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又见三娘
春天的夜还透着凉意,鹿鸣山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簌簌风声中,忽听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一行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鹿鸣山峡口。
为首之人眼神锐利如鹰,陡然收住脚步,他单臂一横,身后众人瞬间定格。
“搜!绝地三尺也要找出四小姐!”
“是!”
……
周蒙一路快马加鞭,连夜赶到别院,甫一勒住缰绳,他便纵身下马,脚步未稳已急匆匆向院内奔去。
连从云夜里觉浅,忽听外头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披上外衣起身查看。推门而出便见周蒙正在大当家房门前徘徊不定。
她轻声唤道:“周队长?这么晚了,可是有要紧事?”
周蒙闻声转过身,一见是连从云,心头倏地一松。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直至到了门前,才猛然惊觉夜已深沉,此时叩门,只怕要惊扰小姐休息。
他低声道:“确实有一要事需禀告小姐,只是不知现在是否妥当。”他从前不过是周家一名寻常部曲,平日里哪有机会直接面见主子。虽说跟在小姐身边时间也有段时日了,终究是拿不定分寸。
连从云也不多问,只颔首道:“若真是十万火急,便该立即禀报知大当家。”
周蒙抱拳:“多谢连娘子。”
他正欲抬手敲门,那扇门却“吱呀”一声自内开启。沈时桉立在门后,她目光扫过门外二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睡意,却依旧清明:“出了何事?”
周蒙面上一热:“属下冒失,扰了小姐歇息了。”
连从云微微欠身:“大当家。”
沈时桉将门再推得开些,缓步而出,夜风吹动着她的发梢:“我本就觉浅,说罢,何事?”
周蒙欲言又止,眼神悄悄向连从云瞥去。
连从云当即会意,稍一福身:“大当家恕罪,人一上了年纪,这身子骨就撑不住了,若无其他吩咐,我便先行告退。”
她才跟在大当家身边不过数日,大当家信不过她也是常理。
“此处没有外人,不必避讳。”沈时桉眸光微动,“但说无妨。”
连从云脚步不由得一滞,他微微侧首,目光带着几分愕然落在大当家身上,心头蓦地涌起一阵波澜。
她抬眸迎上沈时桉的目光,那双眼眸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连从云抿了抿嘴唇,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情绪。
周蒙全然没有察觉到汹涌,径直沉声道:“充州来人了,极大可能是……”他说着,抬眼悄悄打量了一下沈时桉的神色,才继续说下去,“沈刺史派来的人。”
听到沈刺史三个字,沈时桉唇角微不可察地一紧,来得倒是比她预料中的快一些:“人到哪了?”
“下头的人在峡口处发现的踪迹,”周蒙低声补充,“可要提前布置?”
“来了多少人?”沈时桉问。
“据放哨的人传回来的消息,少说二三十人。”周蒙语速加快。
沈时桉沉吟片刻后道:“你带一队人将人往长阳县引,明日一早,我便去长阳县。”
周蒙:“小姐,这不妥,万一他们对你不利……”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沈时桉打断他,“沈云山迟早会知道我在长阳县,倒不如让他以为我是隐居在此处了。”
除非沈云山想揭竿而起,否则他的把柄在她手中一日,他便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找事。
“是…”周蒙知道小姐决定的事改变不了,只能应声,“寨中需要戒备起来吗?”
沈时桉微微颔首:“让赵进留在寨中,留心有异动的人。”
“是。”
周蒙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院内顿时只剩下沈时桉和连从云二人。
夜风拂过,吹动连从云耳旁的发梢,她望着沈时桉出神。
沈时桉缓缓转身,抬眸对上连从云的视线:“夜深了,连娘去歇息吧。”
连从云唇瓣微动,似有话要说,终究咽了回去,低声应道:“是。”
……
翌日一早,沈时桉明面上只带着连从云一人,轻车简从便往长阳县去了。
到了酒楼,酒楼内里已焕然一新,只待招齐人手,便能开业了。
一楼陈列柜上空空如也,连从云跟在沈时桉身后,瞧着一楼陈列柜浅笑道:“除了货品外,其余都已准备好了。”
“东西不急。”沈时桉道。事情她已经交代给晚秋,很快东西就能送来了。
说话间,两人信步上了二楼,此处装修风格独特别致。
虽不是第一次来,但连从云依旧被惊叹到了,她环顾四周,眼中不由流露出惊艳之色:“东家真是眼光毒辣,这般景致真叫人流连忘返。”
沈时桉按照现代审美画的图纸,论精工细琢或许比不上名家。但胜在独特,古人见惯了雕梁画栋,突然来了个完全不同的格局,对古人来说自然是耳目一新的。
她并未接连从云的话头,转而问:“招工进展怎么样了?”
连从云轻咳一声,略显局促道:“还未招满。”照理说,她们开出的条件并不差,不知为何来前来应募人却寥寥无几。
沈时桉指尖轻抚下巴,若有所思:“留意下是不是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连从云微微摇头,她早已仔细查过。那些商户最爱抱团排在,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察觉不对她立即探查了,可眼下确实查不出有人从中作梗。
沈时桉蹙起眉头,心中愈发不解,若是没人从中作梗又怎么会没人来。
奇了怪了。
忽地,沈时桉脑海中闪过一丝亮光,她沉吟片刻后道:“查一下县令,可能和县令有关。”
“是。”
沈时桉道:“若是无事便走吧,去书肆看看。”来都来了,自然要全看一看。
连从云突然想起一事:“确实还有一事。”
“说。”
“还差一块牌匾未曾题字,就等着东家来执笔。”
“我写?”沈时桉微微一怔,随即略显迟疑地摆摆手,“随意找个秀才写便是。”她的毛笔字不丑,但也拿不出手。
连从云却柔声坚持:“那如何使得,闻香阁是东家的产业,自然要你来落笔。”
沈时桉头大,牌匾就是脸面,虽说她不觉得自己的字有什么不妥,可偏偏文人雅士最爱在细枝末节上评头论足。
她的目标群体不乏文人雅士,若是因为一笔字失了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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