭的额，然后眉头倏地皱了起来，沉声道：“你发烧了。”
萧铭恼恨地挥开他的手，袖袍扫过桌面，杯子掉落在地发出砰地一声响。
……
李丑正在殿外与陆川商量事情，除却帝王身边的侍卫，伺候陛下的内侍也必得精挑细选，李丑早就拟好了名单，有些内侍从低贱的洒扫内侍升上来，而有些则是将其放出宫去，永不录用。
听到屋内传来杯盏碎裂的声音时李丑和陆川同时转头推开殿门冲了进去。
殿内只陛下和凌大人，难道有漏网之鱼？
殿内皇帝支着额坐在那里，浑身泛着冰渣子，冰渣子的另一头是同样泛着冷气的中丞大人。
李丑和陆川同时顿住步子。
“传太医。”凌弋冷冷道，“陛下发烧了。”
李丑一愣后立刻道：“太医就在外面煎药呢，奴马上让他进来。”
李丑出去了，萧铭挥挥手，有气无力道：“陆川，把中丞大人送出宫，让乔云跟着他，他胆敢再进来……”
萧铭顿了顿后咬着牙道：“那乔云也别回来了。”
陆川领命：“是。”得亏是乔云，不是他。
“凌大人，请。”陆川上前做了个请的姿势。
凌弋站着不动，一口气堵在那里不上不下，古代卫生条件差，受点轻伤就没了命的数不胜数，他到底有没有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太医低着头匆匆进来，就听到陛下发火道：“赶紧走。”
太医脚下一个踉跄，下一刻就听一道比皇帝还大的声音怒斥：“你可闭嘴吧。“
太医一个滑跪正好跪倒在那人面前，然后被人按住肩膀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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