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缘由
崔若琦轻笑，这些题目对旁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但于谢幽而言定是易如反掌。
前世谢幽每次考试都名列一甲，一场测验而已，纵使题目多些，也难不到他。
前世谢幽是冯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他平日逢人就夸赞谢幽。
老先生应不会故意为难他。
如此看来，先生应是在摸谢幽的底。
众人听到声音纷纷转过头来，在看到谢幽面前一大张卷子后，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哎，听说冯老先生出题很是刁钻，我看这谢公子今日真是不走运。”
“他不是去岁院试的一甲吗？应该还是有些才学在身的。”
“院试而已，不过是小地方的一甲，谁知道是不是抄的。”
“你们说是他稍后不会要交白卷吧!”
崔鸿听到有人在诋毁谢幽，立马转身睨了那人一眼。
崔若琦也说道：“说话可是要讲究凭据的，有些人也不怕闪了舌头。”
崔家毕竟是京中有名的商户，城中女眷大半珠宝首饰都出自崔府，那人立马识趣的闭了嘴。
谢幽现在毕竟住在崔府，那他就是崔府的人，不论前世他们有何恩怨，也不能让外人欺辱他。
毕竟欺辱他，就是在打崔府的脸。
她抬眼朝右侧瞥去，他果然还是那般气定神闲，面无任何颜色。
谢幽的卷子虽长，但她手中的也不短，崔若琦没甚心情去关注谢幽，她继续埋头答卷。
先生出的题目都是适才她翻阅的那几卷书，这些书卷她还是熟悉的，前世谢幽在书房处理公务，她也陪同在侧，闲着无事，便拿起架子上的书册翻阅，日子一长，书卷的内容也记了七七八八。
她虽没读过多少书，但纸张上的题目，她也能答出大半。
崔若琦瞥了一眼漏壶，还有一刻钟就到午时了，她得快些。
谢幽拿到试卷后便提笔答卷，从第一卷到最后一卷，无片刻停顿，一气呵成。
崔若琦刚准备答最后一页纸，谢幽已经停笔了。
他正欲起身把试卷送给冯老先生，老先生先他一步，走了下来。
他笑着抚髭说道：“你坐着，我来收卷。”
看到谢幽已经答完卷了，她在心里感叹道：果然!
谢幽已经站起来了，他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见到老先生，微微低头躬身，把试卷双手呈给先生。
“学生已答完卷，还望先生过目！”
老先生接过卷子，眼睛眯成一道缝，“虽不知卷子答得如何，速度倒是不错。”
众人看到谢幽的题目比他们多，还比他们先交卷，心情愈发烦躁，不一会儿额上便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而后提笔的速度便快不少，字迹也歪扭的不成样子。
方才编排谢幽的那几人满脸的不服气，碍于放才的教训，他们小声低语道：“写得快又如何，谁知道是对还是错呢。”
老先生看到众人焦急的样子，轻笑一声，“不急，你们慢慢答，时辰还早。”
他指着谢幽道：“这小子毕竟是去岁院试一甲，速度比你们快些实属正常。”
老先生看到谢幽右手手背时不时渗出几滴血珠子，便问道：“手可是伤着了？”
谢幽蜷起右手握成拳，随后又缓缓松开，颔首答道：“晨起不小心蹭到的，不碍事。”
“读书人最珍贵的便是手，怎会不碍事？”
“下次注意。”
“学生知道了。”
崔若琦听到二人之间的对话，提笔的手一顿，她抬头朝前望去，谢幽的手背确实有血迹渗出，怎会变得如此严重？
她记得晨起他的手只是有些微微欠血，不论如何，他的手都是因着她才受伤的，她不愿再欠他什么了，等下学后去药店给他买瓶药吧。
老先生拿起朱笔给谢幽批阅试卷，谢幽就立在他的身旁，他的目光虽在卷子上，可心却飘到别的地方了。
其实今日答卷的速度于他来说算是慢的了，提笔时那姑娘撞到他手掌的画面，总是在脑中浮现，扰得他心烦。
题目虽易，但注意力一直集中不了，无奈之下只能把欠血结痂的疤痕拨开，血液渗出，疼痛瞬间涌上心头，压下那股燥意。
心头总算清净了不少。
老先生看完谢幽的答卷，露出嘴角轻扬，提起朱笔在试卷末端写下一个“甲”字。
“答得还不错。”
“先生谬赞！”
“下学后暂且留一会儿，老夫有话同你说。”
谢幽接过卷子，颔首答道：“是。”
那几人听到先生夸赞谢幽，气得眉毛都歪了，一看案上的卷子还空了大半，便急得抓耳挠腮。
在谢幽交卷后的一刻钟，顾明轩和崔鸿也交卷了。
午时三刻已到，最后一滴水珠滴落，书童敲打铜钟，沉闷浑浊的声音充斥着屋内。
“时间到，交卷。”
书童下场依次收卷，答完卷的坐定身子，把卷子摊开平放在案上，没写完的则快速挥动笔尖，争取把卷子填满。
在书童敲钟的前一刻，崔若琦便已答完了卷子。
她把卷子摆放在右侧，等书童来收。
眼看着书童就快过来了，崔聪突然转过身来，急切地问道：“杳杳，这题怎么答啊？”
崔若琦看到崔聪的卷面一片白净，她连连叹气，她刚准备开口，书童已经过来了。
书童先把崔若琦的卷子收起来，再走到崔聪面前，把他的白卷扯走。
待人走了后，崔聪小声嗫嚅道：“阿娘若是知道我这次交的是白卷，回去又要挨板子了。”
崔若琦劝道：“只是一次小测验而已，三哥下次好好准备，定能取得好名次。”
她的话还没有说，就看到崔聪已然转身，同好友说笑，完全不像是考差了的样子，看来是她多虑了。
交完卷后也该用午膳了，崔若琦刚刚收拾好用具，顾雨薇就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杳杳，今日正好有空，我们去云仙楼吃剔缕鸡。”
崔若琦知道顾雨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应是想听自己同谢幽的事。
崔若琦轻笑，“好，等我和二哥说一声。”
学堂管饭食，可周氏怕他们吃不好，便让人就近包了一间酒楼。
崔若琦走到崔鸿面前，对着他微微福身“二哥，中午我同雨薇约好了，就不同你们一起去了。”
“好。”
“银子可是带够了？”
崔若琦举起自己鼓鼓囊囊的荷包，晃了晃，“够的。”
“二哥，那我们便先走了。”
“嗯。”
谢幽被老先生叫走了，崔鸿他们还在等谢幽。
冯老先生把谢幽叫到侧房，从案上抽出他的答卷，笑着说道：“最后的策论答得太妙了，字也写得不错。”
“我原以为你长了张白脸，许是绣花枕头，今日一看，倒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今日你的题目比其他人都难些，却是最早交卷的，不错。”
“先生过奖了。”
冯远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听说你不是京城人？”
谢幽顿了顿，答道：“学生是江南人。”
“师承何人？”
“家父开了个书馆，学生自幼便跟着父亲读书。”
冯远提前了解过学堂学生的基本情况，谢幽为何来京他也是略知一二的，如今之迹他也不能多问些什么，往人家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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