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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砚舟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血迹污泥混在一起,有几处衣料已经干得成了一块,直直地垂在他身上。
柳泉鸣低眉看他右手小臂被鞭子抽出来的血色长痕,忆起上世她无意看见他袖下疤痕后关心问了一句,刘砚舟笑着拉下袖子,转了转右手,说:“这是我小时父母教我骑马,我不慎坠马摔伤的,伤口有些时日了。”
不悦。
这是她此时最明显的情绪。
除此之外,便是不悦之外细细麻麻的愤怒。
她曾将他们都当作至亲好友,一位因权生隙赐了毒酒给她,一位从见面时就对她说了谎,不知那么多话究竟哪句为真。
刘砚舟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手臂,一道从手腕到肘中的伤口触目惊心,他被她眼中纷繁的情绪弄得无措,“兄台,我真没骗你,我忘了许多事了。是不是我先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见你对我的熟识程度,你应当与我相识。”
柳泉鸣对刘砚舟的熟识全来自上世,她也不好得与他深究下去,只得就着他口中的谎话下了坡,点头,“对,我们关系好得很。”
刘砚舟龇着大牙笑了笑,“多好的缘分,让我们哥俩再次相遇。”
就是这个笑,没心没肺,看上去又蠢又傻,让柳泉鸣以为他真是什么良善之人。
察觉被信任之人所骗的火又烧了起来,她胡诌道:“我有一个妹妹,从小便与你约定了终生,临到婚嫁之日,你毫无征兆逃了婚,还将我妹妹为数不多的钱财全都骗了。”
刘砚舟瞪大双眼,“骗了钱?骗了多少?”
柳泉鸣见他一脸惊讶仿若听的是他人风闻琐事,却不反驳,又有些信了他真伤了脑子的事,捉摸不定时,食指指尖轻刮拇指指腹,“骗钱的事待会儿再说,我急需你帮我做一件事。”
刘砚舟默了默,“你先说什么事,我再决定是否要答应你。”
他说话的方式与前世记忆中的刘砚舟一模一样,尽管已经接受了这是再一世的事实,柳泉鸣还是有些恍惚,盯着他血污的脸,停顿须臾,“你会六爻吗?”
“会一些。但占卜之事向来玄幻,可信也可不信,我可不敢随便给人占卜,兄台你还是去街边找那些长眉长胡子的人。”刘砚舟推辞道。
柳泉鸣:“……你会一些就行,我需要你帮我做一场戏。”
“你不是要让我去街头行骗谋财吧?小兄弟,你看着也不像缺钱之人,做这等欺心损德的营生可不太好。”刘砚舟一脸认真地劝道。
还是那熟悉的欠揍。
柳泉鸣耐着性子道:“骗人,不骗钱。”
刘砚舟思索了会儿,“不害人性命?”
柳泉鸣摇头,“你只需做个手脚,排一假爻,指出假的卦象。”
。
谈完正事,陆承骁一脸调笑,道:“我听景辉说,你在钗纭金屋藏娇?”
李鸿岭坐得端正,手中是一柄极其小巧精致的匕首,冷漠看着陆承骁,“你再不回北境,当心被人看见后参了一本,徒增麻烦。”
“罢了罢了,不逗你了。景辉那嘴没把门,十句话有七八句都是杜撰的。你去寻的那人叫柳泉鸣是吧?她的才名京城众人皆知,你这人纳贤之心强盛,礼贤下士而已,作为你的兄弟,我自然懂你。”陆承骁靠在椅背上,懒散地喝着酒。
李鸿岭拔出匕首,指腹轻轻摩挲刀刃,“多谢。”
“你传信给我,求了把北境上好镔铁所铸的匕首,我记着你,匕首才铸好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我为了谁呀?”陆承骁脸上浮现出被辜负的悲伤,摇了摇头。
“一把匕首,还劳烦你亲自送来。”李鸿岭冷笑,“你回来是为了我,还是为了别的人,此事你心知肚明。驻军未召私自回京,你这罪名的缘由可别安在我头上。”
陆承骁爽朗笑了几声,“都说兄弟情谊两肋插刀,我白与你交好那么多年了。”
争鸣一声,匕首入鞘,李鸿岭看向他,“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陆承骁纨绔的模样骤然消失,他眼中闪过悲伤,只一刻,又浮上了那吊儿郎当的笑意,“找个缘由将我姐姐请来这里……我上次去北境与她生了矛盾,许久未见她,写的信也不回,不知她气消了没。”
李鸿岭眸色复杂,对他这位十几年交情的好友的异常心思知之甚深,“陆婉卿今年已至二十余岁,就算你不愿用她的姻亲做梯,也得想想她是否有心悦之——”
“她没有!”陆承骁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又顿了顿,“求你了。”
李鸿岭默然,在陆承骁恳切的视线中点了首,“今夜趁黑快些回北境,小心被人用此事作文章参你一本。”
说罢,他起身出了屋子,对外边侍卫交代了去陆府请人的事。
等他再回来时,柳泉鸣与刘砚舟各坐在一座椅子上。
刘砚舟抬头看了眼他,十分懂事地起了身,往后一退,乖乖站在屋子里的角落,垂首。
柳泉鸣放在桌上的手绞起五指,心里挣扎片刻,很快便相当从容地说出了谎话,“善堪舆者多通卜筮——之前我们推测苏小姐行踪,她十有八九被拘于京城,我便想了个歪招,壮着胆让刘砚舟占了一卦,卦象明示,苏女的失踪与五皇子李钧有相当大的干系。”
她口齿清晰,所言条理清晰,刘砚舟却听得目瞪口呆。
谁?五皇子?怎么还和皇家的事扯上了?
这兄弟扯谎不怕掉脑袋的啊?
李鸿岭面不作色,静静看着柳泉鸣一一述说。
柳泉鸣将视线投到刘砚舟身上,李鸿岭也一同看过来,刘砚舟吞了吞口水,李鸿岭凌厉如剑的探究视线笼罩之中,瞬间藏住自己的惊讶神情,一样从容地说道:“方才我净手焚香,依六爻之法布卦,得‘风地观’卦。此卦上巽下坤……”
李鸿岭:“长话短说。”
刘砚舟:“咳咳,卦象表明,苏小姐失踪绝非偶然,与五皇子脱不了干系,其中隐情还有待进一步探寻。”
李鸿岭笑着看了眼他,“你占卜如此厉害,不如顺手帮我卜一卜,我心中所记挂的贤人何时入我门下?”他根本不信。
柳泉鸣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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