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叶迦躺在床上，身体戴着全套检测设备，他脑海里刚刚冒出一个疑问，没有其他动作，便听到“滴滴”两声。

一旁念得正投入的第五循聿火速反应过来，摆弄一番之后，拍拍叶迦的肩膀：“醒了就睁眼，放心，我做好伪装了。”

叶迦眉头紧紧皱起，他的记忆在反复提醒他的死亡，可他的身体诚实地向他发出活着的信号。

好像整个人被撕成两半。

叶迦用力呼吸了两次，试图借由这个动作唤回自己对身体的控制。

可到底是刚刚醒来，反应有些迟钝，叶迦眼珠左右动了几下，猛地睁开，几次聚焦都没有看到第五循聿，又再次闭上，问：“怎么是你在这里？”

他好久没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我说要就近观察，”第五循聿帮叶迦接了一杯水，说，“进入短暂冬眠状态后，身体会有一定程度的僵硬，很正常，你别着急活动，先喝杯水，一个小时后我给你开支营养液。”

叶迦微微点点下巴，让第五循聿给他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力眨眨眼，接过水杯，定定看了几秒，才把水喝进去，他清清嗓子，满是疑惑：“那你刚才在嘤什么？”

说起这个，第五循聿就兴奋了：“距离直播结束已经过去十天，我们尝试了各种方法，一直没有唤醒你。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寻思念星网上的评论来刺激刺激你的大脑。”

叶迦：“……”

这对吗？

仿佛没看见叶迦脑门上飘出来的问号，第五循聿兴致勃勃把屏幕转为共享模式，声情并茂地开始朗读。

“他坐在刑椅上，像一快布满裂痕的水晶，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不屈的呐喊：看啊，你们能伤害我的身体，可永远不能斩断我的信念！”

“神说，我用一场雨清洗大地，用圣母的眼泪打开天国之门，我不会赦免他，因为他本身无罪。”

“多年以后，他的老师看着新世界的纪念碑，抚摸属于叶迦的名字，会不会后悔没有阻止他回到王都？”

叶迦一脸痛苦面具：“别念了别念了。”

“其实还有很多正经讨论的帖子，比如这个夸你留长白毛好看，”第五循聿意犹未尽，“不愧是我，下个虚拟世界我再给你搞个好看的发型！”

叶迦十动然拒：“大可不必！！”

第五循聿手指一滑，调出另一块屏幕，上面全都是各项曲线，实时分析下，有着外行人根本看不懂的名词。

他刚刚故意逗了逗，以便观察叶迦的状态。

第五循聿一边看一遍点头，语气轻松：“精神不错，较平常比较活跃，但维持在一个相对稳定的范围，你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叶迦沉默。

第五循聿：“……”

第五循聿弹跳而起：“卧槽真有啊……”

叶迦任由第五循聿重新调试自己身上的设备，顺口问道：“很难办？”

“因为所有检测设备回馈过来的数据都表明没有其他问题，你现在健康得甚至可以单挑门外的守卫，”再三对比之后，第五循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他定了定神，开口道，“说吧，哪里不对？”

叶迦转头，注视着第五循聿所在的地方。

第五循聿心脏咯噔一跳，顺着叶迦的视线看过去，落点距离他有足足半米。

叶迦左手指着第五循聿：“你的声音从这里传过来。”

右手指着一片空气：“可是你却站在这里。”

第五循聿眼前一黑。

坏消息：基本可以确定是意识与身体暂时性脱节。

更坏的消息：现有机械无法检测类似问题，也就意味着没有切实可行的治疗方案。

在叶迦真正醒来的这一刻，精神流放的后遗症才刚刚爆发。

**

这种症状被第五循聿暂时命名为“脱离性幻觉”，由于没有其他实验组作为对照，只能靠叶迦的实际感受来记录具体症状。

虽然第五循聿忙得焦头烂额，但对于叶迦本人来说，其实还好。

视觉出现问题，那就闭上眼睛，只使用耳朵。

没有急切、焦躁、烦闷、疲惫等一系列情绪，按时吃饭睡觉活动，除了没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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