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一号洞厅：蛇窟

虽然林科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但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履历简单明了的了。

在这种地形复杂暗流涌动的情况下，真要合作，能产生价值又好忽悠的人无疑是最佳选择……寒川无意识的摩挲脸颊，心中筛选出了两个——林科和大老黑。

【林科：寒队……你这是觉醒什么奇怪技能了？恢复记忆了已经？】

【不是，想学的话以后有机会再教你。】寒川语气轻松，没解释那么多，本来觉得林科这个问题挺正常的，结果越品越像“你是不是快死了？”。

泫纪年对这里的地形地貌了如指掌，很快将几人领到了郑国余最警惕的左干道大裂缝。

岩壁上打开的裂缝歪歪扭扭，如蛇般细长而扭曲。

“这个……太奶……”

“奶”一出来，泫纪年愣了一下，扭过头眼神阴恻恻刀向林科。

虽然泫纪年的年龄足够当所有人太奶了，但妙龄少女的外表岂容这等正经称呼。

“……姐。”林科舌头打了个结，小心翼翼吐槽道，“进你家还得凹造型吗？”

“不想进就跟他呆外面。”泫纪年抛下一句，消失在裂缝里。

被点的马虎对自己的体格有清楚的认知，露出一个尬尬的憨笑：“我肯定进不去，你们把许愿带出来，我在这等你们。”

大老黑跃进裂缝的阴影，隐匿身形。几人面露难色，最后挑了个不太体面的姿势挤进去，寒川使用目瞪法估量一眼后毫无顾虑正身走进。

穿过歪歪扭扭的裂隙，几个大男人被迫不停凹造型，场面过于滑稽，寒川因为身材纤细骨架较小而勉强躲过一劫，虽好不到哪去但依旧抵拳憋笑。

复行数十步空间豁然开朗，这里像是一个圆形天坑的底部，一眼望不到顶，周遭岩壁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凹口，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

靠墙的地上摆了一圈上个世纪特有的煤油灯，有点像什么奇怪的圆形阵法，微弱的光让潮湿的洞厅露出模糊面容。

地图上显示这是一号洞厅——

——蛇窟。

离裂缝最远的岩壁下瑟缩着一个身材弱小的少女，数不清的蛇游弋其身上下，寒川一眼就认出几条舟山过山峰，还有乱七八糟的金环银环太攀蛇，更多的国外蛇压根叫不上名。

净是一些在现实中分布在天南海北全球各地的毒物。

此外还有一个异常突兀刺眼的东西——一具寒川的尸体。

几人头皮层层拔起，像被无数银针扎了般麻，不约而同看向寒川。

却见她长睫毛忽闪几下，将一切情绪压在乌青的阴影下，抬腿跨过横在路上的尸体，直奔许愿而去。

队友：怎么办怎么办她尸体怎么在这她看见了我是不是该说什么她肯定受到刺激了完蛋了她倒是表现点什么啊姐别装冷静了好不好情绪压在心里是会出心理问题的……

寒川：啧啧，鬼地方要是有海水还了得，泫纪年高低不得把灰蓝扁尾海蛇这种陆地稀罕物给养起来？等等，许愿肩膀上那个是不是白化竹叶青？啊啊啊白娘娘好漂亮～逮到就是我的了……

泫纪年对着家门口的尸体皱起眉头：“你怎么找进来的？”

寒川心里乐不思蜀，在许愿面前蹲下，坏心眼全打在白娘娘身上，手偷偷摸摸对准它的七寸：“不清楚，问问你的纸人。”

泫纪念抬头看向贴在石壁上的几个纸人，它们窸窸窣窣挪动，很快摆出一个字：爬。

从洞口一路爬到蛇窟，从无数尸体上爬过，留下了公文包宽度的爬痕。

“……”

从寒川第一次进洞到现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了，长时间和毒物呆一起，许愿心理备受折磨，承受着随时都有毒蛇把她一口咬死的恐惧。光看表情就足以得知她的精神早已崩溃，几人到来如同救星降世。

自寒川走向她，许愿整个人都颤抖得愈发厉害，眼中闪烁泪光，无声哭诉着“你终于来了”。想要求救的手又被胳膊上的银环吐信子给吓回去了。

许愿还活着，几人表情却都有些奇怪。

“本来想收她当妹妹，现在还给你们。”兴许是察觉到众人的疑惑，泫纪年解释一句，随后吹了一段奇怪的口哨，毒蛇听到声音纷纷退去，包括即将落入寒川魔爪的白娘娘也一同有条不紊地滑进石头缝不见踪影。

“你……”寒川心下落空，沉默片刻拉起许愿，“不挖她的眼睛？”

“挖什么？她和白羽一样天生残疾，理应保护她免遭歧视。”

原来是许愿天生哑巴的缘故让她逃了一劫。

“咋这么多蛇啊啊？”一条竹叶青钻进身旁的石缝里，林科声音九曲十八弯，一个激灵跳了起来。

泫纪年瞟他一眼：“别动他们。”

它们不动我们就谢天谢地了！林科欲哭无泪。

“这些都是我的弟弟妹妹。”

“……”林科一噎。

寒川嘴角一抽：“它们都是人？”

泫纪年对于这种问题似乎习以为常了：“不然呢？像你们这种从外面来的意识体，没有巫咒强行将魂魄拉进来，安置在活体中，时间一到意识消散，身体里的灵魂也就和生命一起破灭了。”

听到这几人多少都冒了些冷汗。

注视寒川像个大姐姐一样拍了拍许愿身上的灰，拉着她绕过自己尸体走过来，泫纪年一直绷着的脸这才有所舒展：“但你们或许可以给她一个好的结局。”

“我说到做到，带你们去白塔。”

没想到泫纪年居然这么爽快，寒川越发好奇，不停给林科使眼色【她的执念是什么？不用张嘴，直接在心里想并希望我听到就行。】

寒川的声音又在脑海响起，林科脸色煞白，惊疑不定看了她好几眼。

【赶紧！！！】

【她她她她的执念是是……自己的眼睛，还有你手里的双瞳眼球！】说罢，林科抿着嘴后退一大步，恨不得跟毒蛇挤一个缝里。

胆小鬼。

寒川心里嘀咕一阵，松开攥住许愿手腕的手，去旁边的石缝里看翠青蛇了。印象里这是为数不多的无毒小绿蛇，眼神清澈呆萌可爱，就是不好养，动不动就爱死给你看的那种，也不知道泫纪年怎么做到让它变成如此长一条。

它肚子圆滚滚的不知道刚吃了什么，但形状大小让她不由想到装满几十个陶罐的眼球。

要不是旁边几条竹叶青冒出头，从她丝丝吐芯子，寒川就直接上手偷走了。

“别看了，看也不会给你。”泫纪年抖了抖袖口，让金银环蛇钻进，她早早猜透寒川心思，让这个意图祸害她兄弟姐妹的家伙赶紧跟上大部队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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