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真假源萌
源萌是在马车的晃动中醒来的。
一睁眼就看见梨木一张放大的脸，“哇！灵应者大人，您终于醒了！再不醒，我们都准备紧急呼唤医师了。”
源萌揉了揉有些胀痛的脑袋，“这是哪里？”
“我们正往印刷厂赶呢，再久怕引起圣子的怀疑，托比没有什么大碍，在东部高地等我们，月影之森的相关人员都已经释放了。”
源萌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场景，“我不是只喝了几杯果酒吗？”
“这充分说明了您的酒量啊。”梨木半开玩笑的说道。
源萌感情微妙，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不是原先那个自己的感受，想当初她的酒量虽然谈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如此之差。
源萌避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偷偷潜回印刷厂，房门无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人影闪过。
室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带着苦味的药味。源萌反手轻轻关上门，床上的身影坐起，掀开毯子，利落地站起身，转向源萌的方向。
她没有丝毫犹豫，左手抚胸，深深地鞠了一躬，身体弯成了一个恭敬而标准的弧度，黑色的发丝从她肩头滑落——那发色和发型都与源萌此刻极为相似。
“大人。”声音响起，那音色和语调，让源萌几乎会错认为是自己在说话。
少女穿着一件与源萌风格相似的衣服，身高体态与她别无二致。
“你是西晴安排过来假扮我的人吧？”源萌目光落在对方低垂的头顶，好奇的开口，“抬起头来。”
少女缓缓直起身子，但仍微微颔首，目光恭敬地垂落在源萌下颌的高度。
源萌恍惚——这张脸几乎和她一模一样，更令人惊叹的是那种神韵，眉宇间带着略微的淡漠，眼神里冷静以及深处的警觉，甚至连微微抿起嘴角时那点细微的弧度，都让源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源萌手指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你叫什么？”
“源蒙，蒙是蒙蔽的蒙，为了让我养成习惯。”少女的身体瞬间绷紧了，但马上让自己放松下来。该死，真正的源萌大人很少紧张的，她不应该出现这种错误。
但大人离她如此之近，指尖的温度、近距离的凝视，都让她难免心脏狂跳，血液奔涌。但严格的训练将她牢牢钉在原地，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只是呼吸不可察觉地泄露出一点急促。
这个蒙字，一瞬间让源萌回忆起原主的话，‘我叫源蒙，蒙昧的蒙，因为太难写，改成了‘萌’字。’
源萌下意识松开手，“你训练了多久？”
“五年零三个月零十天，大人。”源蒙毫不犹豫地回答，精确到天数。
“五年……”源萌轻声自语，“你会学什么？”
“学习您的一切，大人。”源蒙的眼睛被点亮了几分，仿佛终于等到了展示使命的时刻，“您的姿态、步频、言谈方式、书写笔迹、喜好与习惯……模仿您，在必要时成为您的屏障，是属下至高无上的荣誉和存在的全部价值。”
她的语气里泄露了几丝难以言喻的骄傲，仿佛能学习模仿源萌，是命运最大的恩赐。
“你自愿，做这个吗？我是说，你怎么开始的？”源萌难以理解对方的态度。
“我是从几名候选人里经过严格选拔被挑选出来的”，源蒙显然没太明白刚才的问题，“大人，虽然也有其他备选替身，但请您相信我，我一定是最出色的那个。”
她是一件精心打造的工具，也是一个被某种信念完全填满的人。
门再次被轻轻推开，西晴走了进来，微微一愣，“源萌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为什么我在自己的地盘还得偷偷摸摸。”源萌感慨。
西晴直言，“这就要看源萌小姐为什么当时招惹圣子了。”她指了指源蒙，“觉得怎么样？”
“像是一个镜像的自己，感觉还挺奇怪。”源萌再次看向旁边的少女。
少女的存在感很低，在她与她对话时，还会表露出自己的一点情绪，但是当有第三人在场，尤其是她站着不说话时，几乎无法区分。
源萌灵机一动，眼神暗示了源蒙一眼，“西晴大人，这不您就没有区分开来。”
源蒙配合上前皎洁一笑，“西晴大师，被骗了吧。”
西晴不为所动，“好了，源萌小姐，你演技太差了。”
源萌撇嘴，“你这怎么一点都没有被迷惑？”
西晴眨了眨眼，“秘密，源蒙，你先隐蔽吧，不要让别人发现。”
源蒙点点头，无声无息的退出了房间。
源萌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终于把困惑问出了口，“西晴大师，你是怎么把他们洗脑的？”
“洗脑？”西晴不认同，“你以为我是逼迫他们的吗？”
“啊？不是吗？”源萌反问。
西晴忍不住敲了对方一下，“源萌小姐真是没有身为灵应者的自觉。”
源萌捂着自己的头，“什么自觉，生命石探测仪？”
“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西晴忍住头大，“从人类诞生之初，最高信仰有且只有生命树，生命石作为延缓生命树衰弱的唯一燃料，灵应者便是人类继续生存的唯一希望。”
西晴看着少女，“所以，灵应者便被视为生命树派下的自己的分支，生命树意志的代行者。成为其下属，自然是荣耀的存在。”
合着自带神棍光环，源萌感慨。
“而从实际意义来讲，如今的世界，灵应者便是最强势而又能袒护自己下属的势力了，能进入其势力范围，是一件艰难但收益高的事情了。”
“源蒙是自愿加入，不，更准确来说，她是积极主动的争取到她现在的位置的，选择她除了她综合素质不错外，还有一点，她对你个人非常崇敬。”
“崇敬？”
“是的，自从她见到源萌小姐你的雕像后，便坚定的认为，您就是生命树意志的完全化身。”
这可不妙啊，崇敬如果来的莫名奇妙，便可能也销售的莫名其妙，或者有什么其他原因。
“诶，圣子大人，圣子大人，您不能进去。”外面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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